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如烈火噴薄,焰光四射。
一道赤紅靈芒赫然從左眼中射出,迎面衝向一步外的襲來勁光。
右眼之中卻躍出一柄赤色飛刀,虛空劃過,徑直衝向了祈永明。
“這怎麼可能!”
看著烈焰蛇刀被對方的靈氣擊中後,竟直接碎裂開來!
失聲大叫!
而後又一怪異紅色靈器襲來,縱然佔據上風的他竟也禁不住心神微顫。
血色的盾牌從懷中跳起,直接護住了右側空間。
咔嚓!
然而就在祈永明想要先一步解決曹孔樂時,耳旁卻傳來盾牌破裂的破碎聲。
“不好!”
祈永明心中大叫不妙!
他如何能料到那小賊的手段竟這般棘手,驚愕之餘急忙側身躲避。
可是他卻忘記了!
他真正的對手自始至終都非心狠手辣的秦家小兒,而是那負傷在身卻又虎視眈眈的曹孔樂!
曹孔樂修行一生,也敢說一句見多識廣,但是此刻見到秦師侄的手段,亦是不由心中歎服不已!
不過自刀口舔血走來的人,卻更知那稍縱即逝的良機足以左右戰局。
他暴喝一聲,雙魚劍在手中泛起紅光。
而後竟劃破雙手食指,如脫弦利箭徑直射向了祈永明的胸前。
“啊!”
祈永明驚慌失措,他剛剛使盡周身火氣組成靈罩。
雖堪堪擋下了秦一歌的流陽石刀,但卻無奈同階修士的那致命一擊。
雙魚劍從其胸前穿透而過,諾大的血窟窿中,流淌著股股猩紅鮮血。
“終於死了!”
這幾乎是秦一歌和曹孔樂同時冒出的一句話,而後二人皆是重重坐在了地上。
悉悉索索的腳步從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終於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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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下床行走,卻已經是三日之後
可是縱然如此,秦一歌依舊周身劇痛,只能在胖子攙扶下踱著腳步。
祈永明的火系功法夾雜地脈火毒,極易侵透靈體,破壞百骸經脈。
不過也許得益於星曜之力的強橫,秦一歌最終倖免於難,只不過臥床療養了一日,便化解了體內餘毒。
然而曹孔樂卻沒有能支撐下來。
雖然秦昊竭盡全力的施救,但依舊回天乏術。
烈焰刀上的火毒侵蝕了他的小腿經脈,而後雙魚劍的致命一擊又耗損了過多精血。
曹孔樂無力壓制體內火毒,在返回徂徠宮時,便已經毒火攻心,失去了挽救的可能。
孤僻的石屋中,秦一歌見了曹孔樂的最後一面。
後者如同即將辭世的老者,循循善誘得說著修行中的往事。
他絮絮叨叨,卻又千叮萬囑。
這原本無聊至極的說教,
曾讓秦一歌厭煩和唾棄,然而今日、、、
他卻聽得格外入神、格外上心。
日升日落,夜幕升起,曹孔樂在笑聲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的屍身被安置在徂徠宮的一處斷崖下,那裡是徂徠宮修士的歸宿。
秦一歌曾想,也許某一天,自己同樣會被葬於其中,只是不知站在他墓前的又會是誰!
無錯書吧一壺濁酒,再無其他。
秦一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曹孔樂是為他而死,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冷月高懸,夜鶯聒噪,酒壺不知何時、倒在地上。
淡淡的酒水、似波如鏡,倒映著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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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鎮,其實本應被稱為王許鎮,不過由於黎州處於極西之地,西南兩面皆為茫茫大山,遠離人煙,故而方言駁雜,許、水不分,長此以往,王許鎮便成為了王水鎮。
而提及王水鎮,那就不得不提到當地大戶,修仙家族許家。
家主許勇,單一水靈根修士,自幼天資卓著,年少時拜入徂徠宮門下。
而後功法精進,實力飛昇,洛南郡比武中更是連挫羅葉門、洛水門、青楓谷等諸派高手,一時聲名鵲起。
然而年少成名的許勇卻性情怪異,練氣期大圓滿後便執意下山遊歷紅塵,而後一去便杳無音信、不知所蹤。
直到有一日,王水鎮突然送來邀請帖,築基修士許勇和羅葉門馬媛媛仙子結為了雙修道侶。
於是,徂徠宮也不追究當年其無故下山的過錯,反而將其再次收入門下。
羅葉門也順理成章將“聲名大噪”的馬媛媛收為掌門弟子,如此許勇夫婦便在王水鎮久居下來,慢慢也就發展成了現在徂徠宮周邊最大的修仙家族——許家。
“記住,此次前去,我們是代表著徂徠宮,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切勿落下徂徠宮的面子!”
一路上,秦昊都在不停的教導著身旁三人。
“弟子曉得,師傅放心就可以!”作為大弟子的秦一歌立馬應聲道,而後緊跟上師傅師孃的腳步向前掠去。
秦昊夫婦含笑點頭,心中讚許的看著秦一歌。
這個大弟子經歷端木塢一劫,真如脫胎換骨一般,不僅修為突飛猛進,在心性上更是成熟穩重了許多!
也許落日谷一行真能有所收穫,這也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不提二人如何作想,此刻的秦一歌卻是心事重重、眸底含憂。
返回故土似乎已經沒有了可能,至少現在秦一歌根本不知道如何與那符印溝通,貌似他只能做個受!
既然如此,他只能選擇接受,然而留在這裡、活下去!
曹孔樂之死讓秦一歌一直耿耿於懷,他自責、他悔恨!
可是縱然時光倒流,他又能如何,依然是愛莫能助、依然是傷心欲絕!
這是修行者的世界,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憐憫、沒有公正,唯有勝者王敗者死的信條,他倍感壓力,但卻也堅定了他求道變強的決心。
“一曲一詩,跟上,丟了你們倆,我可不負責的!”
秦一歌前方趕路,仍然不忘記及時的提醒著後面的二位師弟妹,不過顯然兩人的注意力更集中在手中的靈器之上。
雖然煉器術頗為雞肋,但是經過這幾日不斷的試錯,秦一歌卻有了抹盲盒的快樂!
高階靈器無法煉製,但是那些低階法器,尤其是用材單一的法器,對於他而言簡直信手拈來!
秦一曲正把玩著一黝黑小盾。
只不過盾面卻已經龜裂,似乎要破碎一般。
可是仔細看去那法器卻蘊含晦澀靈氣,而這便是一歌為其煉製的靈器——“龍龜盾”。
以龜甲為君,佐以黑狼蛛的獠刺,使得其堅硬度大大提高的同時,更多了些許妙用。
三枚黒蛛刺內建其中,戰鬥時可以彈出,如掌中短劍近身拼殺。
猝不及防時更能將其彈射而出,加之黒蛛刺的腐蝕毒性,倒是可以殺得敵人措手不及。
而秦一詩手中的則是一個五顏六色的繡球。
它是用祈永明儲物袋中的四階妖獸嘯翎雀的翎毛煉製而成。
輕巧又略感柔軟,遇敵時可催發砸去,亦可以瞬間化為一朵朵的翎毛,護衛周身。
當然這兩件靈器勝在精巧,但終究不過一二階的水準,至少秦昊夫婦也只是讚許了一聲,便再無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