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被預知的未來無法改變 那預知未來有何意義
如果 被預知的未來能夠改變 那預知未來有何必要
歸根結底是大家搞錯了一件事
所謂的未來
只不過是“現在”的種子在“過去”的土壤中生長出的花朵罷了
◇
“乖哦乖哦…”
女人抱著懷中的嬰兒,身體輕輕搖擺,寶寶也很喜歡媽媽,一雙小手高高舉起,嘴中發出陣陣笑聲。
“你便是…未來…”
女人湛藍的眼眸中包含著無限的溫柔與期盼。
◇
人們常說日落之後的城市才更有生機,倒也沒錯,霓虹燈的閃光便是證明。人們不曾在意頭頂的太陽,卻對夜店招牌的五光十色流連忘返。
但夜生活也有個結束的時候,月亮總是最後一個合上眼睛的。
好在總是有人願意陪著這孤獨的月亮,比如方才掠過天空的一襲褐色斗篷。
一道劍風緊隨其後,斗篷之下的男人扭動身體,劍風擦著斗篷邊緣飛過,消散在黑夜的盡頭。
“追得還真緊啊,就這麼想搶回去嗎?”
褐色斗篷腳踏虛空站定,沙啞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他身後高挑的身影也停了下來,立於浮在半空的藍色薄膜之上。
“還請放棄吧,念在你是前輩的份上。”
伸出手,手指末端生出的利爪在月光的映照下閃著寒芒。
“亞奇蘭,別跟他浪費時間。”
另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斗篷的身後,兩人將其圍住。
“哦,親自來追捕老夫嗎。”
斗篷下的身體緩緩壓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潮水一般襲向二人,老舊不堪的斗篷也因為風壓不斷鼓動著,露出了底下被軟甲包裹的身體以及雙臂之上閃爍著各色光芒的臂鎧。
在看到那個的瞬間,亞奇蘭直接衝了過去。
“吼,彆著急。”
右腳向後撤步,側身躲過一擊,緊接著借力一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亞奇蘭身上,後者身體倒飛而出,後退數米才穩住身形。
“亞奇蘭!凱並非等閒之輩,不要一個人冒險。”
“哦,那你又是怎樣的呢,新晉的龍帝大人。”
“嘖…”
二人稱呼躲在褐色斗篷之下的男人為凱。
亞奇蘭身後的男子抬起胳膊在空中一揮,一把劍便出現在手中,藉著月光,男子手背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亞奇蘭。”
“瞭解。”
兩個人一起衝向中間的老人。
三道身影接觸的瞬間火星四濺,二人身形急退,而凱緊緊握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火焰雙刀,一步未動。
“怎麼了,這一代的年輕人,就這點氣力,還是說,因為你們是冒牌貨呢?”
凱鬆開手,雙刀化作一縷縷火焰消散在空中。
“閉嘴!”亞奇蘭低吼著衝了過去。
兜帽底下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在亞奇蘭衝到凱面前的一瞬間,鮮血便飛濺而出。
“竟然是…!”
亞奇蘭捂著傷口後退,用驚恐的眼神瞪著凱雙臂之上的盾爪。
“明明只是個容器…”
另一個男子提劍衝了過來,凱抬手格擋,手臂之上的利爪卻被劍刃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摧毀,凱見狀沒有猶豫立馬跳開,躲過一擊。
看著一邊自己受傷的同伴,男子並沒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怎麼了,不繼續了嗎。”
凱收起武器直起身子,但胸腔中的心臟正狂跳個不停,也難怪,強行使用只是儲存在自己手裡的東西,對身體的負荷極大。
“他的威壓已經萎靡了不少,是時候了吧!”
男子將劍倒轉收在胳膊後,突然高聲喊道。
“什麼…”
凱眉頭微皺,威壓透體而出,向周圍的環境中蔓延,但是這附近除了他們三人再也沒有別的氣息了。
“辛苦了,兩位。”
“這個聲音…!?”
話音未落,巨大的鐮刀便從背後刺穿了凱的胸膛。
“初代…”
“好久不見啊,神。”
一襲黑斗篷宛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凱背後,斗篷地下伸出的手,抓住了凱的臂鎧。
“嘁…”
感受著從自己傷口處飛速流失的力量,凱索性一咬牙,將僅存的一點力量集中於手臂,低聲一喝,雙臂之上的鎧甲便轟然炸裂。
幾道顏色各異的光芒也隨著爆炸四散開來,消失在黑夜之中,凱的身體也被爆炸吞噬,身後的男人慌忙後退,藉助斗篷才躲過了傷害。
“老傢伙…”
收回鐮刀,刀刃上只剩下了殘破的褐色斗篷。
“解決掉了嗎?”
“不…讓他逃了,不愧是親歷者。我不能在這裡呆太久,你們兩個負責將遺落的‘五聖’回收。”
說罷黑斗篷便消失在空中。
“…接下來怎麼辦。”
“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男子低頭看著腳底沉睡的城市,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郊區的一座別墅上。
“…在你恢復之前暫時不採取行動,走了。”
◇
“……!”
混沌間,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身處混沌之中,四下望去,他的腳邊鋪滿了屍體,身穿鎧甲手持刀劍的古代士兵與穿著防彈衣拿著現代槍械的現代士兵互相堆疊橫七豎八地躺在面前被鮮血侵染的土地上,屍體一層疊上一層,這裡並不是戰場,只是單純的屍山罷了。
“詹曜…鄭顏,喂,聽得到嗎!?”
穿著現代軍裝的少年按著掛在肩膀上的無線電大聲呼喊,但是無人應答。
“哦,這次是你嗎。”
眼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人,揹著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少年。
“你是誰。”
“你不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嗎?”
男人示意少年看一下自己的右臂,少年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被黑色的鱗片覆蓋,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少年一陣目眩,同時眼前的世界開始崩塌,而男人仍舊站在原地,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至於我嘛,我是…”
少年腳下的土地徹底崩塌,腳下一空,少年便墮入了黑暗之中。
“屬於你的詛咒。”
“……!”
猛地睜開眼睛,在看到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後,少年鬆了口氣。
外面的天還沒亮。
從床上坐起身,發現床頭的手機螢幕亮著。
——計劃照舊嗎?
短訊息上這麼寫著。
當然,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
“抱歉,您要的東西我們這裡實在是沒有…不過,這幾個陶罐您要看看嗎,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一般來說,出入古董店的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就是西裝革履的鉅商富賈,一個穿著休閒裝,頭髮也沒認真打理,看上去既沒有詐騙價值也肯定沒揣著什麼稀罕物件的少年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不必了。”
靠在櫃檯上的少年直起身子,轉身走出了掛著木質招牌的古董店,從口袋裡摸出筆記本,劃掉了身後古董店的名字。
整個筆記上還剩下了一個地方後面沒被劃掉。
“諳彥的家…”
少年眉頭微皺,那個叫諳彥的曾經的“同學”在一年前不知所蹤,他家的大宅也因此荒廢。
“敖毅。”
對少年來說無比熟悉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
名為敖毅的少年嘆了口氣,將筆記本收起來,轉過了身正對在自己身後站定的少女。
斜劉海下是一雙湛藍的眼睛,腦後深色的長髮直垂腰際,上身黑色的連衣裙加上下身黑色的長筒襪將她勻稱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女性獨有的柔美和性感體現地淋漓盡致,宛若一朵黑色的玫瑰。
不過她今天手腕上戴著的月亮形狀的小吊墜更加引人注目。
“一點閒事,倒是你來這隻有古玩店的地方幹嘛,玖鸞。”
“跟你無關。”
“…既然無關,那回見了。”
僅僅是對視了兩眼,敖毅在這位少女想說的話出口前便揮手轉身,消失在了行人之中。
“喂,你…混蛋!”
只留下玖鸞一個人在身後氣得跺腳。
擺脫了玖鸞,敖毅徑直來到了郊區,諳彥的家就坐落在這別墅區裡。
在門前站定,無論是眼前的鐵門還是周圍的牆壁,都已經被藤蔓植物佔領,裡面建築的牆皮已經開裂脫落,玻璃大多也被附近淘氣的孩子打碎掉了,並沒有人居住的跡象。
站在這看也沒什麼用,敖毅走到了牆角,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怎麼了。”
“詹曜,幫我查一下,諳彥家最近有沒有人進出。”
“稍等。”
電話另一頭,詹曜放下手機,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按亮了眼前擺著的幾個液晶螢幕。
幾分鐘後,電話裡有了回覆。
“我查了附近的監控錄影以及衛星圖,沒有你想要的情報,應該跟他沒關係吧,他失蹤是因為他家裡的事情…”
“不,關於這點,我敢肯定。”
“這樣…那也無所謂,整個行動的負責人是你,我只能執行你的命令。啊,另外,我還有一件事…”
“其他的事情等結束後再說,任務照常進行,今晚就行動,你做好準備,完畢。”
掛掉電話,敖毅快步離開了別墅區。
在他不遠處的小巷裡,一道黑色的倩影一閃而過。
“咳咳,真是意外的展開。”
褐色斗篷出現在高樓的頂層,凱胸前的傷口猶如時光倒流一般,只是眨眼間便恢復如初。
摘下兜帽,蒼老的面龐和花白的頭髮露了出來。
“這場戲不斷地上演了幾萬年,這一次,‘反派’已經登場,‘舞臺’已經備好,就差‘英雄’了。”
太陽逐漸沉入地表,不再向眾生施捨它的溫暖,凱向大樓邊緣外邁出一步,整個褐色斗篷墜落而下,但卻在接近地面時消失無蹤。
“那麼,這次意外不斷,你們要做出何種抉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