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042章 赤兔馬

甄籟賣掉了九匹馬,心情舒暢,可以說此行的事情已經辦成了一大半。至於赤兔馬,這是罕見的寶馬,價值不可預估,所以必須和那九匹馬分開來賣,而且是後賣。

甄籟告訴屬下,雒陽情況穩定,可以放心出來活動了,咱們也該騎馬兜兜風了。眾人憋了幾天,聞之叫好,甄籟乾脆騎上赤兔馬兜風。

甄籟準備沿著城外環城道路走一圈,看看沿途風景。甄籟一行清風快馬,不一會兒就轉到了西門附近。就見前面幾個軍人迎了過來,一人高喊:“為何呂布沒來,就派來了你們幾個,是不是怕賭輸了丟臉?”

甄籟回應道:“你誤會了,我們誰的人也不是。請問你們在此要賭什麼?”

“我與呂布說好了賽馬,他是不敢來了。” 該人得意地哈哈大笑。

甄籟聽對方一口一個呂布,疑惑問道:“可是呂布、呂奉先?”

“就是他。”

“請問將軍尊姓大名?”

“我是奮威將軍李傕” 李傕對自己的新官職頗感滿意,故而說的很重。

甄籟心道這下好玩了,對李傕說道:“我估計呂奉先不是不敢來,是你們到早了。”

“你怎麼知道?” 李傕睜大眼睛,大為好奇。

甄籟腦快嘴甜,“將軍話語奔放,說明直爽,再加上胯下馬俊逸非凡,自然就到得早些了。”

李傕一聽,哈哈大笑,轉頭對身邊人道:“文和,這位公子哥有些眼力哈。”

李傕見甄籟帶著一幫屬下,說話從容,以為是哪個大家的公子哥呢。

文和也看出甄籟不凡,客氣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甄籟拱手相敬,“在下是幽州商人甄不器,拜識尊顏。”

“咦,” 文和有些意外,幽州遠在東北邊疆,那裡的商人跑到京城幹什麼?文和上下打量甄籟,“你的馬可是雄俊得很啊!”

文和是話裡有話,你小子一介商人,騎這麼好的馬,承受得起嗎?

“大人好眼力!” 甄籟也是話裡有話,既贊馬也讚自己,意思是說自己能騎這樣的馬當之無愧。

甄籟從文和的說話口氣,發現這人不簡單,他比別人更加註意到了赤兔馬的非凡。此人一身文士打扮、文質彬彬,也與這夥軍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甄籟套近乎道:“敢問大人怎麼稱呼?”

文和溫雅回答:“吾乃議郎賈文和,現在涼州左軍主簿。”( 議郎是文官職稱,主簿是主管錢糧的要職。)

甄籟腦筋一轉,賈文和不就是《三國志》裡的毒士賈詡嗎,那可是真正的智謀之士啊。甄籟整肅抱拳:“久聞大名,失敬失敬。”

賈詡意外,“你知道我?”

甄籟道:“我最注重的不是官職大小,而是學識高低。先生是出自邊疆,出身不顯,卻能舉孝廉,這比其它紈絝子弟不知難出多少倍。你是我心中最大楷模、學習榜樣,今日幸會,真是三生有幸!”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甄籟之言還真就說到了賈詡最為自傲的地方了,賈詡露出笑容。(注:當今權貴多數是舉孝廉,而能被舉孝廉的99%是紈絝子弟。賈詡出身涼州武威(今甘肅省武威市),地處西北邊疆,家世不顯,像賈詡這樣的寒門士子能被舉孝廉,實屬於鳳毛麟角。)

賈詡四十出頭,看著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鼓勵道:“小哥年紀輕輕,氣質不凡,今後大有可為。”

“多謝大人誇獎。”

一夥人騎馬過來,打斷了二人談話。是呂布帶著幾名隨從來了,兩夥人的軍服不一樣,李傕是涼州軍,呂布是幷州軍。

“你我今個賽馬,繞城一週,先返回到這裡的為勝。” 呂布一來,也不與李傕客套寒暄就直入主題,也是一個直性子的人。

李傕應答:“好,你我現在就開始,我是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且慢。” 賈詡發話了,“兩位將軍賽馬,總要有個彩頭吧,要不就以坐騎為賭注,輸者把胯下戰馬賠給對方。”

李傕和呂布都是志在必得,管他什麼賭注,都是滿口答應。

二人並馬一處,做好準備,剛要開始起跑。突然又聽見一聲‘且慢!’

二人一驚,回頭見是甄籟,一個旁觀小子,頓時怒氣上頭,還沒等發火說話。甄籟的話語已經緊跟著過來了:“我也想參加比賽,並提供一百兩紋銀為彩頭,不知兩位將軍肯不肯接納?”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李傕和呂布的怒氣也被一百兩紋銀這個大數目衝到腦後去了。

呂布上下打量了一下甄籟,看著是庶民小兒,滿臉不信,惡狠狠道:“小白臉,若是拿不出一百兩紋銀,我就要你的命!”

何曼上前一步,凜然說道:“誰敢要東家命,就得先會某家刀。”

呂布大怒,一向以武功自傲,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挑戰了,“那我就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且慢!” 甄籟再度發話,又對何曼一瞪眼‘你退下’。“李將軍還等著賽馬呢,咱們先賽馬,後論其它如何?”

“快些開始比賽,說其它的都是扯犢子。” 李傕已經不耐煩了。

“那就先賽馬。” 呂布答應,本就是來賽馬的。

甄籟自然而然也來到起跑線上,隨著一聲開始,三匹馬疾衝而出。

甄籟放鬆馬韁,弓身抬臀、半蹲在馬上,任由馬兒飛奔。赤兔馬極為聰明和好勝,明白了這是在與同伴比賽,那肯落後,放開四蹄疾奔,一下子就衝到了前頭。

賈詡剛才見甄籟出頭要參加賽馬,先是一驚,接著又被何曼出言挑戰驚到了,心道這家主僕怎麼都這麼頭鐵,這不是老鼠舔貓鼻子——找死嗎。

賈詡看到賽馬開始,甄籟一起步就衝到了頭位,而且看起來遊刃有餘,就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果了。

賈詡恍然,他是有絕對把握拿魁首,故而敢丟擲鉅額空頭支票。但是,他為什麼要如此拋頭露臉呢?

賈詡偷偷細觀何曼,心生凜然。何曼身上殺氣凝重,這是久經沙場積累出來的,非是一般軍人可比。他是一定感受到了呂布的殺氣(呂布的名氣就是靠邊關殺出來的),才挺然出頭,就憑這一點,就非同小可。

賈詡入仕以來一直是董卓部屬,久在邊關打仗,對誰是殺人如麻的悍將一眼就能看出來,李傕、呂布都是這樣的人。自從涼州兵馬與幷州兵馬合兵一處、共同赴京以來,呂布就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傲氣凌人。偏偏整個涼州軍團雖然猛將如林,卻沒有人能打敗呂布,對其拽拽的樣子沒辦法。

這次賽馬就是賈詡為李傕出的一計,意在挫一挫呂布的威風。結果,還沒開賽,就有人在氣勢上不輸呂布了。

賈詡心道,這個甄不器能有如此屬下絕不簡單,甄不器拋頭露臉的背後,必然還有深意。

賈詡湊近何曼,套起話來:“看架勢,這場比賽少東家必抜頭籌,也是給大東家爭臉了。”

剛才甄籟與賈詡談的熱乎,何曼也就對賈詡印象不錯,直言回答:“他不是少東家,就是我們的大東家。”

賈詡一震,“東家帶你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可是做什麼買賣?”

“我們是來賣馬的,已經賣掉了一批,還剩下最後這匹寶馬。東家說了,千里馬還需遇見伯樂,才能賣出高價錢。”

賈詡恍然,“你們東家高明,這場賽事比完,這匹馬必然聲名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