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啪!
黑棋落下,塵長安又輸了。
“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輸了多少回了。”
塵長安無奈地將手中的黑子扔到了棋盤上,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輸給道衍了。
“怎麼,又不想下了?”道衍笑眯眯地看著塵長安,眼中盡是戲謔。
塵長安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是啊,一直都在輸,還下什麼啊?”
“別灰心,你的棋藝已經有很大進步了。”道衍安慰道。
“是嗎?”塵長安疑惑地看著道衍,他怎麼覺得自己的棋藝一直沒有進步呢?
“當然,你看,你現在已經能和我下這麼多盤了,這就是進步啊。”道衍解釋道。
塵長安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雖然他一直在輸,但至少能和道衍下這麼多盤棋了,看來自己的棋藝還是有進步的。
啊!不對。
塵長安反應過來質問,“你是不是在讓著我。”
塵長安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看著道衍,臉上露出了一絲懷疑。
道衍臉上自然是微微一笑,“怎麼會,你我的棋藝不相上下,我只是運氣稍微好一些罷了。”
不過,塵長安卻不這麼認為,他當然知道,道衍的棋藝遠遠在自己之上,他之所以能和道衍下這麼多盤棋,一定是道衍在讓著他。
畢竟,上次棋中世界與那白袍老者對棋,道衍都是穩壓老者一頭。
“不行,我們再來一局,如果這次我還是輸了,我就承認你沒有讓著我。”塵長安堅定地說道。
道衍看著塵長安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就再來一局。”
於是,塵長安和道衍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弈。
這次,塵長安格外認真,他仔細觀察著道衍的每一步棋,試圖找出他的破綻。
道衍也收起了戲謔的心情,開始認真地應對塵長安的攻勢。
經過一番激烈的對弈,塵長安最終還是輸給了道衍。
“我輸了。”塵長安嘆了口氣,無奈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道衍笑了笑,“看來,我的運氣確實好一些。”
塵長安看著道衍,心中突然有些感動。他知道,道衍之所以一直讓著他,是因為不想讓他失落,想讓他在圍棋中找到自信。
“謝謝你,道衍。”塵長安真誠地說道。
道衍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們之間,何必言謝。”
塵長安也笑了,是啊,他們之間,何必言謝,畢竟二人十分安靜的相處許久了。
“行了,走。我們去山頂看賞景去。”塵長安起身要將棋收起。
“長安,我有事和你說。”
“嗯,說吧!”
“我要走了~!”
塵長安的手突然僵在了空中,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愣了幾秒鐘,然後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道衍。
“你說什麼?你要走了?去哪?”塵長安難以置信地問道。
道衍點了點頭,“對,我要離開了,我打算去金陵,那是如今的首都,我打算去試試。”
塵長安的心瞬間變得空蕩蕩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和道衍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彼此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道衍的離開,無疑是一件讓他感到非常痛苦的事情。
塵長安的聲音有些慌亂,“你要去哪裡?為什麼要離開?”
道衍嘆了口氣,他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塵長安真相。
“我要去證明自己,我的一身所學。”
“我精通各種學術,卻不能施展,我這一生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四十多了,已過壯年了。”
多年的寧靜生活,還是壓不住自己內心深處慾望。
塵長安望著道衍堅定的眼神,他知道,道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讓他去隱居生活,更不可能,一身本事無處施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塵長安知道沒有辦法阻止他了。
二人只是如往常一樣,走向山頂欣賞風景。
山風吹過,二人的衣袍隨風飄舞,他們肩並肩站在山崖邊,看著腳下的風景,心中感慨萬千。
道衍看著遠處的雲海,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長安,這次離開,我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塵長安看著道衍的側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但他知道,道衍有他自己的追求和理想。
“我明白,道衍,你是個很有抱負的人,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證明自己的才華。”塵長安平靜地說道。
道衍轉過頭,看著塵長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長安,這些年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但我不能這樣荒廢一生,我必須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塵長安默默地點了點頭,“我明白,道衍,我會支援你的,只是希望你在外面的世界,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
道衍深深地看了塵長安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長安,謝謝你,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保重。”
塵長安笑了笑,“好,也保重。”
那天,他們在山頂上度過了一個平靜的下午,彼此暢談,笑聲迴盪在山間。
……
第二天一早。
千浮山下
道衍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
塵長安站在門口,看著道衍,心中萬般不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追求自己的夢想。
“道衍,一路保重。”塵長安輕輕地說道。
道衍點了點頭。
“長安,有機會你可以下山看看,別一直待在山上。”說完,就然後轉身離去。
塵長安點點頭,看著道衍的背影,心中默默地為他祈禱。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受到離別,的苦澀。
道衍的背影慢慢的從塵長安消失,直到走遠,而塵長安自己,也是轉頭離開,不再過多留戀。
二人這一別,在這個手機為零的世界,又能再次相逢嗎?
難說。
看緣分吧!
此後,塵長安依然在千浮山上生活,只是他的生活變得更加孤獨,又是回到一個人的時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