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神雷,乃是水屬性的神雷之一。
在水屬性充沛地域中使用,威力莫大無比,一直以來多福門都是以此為代價同荊州諸派換取靈物。
然而沒想到騎水嶺一役後,沒有了三清道盟的約束,荊州頓時陷入了血雨腥風之中,不僅三教九流意圖謀取黑澗魚蛟,就連其他曲部的有頭有臉的大宗門派也是拉下臉面,光明正大的赤裸裸索要!
秦一歌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手中的靈獸,既然大玄法門如此重視此物,而且還可出產葵水神雷,想必閉月樓不會拒絕這筆交易,也許以此換取登舟牌,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長頸鶚一路南去,起初眾人也並未在意,各忙各的,然而等到一天過後,終點似乎遙遙無期,諸人便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王勇平按捺不住好奇,首先衝著劉斌問道,“劉道友,飛了都快一天了,怎麼還沒有到達你所說的地方!”
“呵呵,王道友不要著急,再過幾個時辰便可以到達目的地了!”劉斌同李靜麗並肩而站,目光看向一望無際的南方。
“還得幾個時辰啊!”王勇平不耐煩的嘀咕了一聲,可臉色卻猛然一變,而同時身旁的周雄傑,賀樹林同樣面色凝重起來。
“劉道友,你莫非要去那南海之崖!”賀樹林沉聲問道。
“沒錯!那地方就在荊州外,南海邊!”劉斌回頭掃過眾人,低聲說道,只不過他的話音未落,眾人便已經驚愕的叫出聲來。
王勇平最為緊張,面色有些發白,“劉兄,那是鬼海啊!怎麼要去那裡!為什麼不早說!”
“劉道友,如果你早說目的地便在南海邊,周某是絕對不會答應前來的!”周雄傑也心生退意,只不過此時已經於事無補,因為空中早已開始瀰漫開淡淡的霧氣,而這便是南海之上兇名赫赫的鬼海之氣。
秦一歌面色凝重,他終於知道為何眾人在聽到目的地所在時,驚駭之色溢於言表!
天緣大陸四面環海,遍佈冰原的北海,資源豐沛的東海,陰森可怖的南海,以及死氣沉沉的西海!
北部冰原常年堅冰覆蓋,氣候惡劣,魔道修士卻鍾情於此,以至於茫茫的北部冰原被魔宗盤踞萬年;
東海臨近靖州三地,受天地靈氣浸養,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萬千生靈行走其內。
相對於熟知的二地,另外兩方海洋則顯得異常的神秘,甚至是詭異!
西海之地,被無邊沙漠,戈壁,雪山阻隔,修士鮮有涉足,不過從魔修口中傳來的少有片鱗半爪,卻還是知曉整個西海一片荒涼,猶如死寂之地。
而相對而言,同樣神秘的南海,則廣為人知,只不過聞者色變!
天緣之南有兩海,水之海謂之南海,霧之海則名作“鬼海”!
南海之上常年瀰漫著凝稠不散的霧氣,霧氣之濃,伸手不見五指,而更為恐怖的是,生靈進入其內,全無生還。
道魔之戰時,魔修兵敗西南,一部分修士便試圖躲入南海,以躲避九駝的追殺,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令人毛骨悚然,那些魔修只是飛入南海不足一丈,周身靈肉便化為虛無,白骨累累跌落海面,自此便再無修士敢於踏足南海之地!
秦一歌並沒有見過南海,雖然早在板肩屯時,秦一歌也曾想著去看看令天緣修士聞風喪膽的鬼海之霧,不過終究沒有成行。
如今沒想到,竟莫名其妙的竟被人拐至此地。
當然,對於無心無肺的秦大掌門而言,或許前往南海只不過組團海南遊罷了,全然沒有諸人這般的驚恐和慌張。
不過同秦一歌一般,毫無緊張之色的,還有婦人呂后華!
此時的她好似玩樂般,欣賞著眾人驚恐的神色,然而等到他發現秦一歌面無異色,依舊端坐一旁時,不由一愣,緊接著便輕笑起來,“秦道友,你好像並不害怕前去南海!”
呂后華本就招人注意,此時她一句笑言,在別人耳中卻成為了對於諸如驚慌的嘲諷,王勇平三人面色訕訕,扭頭看向秦一歌時,果然見其神色如常。
“秦某自然也是擔心,不過既然來到這裡,就不妨看上一眼!見見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南海鬼霧是否如傳聞中的厲害!”秦一歌懶得去搭理那妖嬈的婦人,眼皮動都未動,淡然說著。
“呵呵,秦道友真是好膽識啊!別人躲都躲不及,你卻要往前靠!”賀樹林頗為不屑的看了眼秦一歌,口中打趣道。
在他看來,秦一歌無非就是被呂后華嘲諷,自感下不了臺,打腫臉充胖子硬撐而已。
不過縱然如此做作,卻依舊讓神色慌張的賀樹林三人頗為尷尬。
“秦兄,你恐怕還不知道那鬼海的厲害吧!”王勇平只道是秦一歌並不瞭解鬼海的情況,畢竟這麼多天來,秦一歌都會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而漸漸的秦一歌在王勇平心中的形象便逐漸明晰,修為精深、不問世事。
想著,王勇平便低聲向秦一歌解釋道,而後者卻只能苦笑連連,看來眼前的王勇平真的把自己當成少不經事的修士了!
“劉道友,如果現在你不把事情說清楚,賀某就打道回府!”就在秦一歌二人附耳低語時,賀樹林老頭向著劉斌叫嚷道。
“諸位莫急!”劉斌毫不急色,向著道侶李靜麗點頭示意,後者旋即一揮手,腳下的長頸鶚便緩緩的停在了一陡峭的山頭之上。
“在一月前,師妹同門數人前去南海之崖,採集靈藥,不巧竟然遇到了妖修圍攻一艘浮空艦!那些妖修實力強勁,手段詭異,顯然他們知道那萬里平波舟速度極快,所以早先佈下陣法,將其圍困!”諸人知道劉斌終於開口告知真相,便靜心聽來,可是在聽到“萬里平波舟”時,周雄傑猛的坐起身,臉色潮紅,宛如遇上了極為興奮無比的事情。
“萬里平波舟?李道友說的可是那海嘯長生宮中速度奇快無比的萬里平波舟!”周雄傑就像爆出神裝的遊戲玩家,神態誇張至極,縱是後世見慣了腦殘粉的秦一歌,也不禁愕然!
鳥!有魅力的東西就是千人斬!
古有車迷,今有船迷!不對,應該說是“艦迷”!
“哈哈,看來周道友對於舟艦之類的靈物蠻是熟悉啊!” 劉斌對於周雄傑如此的失態,似乎有些驚慌失措,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旋即便笑著對眾人說道,“沒錯,就是那海嘯長生宮裡以速度見長的萬里平波舟!不過雖然它速度奇快無比,但終究還是四階的等級,在防禦和攻擊上毫無建樹,一旦被圍困,無法掙脫,其結果可想而知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萬里平波舟被擊落了!”王勇平大吃一驚,雖然海嘯長生宮並非九駝那般的天緣巨擘,可是縱觀當下東土修仙界,海嘯長生宮依舊不失一方霸主!
以九駝馬首是瞻的傳統豪門,他們雄踞靖州以及周邊一帶,底蘊雄厚,資源充沛,縱是沒有了千萬年前那般睥睨天下的威赫,卻依舊是世人無法撼動的班霸!
幽州及天南州修仙界,雖然臨近靖州,在九駝一脈的威勢下略顯乏力,然而韜光楊眉了數百載,其後發之力已經讓九駝相形見絀,尤其是三清島盟破裂之後,以坂橫殿,炫極門為代表的兩州宗派,已經大開山門,廣收弟子,並開始獨自插手東海事務,而非同以往那般,遵九駝律,行道盟事!
道魔之爭如火如荼,東海修仙界則悄然形成,他們有入海逃難的,有苟且偷生的,當然更有那些立志高遠,一展雄圖的人傑梟雄,而後數百年間東海修仙界多次聚首,定下了互為犄角的縱橫之策,以抵禦九駝為首的道盟傳統宗門施加的壓力,保護東海生存空間!
這方勢力雖然目前看來勢力羸弱,然而在近百年間卻強勢崛起,其發展速度,宗門號召力,乃至宗派底蘊,似乎超越了傳統宗門千萬年的積澱,縱然九駝都感到自慚形潰。
不過雖說東海之地修士如雨,宗派如雲,不過能夠在雲詭波譎,爾虞我詐的泱泱東海生存並發展壯大,併為世人所矚目的,卻獨有長生宮等五派,而他們便被修士稱之為“東土五侯”!
可想而知,海嘯長生宮的權勢已然聲名遠播,而如今荊州的妖修竟然如此冒天下大不諱,去觸犯海嘯長生宮的逆鱗。
如果不是有所憑仗,那定然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了!
“確實如此,妖修圍困舟艦多時,最後後者不敵,迫降一處山谷內!只不過後來師妹諸人被妖修發現,只能無奈倉皇離去。起初劉某也並未在意,只當那不過是海嘯長生宮的巡海舟艦,自然無需我等關心,可是後來在下從長生宮一好友處得到訊息,因為宮內一浮空艦下落不明,登舟牌發放只能延後數月!”
“咦!難怪今年比以往晚了不少!鄭師姐還道我們可能會錯過,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周雄傑嘀咕著,全然沒有看到王勇平及賀樹林二人雙眼中的火熱神色。
“劉兄,你就這樣斷定,那萬里平波舟中便有此次發放的登舟牌,而且如今他們更沒有施加援手!”王勇平語氣急促的問道。
“沒錯!”劉斌斬釘截鐵的說道,“船上不僅僅有登舟牌,還有沿途聚集的各種靈物,而且如果自出事之日算起,海嘯長生宮想要從東海一路趕來,那也得後天才行!”
一言畢,不要說是大大咧咧的周雄傑,縱是秦一歌都是感到莫名的興奮!
無錯書吧鳥!大寶藏啊!
誰人不知道海嘯長生宮靠著登舟牌,積攢下來足以令九駝為之饞羨的海量財富,雖然這艘舟艦也不見得能裝多少,可是沿途少說要經過荊州的各大麴部,那蒐集的靈物便已經非常的客觀了!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此時,猶豫不決的眾人,雙眼中卻依然是狂熱的堅定!
富貴險中求,縱然是面對著妖修的阻攔,危險重重,可是一旦得手,那回報絕對是無法估量。
打定決心,眾人不再遲疑。
根據劉斌的推斷,海嘯長生宮目前應該在路上,周邊修士縱然知曉此事,不過具體方位恐怕還待仔細搜尋,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李靜麗的幾位同門雖然離開,可是僥倖心理是切勿不可取的,一旦讓倖存的修士帶人取走了舟艦靈物,那眾人一行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長途跋涉,夕陽西下,諸人已經完全迷失在了濃烈的海霧之內。
耳旁不時傳來的哽咽,尖嘯,嬉笑之聲,毛骨悚然間,眾人赫然已經進入了南海鬼霧的範圍。
真後悔沒有將沈山山帶來啊!
秦一歌跳下長頸鶚,心中暗道,個頭雖小,但是人家怎麼說也是老司機吧!
一直以來,秦一歌能夠多次的逢凶化吉,除了自己獨特的功法和靈器外,其實很大部分要靠自己針鋒相對的應變之策!
陰魂之地,鬼面狐是不可或缺的助手!
迷窟禁制自然是難不倒愛徒豚鼠。
逃命藏匿,想必也沒有幾門能和梯雲縱,落凡石可以媲美的!
秦一歌一邊想著,如何將身上的諸多手段發揮高效,一邊隨著劉斌等人向著陰森可怖的群山中飛去。
“劉道友,此地感覺有些怪異!你有所察覺嘛!”王勇平自從落地後,就沒有消停過,各種增幅類的靈符便不停的向身上拍,眼睛更是謹慎的緊盯四周,手中的靈劍四處揮動著,這時如果跳出一隻不長眼的傢伙,恐怕立馬被這廝給五馬分屍了!
“師妹!”劉斌向身旁的李靜麗輕聲喊道。
後者似有知其意,忽然停下了腳步,凝神望向四周,眉頭緊皺,“今晚似乎太安靜了!”
“嗖!嗖!”
就在此時,耳邊破空聲大起,就見眼前濃密的霧氣中,氣旋不斷翻滾,一道道黑影從中一閃而過,直奔眾人而來。
“不好!有埋伏!”
最前方的劉斌夫婦首當其衝,瞬間便深陷黑影的合圍之下,不過二人出身東土,手段頗多,身上只是泛起一陣湛藍色的光暈,便已經向兩側飛去。
身後的秦一歌諸人可就略顯狼狽,毫無逃脫良機,只能一個個站在原處,祭起懷中的靈器抵禦襲來的攻擊。
秦一歌自然是祭出了貪狼護罩,金銀兩色在迷霧中煞是惹眼。
不過一旁的呂后華更是詭異,竟然一身的粉色雲團,雖然沒有星曜之力這般的剛硬,可硬生生地將襲來的利箭擋下,仔細看去,原來但凡衝入了粉色雲團的箭矢皆是顯得軟綿無力。
王勇平和周雄傑都是黝黑的鐘狀靈器,完整整的便將二人護在了其內。
賀樹林這老傢伙頗有斤兩,雖然木屬性功法並非以進攻見長,不過勝在靈氣綿綿不絕,只是眨眼功夫便有無數的人形木樁出現在身旁,砰砰的擊打聲,將襲來的利箭盡數擋下!
“哪裡來到修士!找出來!”賀樹林大吼一聲,身旁的木樁向著四面濺射而出,自己也隨之消失了身影,赫然隱於了一干的木樁之內。
好生詭異的木系遁術!
秦一歌知道,此時待在原地,純屬是被攻擊的靶子,同樣暗罵一聲,雙腳一點,轟的一聲在迷霧中蕩起圈圈漣漪,便飛向了當空。
而此時遠處的樹林中,傳來了劇烈的打鬥聲,同時還有劉斌的叫喝,“小心!是當地的鬼派修士!”
能生存的地方,那便有修士的身影!
縱然貧瘠的西南,遙遠的西海,也並非沒有修士出沒。
南海雖然被稱之為鬼海,可是準確的說那只是南海之內,而絕非整個的南端!此地常年被鬼霧遮蓋,少有靈物能夠生存,可是僅有的資源依舊能夠維持鬼派修士的生存發展。
鬼派修士便是那些在南海之崖生存的修士。
他們充分利用了此地瀰漫的鬼霧,以及數量稀少的各種靈物,形成了以鬼道功法著稱的南海修仙界!
秦一歌沒有來過南海,自然對身具南海特色的鬼道修仙界並不知曉。如今眾人算是外來的入侵者,對方恐怕不會和顏悅色的掃榻以待。但是為了即將觸手可及的寶藏,秦一歌無奈只能做一次壞人!
想著,俯身衝向了劉斌所在密林,同時雙手宛如鷹爪狠狠地抓向了攔路的樹木。
“啊!”
一聲的慘叫猛然響起,那鬼道修士竟然隱藏於身側怪異的樹木之內!
秦一歌沒想到自己無意之舉,卻發現了鬼道修士藏匿地。
大吃一驚下,不由凝神仔細向身旁的怪樹望去,它們如同蕩魂崖所見的黑樹一般,也許同樣因為常年浸染在鬼氣內,周身也如墨色,不過它們似乎生機依舊盎然,黑色的嫩枝,在霧氣內微微散發著生命的氣息。
“噗!”
忽然身旁的一截斷木發出微微的顫動,秦一歌大吃一驚,身子呈詭異的麻花狀猛然一扭,便赫然發現竟然是一黑衣修士躍出空中,手中舞動一柄烏黑精亮的匕首,向著自己的頸間划來!
“你找死!”秦一歌大吼一聲,雙手不見動作,可是眼中卻星芒閃動,緊接著一撮紅芒激射而出!
那鬼派修士沒想想到眼前的獵物竟然有如此詭異的瞳術,可以在千鈞一髮間,對近在眼前的攻擊,及時作出應對。
流陽石刀,快若閃電,那愕然的修士倉促見便揮刀迎擊,然而星曜之力的銳利絕非尋常靈器可比!
匕首瞬間破裂,那修士就在試圖祭起護身靈罩以作最後一搏時,流陽石刀宛如切菜砍瓜,將其斬落空中。
“大家將樹林毀掉,不要讓他們有藏身之地!”李靜麗一聲叫喝,腰間靈光閃動,數頭靈獸便顯出身形,接著口吐風刃雷火,向四面的黑釉樹林吐去!
“秦道友,助我!”忽然就在秦一歌有意趕往劉斌二人身旁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王勇平一聲尖嘯,不由急忙回頭看去,赫然見後者竟被數人圍困。
王勇平本來就實力薄弱,如果不是生性謹慎怕事,且頗有頭腦,恐怕早已不知隕落何地!
如今鬼道修士恐怕也早已察覺這廝明顯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手中縱然握著大把的靈符,不過終究是繡花枕頭一個,故而大部分的火力也就集中到了這廝的頭上。
有膽量去多福門盜寶鳥,現在竟然被幾個毛賊嚇到!
秦一歌暗罵這廝明顯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手中靈符縱然再不濟,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對於金丹修士也還是能起作用的。
不過這廝就是捨不得用,沒到生死危難間,能省則省呀!
然而就在秦一歌起身迎面飛去時,忽然腰間勁風凌厲,頓時心中暗叫不好!
來襲的匕首快如閃電,更要命的,它竟毫無氣息而言,就猶如突兀的在腰間凝聚,而後瞬間便直刺過來!
如今雖臨近靈體,淡淡的殺氣卻依舊似有似無!
是個高手!
秦一歌雖然無法察覺來人的修為如何,可單憑這隱匿和突襲的手段,遊戲中那也應該是“大師級刺客”!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秦一歌並非毫無保命手段,貪狼護罩在心中警覺的剎那,便自動激發,自體內瞬間擴開,硬生生將已經觸到肌膚表面的匕首攔下。
“找死!”
秦一歌一時大意,竟險些死在這無名修士手中,心中惱火,身子猛地一扭,單手便向著一側的身影抓去。
天罰劍絲瞬息而至,當空卷向了襲來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