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蓮大著肚子硬是跪了下來,本宮連忙扶起她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張澤問:“張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她她她她胡說!”張澤依然語氣強硬,卻不如剛剛的理直氣壯。
“姐妹們,你們平時不是總是在埋怨嗎?都說出來啊,現在有人為我們撐腰,我們不用怕他的!三姐,你弟弟不是被他打死了嗎?難道你不想報仇嗎?四姐,你全家被他冤枉入獄,你爹爹在獄中落下病根去世的,難道你不恨他嗎?六妹,你未婚夫在官場遭受他的打壓,最後受不了上吊自盡,難道你們都不想報仇嗎?站出來啊!惡人就應該有惡報!”宋蓮捂著肚子轉身對那群妻妾正氣凜然的說道。
被點名的幾個侍妾輕輕用手帕拭擦眼角,卻沒有站出來。
“你……你……”張澤看了她們一眼,突然站起來快速的走到宋蓮面前揚起手便是一巴掌,氣力大到直接一掌便把宋蓮打倒在地上,本宮來不及阻止。
“張澤!”本宮憤怒的叫了一聲,隨即便聽到宋蓮痛苦的呼叫聲。
“怎……怎麼了?”本宮愣愣的看著地上捂著肚子,痛得臉色煞白的宋蓮。
“生了,要生了。”旁邊有人連忙大叫著:“快,快扶進屋裡,穩婆,穩婆在哪?”
頓時,所有人七手八腳的忙起來,現場一片紊亂。
“來人,把張澤給本宮抓起來,暫且關押打牢,擇日再審!”本宮一揮手,看著張澤被抓起來連忙緊跟著宋蓮走進房間,卻被侍女趕了出來:“哎,公主殿下,這是產房,很髒的,您還是在外面等吧……小月,小月,穩婆來了嗎?”
“來了,來了,就來了!”一個侍女拉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匆匆忙忙的趕來。接著面前的房門便被關上了,痛苦的尖叫聲一直沒停過。
本宮一直站在外面,心裡緊張極了,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心彷彿被懸在半空。
“笙兒,你能不能別轉了?本王的頭都要被你轉暈了。”牧夏一派休閒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頭無奈的說。
本宮看了他一眼並沒說話,本宮也不想轉,但就是坐不住。
“啊……”突然一聲更加痛苦的尖叫劃破本宮的耳膜,本宮的心瞬間提得更高了,明明是大冬天的,手心也不知不覺佈滿了汗水。
“女人生孩子還真辛苦。”何煙也緊緊抱著手臂,心有餘悸的看著房門。
“奇怪,本王看別的妃子生孩子都沒那麼辛苦啊。”牧夏不解的低聲說道。
何煙好奇的轉頭問他:“你看過女人生孩子?”
“這不是廢話嗎?”牧夏沒好氣的說:“雖然也都叫得很恐怖,但很快就能生了,這個女人生個孩子也太久了吧。”
“不好了,大人昏過去了。”突然房內傳來一聲驚呼:“快,快把她叫醒,孩子還沒出來!”
“昏過去了會怎樣的?”何煙緊張的轉頭看著牧夏問。
牧夏嘴角抽了抽,微微一想說道:“反正是對小孩不好的,生孩子是很危險的事,搞不好,一屍兩命呢,特別是現在大人暈過去了。要是不能及時醒過來,那可危險了。”
“家屬,家屬呢?”穩婆走了出來焦急的問,外面站了幾個小妾連忙圍上去問:“怎麼了?”
“大人暈過去了,而且大出血,沒有意志力,大人怕是保不住了,要保小孩的話只能直接破開大人的肚子取出來。”
“啊?……”那群小妾被嚇著了,就連何煙身影也抖了一下。
本宮連忙衝進產房,剛剛她還在本宮面前驕傲的罵著本宮,讓本宮拿出勇氣來還她自由的,此刻卻危在旦夕嗎?
“挺住,你挺住,聽到沒有?本宮給你自由,你給本宮挺住,活下去!”本宮緊緊地抓著她冰涼的手大叫道。
“快做決定,孩子不能在裡面憋得太久,否則兩個都活不成了。”穩婆焦急的大叫著。
忽然本宮抓著的手微微動了動,本宮連忙看她,只見她眼皮輕輕動了動,似乎掙扎著要睜開雙眼,手也開始微微用力。
“醒了,夫人醒了,穩婆,夫人醒了!”旁邊的侍女連忙衝出去大叫,穩婆跟著跑進來,一看情景還是搖搖頭:“大人意志力還是不夠。夫人,您聽到嗎?再努力一點,用力一點,孩子就能出來了。”
“加油。”本宮輕輕拭擦她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幫我……照顧……他……”宋蓮用幾近無聲的聲音緊緊握著本宮的手說道。
“出來了,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穩婆驚喜的大叫:“夫人,在努力一下。”
“好,本宮答應你,但你也要努力,你要看著他長大成人呢。”本宮緊緊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的努力,輕聲說道。
宋蓮微微一笑,突然臉色漲紅,抓著本宮的手也增加了好大的力氣,長長的指甲直接陷入本宮的手背裡,本宮顧不上痛,下面便傳來穩婆興奮的聲音:“生了,生了!”
握著本宮的手的力氣瞬間被撤去,最後無力的垂下。
“不好了,夫人又失去意識了。”侍女惶恐的大叫著。
“是個少爺,可是不哭?”穩婆抱著孩子拍了幾下說道。
幾個揹著藥箱的大夫衝了進來,拉起宋蓮的手腕摸了摸,搖搖頭便走出去了。
那些侍妾也衝了進來,有些圍著宋蓮在叫喊,在哭,有些圍著孩子在嘆息。產房一片混亂,許久,一聲嬰兒的哭叫聲劃破了夜空,本宮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還好……
“公主,是個少爺。”侍女把嬰兒抱過來說道。
本宮笨拙的伸手去抱,那個嬰兒手腳一直在滑動著,頗有些力氣,白白肥肥的,臉上還是皺巴巴,紅彤彤的,看不出像誰。
“還好孩子活下來了,五姐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一個柔弱的侍女擦了擦眼淚說道。
“公主殿下,我們願意作證,我們都是被張澤強搶的。”幾個侍妾圍過來說道。
本宮抱著孩子看了看她們,點點頭:“好,本宮一定會秉公辦理,還你們一個公道。”
當晚,兵部尚書張澤家裡喜事變喪事,新娘子服毒自盡,五姨太難產而死,張澤本人因殺人,強搶民女入獄,張府被封,本宮抱著嬰兒慢慢的往宮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