蔣平是最後一個到通勤車上的。
雙層大巴，能裝不少人，算上他，這輛車上卻只有二十人，顯得空落落的。
根據穆清的說法，這二十人是從大一大二，各選擇了十個優秀的學生。
大二有學生參加過，正是他們的領隊，來自大二的老生，是戰鬥學院治癒系的汪子清。
“蔣平是吧？你可是風雲人物啊！”
一進去大巴，一個個子不高，身材卻很健碩的平頭哥，迎了上來，正是這次的領隊汪子清。
“汪老哥你說笑了，我只是稍微有點名罷了。”
蔣平謙虛說道。
他可以說是非常謙虛了，他現在不是有點名而已。
包括他總共十個大一學生，六個都跑過來和他拉關係，足以見得他在學生中間，特別是大一新生間的名聲。
剩下三個，有兩個竟然是熟人，分別是新生大賽時候，擁有快速痊癒神通的張立國和使用因果手槍的陸婉晴。
大賽結束後，兩人經常找自己切磋，也算是朋友，不過看這麼多人將他圍住，只能點頭示意，並沒有靠近。
最後一人，很是意外，竟然是隻有一面之緣，好像是叫張玖玖。
開學第一天，這個現在面板黑了不少的少年，被群嘲的場景他一直都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這一世徹底走上反派的道路，他如果遇到那樣的場景，下場不比他好多少。
召喚系在這個時代，一直不受歡迎，不知道他是如何取得推薦名額的。
剩下的大二學生，就不像大一學生這樣熟絡了，只有一個白大褂的女生，一直好奇觀察著蔣平，讓蔣平心中一陣嘀咕。
難道我就那麼帥嗎？
還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蔣平用了一個自認為酷酷的表情，帥帥的眼神回了過去，結果那個女生卻臉色煞白，連忙低下頭，一副害怕的樣子。
唉，反派的氣質怎麼也壓不住啊。
蔣平感嘆一聲，就不作他想，敷衍了幾下上來六人的追捧，就坐在位置上，等待發車。
“嘀嘀！”
喇叭聲響起，車門咔嚓一聲關閉，一個人工智慧的聲音開始解說。
“歡迎各位參加第9次燕山地區聯合軍訓，現在開始第一關考驗，想要退出的現在可以提出。”
車廂裡一片沉寂，沒人剛上車就選擇放棄，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了領隊汪子清。
作為領隊，大家都知道他在去年參加過，知曉一些聯合軍訓的內容。
“每一年的內容和形式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今年一上車就這樣，我也沒想到。”
汪子清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預料到。
沒過多久，人工智慧的聲音再次傳出來：“很好，燕都大學的各位，第一關，雲霄飛車，如果想退出，還有兩次機會。”
接著，大巴車開始發動，開出沒多遠，車身一陣抖動，眾人看向窗外，竟然在汽車兩側出現了兩個機翼。
“真是飛車啊！”
一個黝黑的少年人模樣感嘆道。
蔣平看他面相年輕，看起來都不像大學生，反而像高中生。
沒想到是大二的學長，此刻專心看著機翼，好像特別感興趣。
車子越飛越高，緩慢向上爬升，整個車廂抖動的越來越厲害，頭一次坐飛車，這些大學生都很新奇。
自從三戰結束後，民用飛機業務全面停止，除了參與過軍訓的，很多人頭一次坐交通工具上天。
當然，這次參加聯合軍訓的學生大多都能靠著神通上天，只是神通上天還是有限制的。
“馬上要過安全層了！”
飛車飛過了海拔一萬米的高度後，幾個學生興奮喊，這是神通能力者的極限。
無論你的神通是什麼，當你超過海拔一萬米後，就會出現嚴重的不良反應，具體表現就是神通間歇失靈，或者神通執行異常，需要專業的訓練才能正常使用神通。
所以即使飛行能力者，也很少到達這個高度。
蔣平也是頭一次到達這個高度，上一世倒是來過幾次，但那時候是無能力者，沒有感覺什麼異常。
現在就不一樣了，突然一種孤獨感襲來，好像孩子離開了母親，動物離開了巢穴。
動！
蔣平嘗試用念動力控制一團空氣，果然如同一直說的那樣，毫無反應，三五次才成功一次。
光劍！
蔣平接著又嘗試另一個神通，結果還是一樣，好幾次光劍都沒有形成。
為什麼呢？神通不是系統帶來的嗎？
靈魂層面的東西，難道也受重力影響嗎？
蔣平看著窗外，早已經來到了平流層，外邊雲彩在下方成了一片雲海，大地成了海里的窟窿，幽深不可測。
上一世自己是坐飛機，還沒有坐大巴來到這個高度，感覺很是神奇。
“蔣平，我總感覺這第一關有點不對勁。”
正在欣賞風景的時候，張立國湊了過來，有些擔憂看著窗外。
“怎麼了？你知道這些什麼？”
蔣平看看張立國，這個被人稱為戰鬥瘋子的傢伙，其實遠比看起來的心思細膩得多。
“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他們家族的老人告訴他們，這幾年飛車就會被全面報廢，為什麼會給我們安排飛車？”
張立國小心翼翼和蔣平說，至於他的那個朋友就是還躺在家的秦文曜，自然是不敢和蔣平說的。
“而且，這第一關是什麼？考驗我們恐高嗎？”
張立國看了看廣播，壓低了聲音說。
似乎是印證了他的猜想，廣播裡突然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音，訊號斷斷續續，受到了干擾一般。
“請返航…”
廣播裡突然來了一句，好半天再次傳來焦急的催促聲。
“不要過去！趕緊停下來！是陷阱！”
車上的幾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都開始議論起來，特別是張立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肯定不對勁！這裡邊有鬼！”
張立國話音未落，大巴的玻璃咔嚓一聲開始開裂，向上爬升速度越來越快。
廣播里人工智慧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明顯不像一個機械合成的聲音。
“各位，要想退出，還有一次，啊，不，沒有機會了！”
“人類的幼崽們，我哲也族人向你們宣判。”
“今日，天氣正好，死期當至！”
飛車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黑色的宇宙如同一個怪物，衝著宛若微塵的他們，張開了黑色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