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開啟了,溫棲遲幾乎不可置信。
她呆愣在原地,神情木然。
經理看到保險箱開了,面上露出喜色,笑著對溫棲遲說,“看吧,我就說你會知道密碼,這麼多年,我們這還沒有忘記密碼的客戶呢。”
溫棲遲什麼都聽不到,耳膜發麻,曾經溫柑樹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彷彿穿越時空,砸在溫棲遲耳中。
“小遲是爸爸最乖的寶貝兒,爸爸努力工作,給寶貝買漂亮的新衣服好不好?”
“以後幼兒園裡再有人欺負乖乖,乖乖一定要告訴爸爸,爸爸替我們乖乖報仇。”
“小遲,生日快樂,爸爸希望你永遠開心。”
“小遲畢業了,真好,爸爸也算是望女成鳳了。”
“小遲,嫁給傅辭禮,傅家能護住你,我不能讓孟家毀了你。”
“好好照顧你妹妹,不要讓她走上歧途。”
溫棲遲忽然想笑,瘋狂地笑。
這一切,多麼可笑啊!
但溫棲遲沒有笑出來,她的眼中,蓄滿淚水,一滴晶瑩的淚珠,砸在乾淨的地板上。
轉瞬即逝,沒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經理幫忙取出裡面的東西,有一個檔案袋,檔案袋上粘著一張標籤紙。
便籤上寫,[小遲,就在這裡看,看了後,再鎖進去,告訴別人,裡面沒有任何東西。]
無錯書吧溫棲遲抿了抿唇,面無表情,開啟檔案袋。
裡面是兩份DNA鑑定書,分別是宋為夢和溫柑樹的親子鑑定書,還有一份是宋為夢和……傅世衡的鑑定書。
溫棲遲臉色蒼白,握緊鑑定書,仔細看上面的每一行字。
原來……宋為夢根本就不是溫柑樹的女兒,她是……傅世衡的女兒。
這一刻,以前許多不懂的事情,溫棲遲忽然全都懂了。
為什麼溫柑樹能輕而易舉威脅到傅世衡?為什麼傅世衡會被威脅?為什麼她和傅家訂婚後,傅家依舊暗中對付溫家?
一切彷彿都見了天光。
溫棲遲臉色白得厲害,經理擔心地問,“溫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溫棲遲搖頭,把鑑定書裝進檔案袋,她手指顫抖,好幾次,鑑定書從手中滑下來,掉在地上,最後還是經理幫撿起來。
從銀行出來,暮色四合,溫棲遲站在銀行門口,面前是傅世衡的人裴嶼城。
“溫小姐,去醫院一趟吧,家主想見您。”裴嶼城禮貌地說。
溫棲遲扯了扯唇角,“我累了,不去。”
她想走,裴嶼城擋住她的去路,“溫小姐,請您去醫院一趟!”
溫棲遲冷笑,“你想幹什麼?我說了我不想去!你聽不懂嗎?”
裴嶼城皺眉,“溫小姐,我只是替家主辦事,您聽話點,別讓我在您和家主之間為難。”
“我為什麼要在乎你的感受?”溫棲遲語氣咄咄逼人,瞪著裴嶼城,面無表情。
“溫小姐,這是家主的命令。”裴嶼城道。
這時候,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笑聲,“他的命令只對傅家人有效果,棲遲又不是傅家人。”
溫棲遲和裴嶼城幾乎是同時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來人是傅寒雨。
他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堆著黑色圍巾,身高腿長,身形挺拔,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極其挺括。
傅寒雨走到溫棲遲身邊,笑著看裴嶼城,“裴叔,她不是傅家人,老爺子的命令對她有什麼用?”
裴嶼城黑青著一張臉,不說話。
傅寒雨笑了笑,“我也不為難您,裴叔,您回去,就說是我把溫棲遲帶走了。”
說完,傅寒雨低頭看向溫棲遲,小姑娘仰著頭,正在看她,她目光清澈,比這冬日的冰雕還要乾淨。
傅寒雨喉結滾動,摸了摸溫棲遲的頭髮,“家裡做好飯了,回去吃還是在外面吃?”
“回去。”溫棲遲看著他說。
傅寒雨笑了下,應聲,朝溫棲遲伸出手,溫棲遲抿了抿唇,把自己的手塞進男人溫熱的掌心中。
傅寒雨握著溫棲遲的手,看著裴嶼城,挑了下眉,“我們走了,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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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上林公館一路上,溫棲遲都不怎麼開心,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傅寒雨身邊,不說話,也不做其他小動作。
回到上林公館,溫棲遲沒有吃飯的慾望,剛才在裴嶼城面前,彷彿是受了傅寒雨的蠱惑,和他一起逢場作戲。
“我不吃了,傅寒雨,我想休息。”說完,溫棲遲不看傅寒雨的反應,跑上樓。
剛好楊姐抱著小娃娃下樓,在樓梯上碰到溫棲遲,溫棲遲沒有像往常那樣和楊姐打招呼,擦肩而過後,直奔自己房間。
楊姐下樓,看到站在客廳的傅寒雨,擔心地問,“先生,溫小姐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