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焦急的在病房等了一會,還不見林海與母親把人帶回來。
看著被被墊起的右腳,楚硯心一橫,坐起了起來。
小心的移動著左腿先著了地,右腿也挪了下來。
楚硯手撐著床,深吸了一口,準備拆了手上胳膊上的監護。
扶著好像能走。
吱呀,病房門被開啟。
“硯硯!你怎麼下來了!快上去!”楚母趕緊過來扶住楚硯。
後面林海和兩個醫生推著病床進來了,病床上的少年安靜的睡著。
在看到那張愛了幾十年的臉龐,楚硯的心又狂跳了起來,連身體都跟著輕微的顫抖起來。
“硯硯,你不要激動!人已經帶來了,你快躺床上去。”楚母看著飆升的心跳,又急了。
林海把床推到旁邊,兩張床隔著兩尺的距離。
“再推近點,兩張床挨在一起!”楚硯顫著聲說。
林海無語的看了一眼他這個不講道理的朋友,默默的又把床往中間推,兩張床捱到了一起。
楚硯抬腿,又坐回了床上。
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少年的臉上。
“硯硯,這個男孩子是誰?”
“他是我……”
楚硯頓住,長著與玄知一樣的臉,他知道這具身體是玄知的。只是,若再醒來,還是玄知嗎?
如果換成了別人,就算長得一樣,那也不是玄知了。
還是等人醒了才能確定。
“他是我朋友。”
林海與楚硯從出生就在一個大院裡,兩個人認識了三十年,楚硯這副樣子。
呵,老子信了你的邪!
是朋友才怪!
男朋友還差不多!
沒想到這傢伙也有害羞的一天!
林海又給這寧新新檢查了一下,然後又蓋好了被子。
“媽,這裡沒事了,您先回去忙吧!有事我再給你們打電話。”楚硯要支走母親,他要跟玄知獨處。
“那行,小林麻煩你多看著點,我單位是還有事等著我處理。”
見母親走後,楚硯又問,“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不好說,可能一會就醒了,可能要等兩天。”
林海繞到楚硯床邊,把他按睡下,又看了檢測,“正好寧新新的老師這兩天家裡有事不在,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
楚硯望著沉睡的少年,接了句,“求之不得!”
林海嗤笑一聲:“你能不能稍微藏著點你那直白的心思?雖然他成年了,但是你都是三十的老臘肉了!”
“你不懂!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楚硯痴情的望著床上的人,壓根不看林海。
“你倆認識多久了,我居然一點不知道,我還是最愛的人嗎?”
林海坐在床邊抱怨道。
“他可能是我的愛人。”
楚硯看的出神,忍不住向床裡挪近了些,想要去觸碰床上的人。
林海皺眉,什麼叫可能是你的愛人,該不是腦震盪失憶了?
“那個,兄弟,要不我再給你安排個詳細的腦部檢查?”
楚硯伸到一半的手,停了下來,轉頭沒有表情的看了林海一眼,沒有溫度的說了個字,“滾。”
“有了新歡就拋棄舊愛,切!我走!”
林海氣鼓鼓的退出了病房,房間裡,一時間非常安靜。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了床頭,纖長綿密的睫毛,渡上了金色,睫毛沒動,床上的人也沒睜開眼睛。
“海子,他什麼時候能醒?”
“說不準。可能晚上或是明天。”
“海子,他什麼時候醒?”
“說不準。”
“海子,他怎麼還沒醒?”
“你耐心等等行不行?”
“海子……”
“那你問他?”
“海子……”
“滾!!!”
…………
一下午到夜裡,楚硯問了林海無數遍,林海最後已經不來病房了。
只丟下一句,“若是你沒死,就不要呼叫我!”
一晚上,楚硯就這麼一直盯著床上的少年。
子夜,十二點。
床上沉睡的人,睫毛顫了顫。楚硯的心裡繃了起來,一瞬不瞬的望著就要醒過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