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月在廚房忙活一通,很快就做好了美味佳餚。
香噴噴的肉味在廚房瀰漫,直衝腦門。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想立馬消化掉美食的衝動,迅速盛了兩碗土豆燉肥鴿放進食盒,又裝了兩個窩窩頭,然後往私塾而去。
私塾在村後,遠離村莊,孤零零的立著。
房子破舊,條件自然不能和城裡的書院比。
私塾不過是村裡劈出來的地方,請村裡讀過書識過字的人教孩子們開蒙。
“你找朱夫子?”趙夫子審視的打量著提著食盒的柴晚月,出聲詢問。
也難怪他知道柴晚月是找朱祈風的,這個私塾一共就兩位夫子,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朱祈風。
只是平日裡來給朱祈風送飯的是他大伯孃,半年來皆是如此。
今日倒稀奇了,竟然來了個美嬌娘。
“趙夫子您好,我來給我相公送飯,您還沒有吃飯吧,要不咱們一塊吃吧!”
柴晚月笑臉相迎,熱情的邀請趙夫子和他一起吃飯。
趙夫子捋著花白的鬍鬚呵呵的笑著,阻止她開啟食盒的動作,笑眯眯的說:“不了不了,老夫給你們小年輕騰位置,我還要備下午的課……”
趙夫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人打斷了。
“你怎麼來了?”朱祈風很是不悅,滿臉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趙夫子顫巍巍的往教室走,經過朱祈風身邊時,將手搭在他的肩膀拍了兩下,打趣道:“你這小子,娶了個美嬌娘還藏著掖著,有你的!”
此時,正值中午,私塾裡靜悄悄的,孩子們早已回家吃飯。
朱祈風聽了這句話,俊臉又黑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朝趙夫子拱了拱手,笑稱“豈敢?”
柴晚月亮晶晶的眼睛裡盛滿了朱祈風的身影,嘴臉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她表示,從古至今能讓她犯花痴的男人沒有幾個,而她的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這相貌,百看不厭。
以至於,她壓根就沒有聽到朱祈風和趙夫子之間的對話。
“你這女人,看夠了沒有?”朱祈風很想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扔出去。
他往左挪幾步,柴晚月的眼珠子就也往左挪。
他往右挪幾步,柴晚月的眼珠子又一瞬不瞬的隨著他的身形轉。
朱祈風的臉當即垮了下來,這女人根本就不知何為非禮勿視。
“看夠了沒有?”
“沒有!”
一句話,柴晚月瞬間回神。
她又犯她老公的花痴了,這毛病就是穿越古代了也沒有絲毫能改的跡象。
柴晚月暗暗在心底罵了一句,哎呦!他那該死的魅力!
她利索的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一邊將菜端出來,一邊問:“趙夫子去哪兒了?”
趙夫子:“……”
老夫沒有做電燈泡的嗜好!
“站著作甚,快來坐下吃飯啊!”柴晚月衝他招手
朱祈風連腳指頭都沒有挪一下,雖然說飯菜很香很香很香。
誰知道那飯菜裡有沒有被某人動過手腳,反正他不吃。
“哎呀!早就給你說過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柴晚月不由分說的將他拉過來。
不容他拒絕,又將筷子塞在他手裡。
然後她環視一圈,很容易就看到了趙夫子在哪個屋。
她端起另外一碗飯,拿著窩窩頭和筷子,抬腳就去給趙夫子送飯了。
“你做什麼?”朱祈風拉住她。
“給趙夫子送飯。”
朱祈風皺眉,心裡思索,難道飯裡沒有摻其他的東西?
無錯書吧難道是他思想狹隘了?
朱祈風思索片刻,忘記了鬆手,柴晚月見狀,莞爾一笑:“好東西要共同分享嘛!乖,放手哦!”
朱祈風被她那個柔情萬種的乖嚇的渾身一激靈,手一抖,遲疑了兩秒,訕訕的縮回手。
他心裡回味,總覺得有一種……有一種自己被撩了的錯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等柴晚月回來時,看到他依舊拿著筷子發呆。
“相公?”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朱祈風臉更黑了。
他到底要說多少遍,他不是她相公,她才能記住?
朱祈風放下手中的筷子,第一次認真注視她那雙溼潤無辜的美眸,意味不明的打量他。
他的眉眼又冷了幾分,周身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霜,連帶著說出的話也又冷又硬。
“姑娘,你這般纏著我,可是有目的?”
柴晚月想也沒想的用力點頭。
朱祈風嘴邊的那抹冷笑被無限放大,他就說,她想盡辦法的留在他身邊肯定是有所圖。
“我要讓你恢復記憶。”柴晚月認真想了想,誠懇道。
“我沒有失憶。”朱祈風咬牙切齒,因用力,牙齒磨的咯咯響。
“雖然你忘了關於我們的一切,但是你放心,我有的是耐心和你耗。”
朱祈風:“……”
這天沒法兒聊了!
“強扭的瓜不甜。”
朱祈風緩了緩情緒,平復了一下心情。
柴晚月挑眉,摸了摸鼻子,展齒一笑:“關於強扭的瓜不甜這一說法,不知相公可聽說過另一番說辭?”
朱祈風不動聲色的問:“什麼?”
柴晚月在他對面坐下,拾起桌子上的筷子,輕敲碗沿,整個人慵懶又愜意,百無聊賴道:
“世人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可是如果你不強扭,別說擁有了,你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況且,就算不甜,把它放進心口裡去捂,總有一天會甜的。”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撒在她身上,無形中為她鍍了一層極溫柔極溫柔的光暈。
朱祈風聽了她這一番歪理,啞然失笑,心裡的驚訝不消反增。
瘋女人的歪理邪說慣會蠱惑人心。
“今日我將話再說明白些,勿相信日久生情這一說。”他又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朱祈風嗤笑,日久生情?
不存在的!
“雖然日久不一定生情,但是能生孩子啊!”
柴晚月笑的燦爛。
朱祈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在當地,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你是認真的?”
無恥!好無恥!
姑娘家家的怎麼好意思張口閉口就說生孩子這些字眼兒?
朱祈風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好情緒,卻在她面前一朝——土崩瓦解!
“瞧你嚇的,怎麼失憶了反而不經嚇了?逗你的。”柴晚月半開玩笑兒。
朱祈風確定她是在開玩笑兒,整個人又重新活過來了。
“不過……我有一個極好的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朱祈風人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嘴巴早已先身體一步起反應,斬釘截鐵:“我不要!
我不聽!”
柴晚月:“……”
相信我,你要聽!
你必須聽!
朱祈風很想一腳將某女人踹出私塾,可作為讀書人,很有涵養的控制住了踹她的粗魯舉動。
心裡默唸三遍:
我是讀書人!
我是讀書人!
我是讀書人!
“願得一人心,從此不相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