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弗戈蒙被掐得臉色通紅，聞言不甘心的“嗤”了一聲。

沈斯行直接掐住亞弗戈蒙的脖子，把他甩開之後，精神力將其狠狠壓制住。

剛才明顯還衝著沈斯行去的佩斯此時已經出現在了三人面前，身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精神力，此時卻沒有一點攻擊性。

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上下掃視傅矜時：“少爺，您沒事吧？”

傅矜時垂著頭，手腕的顫抖還沒停住，沒回話。

過了兩三秒，在兩道關心的眼神下終於慢慢止住顫抖，搖頭。

佩斯很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沈斯行下意識想攻擊，傅矜時撇過眼神。沈斯行便沒再說話。

傅矜時在佩斯碰到自己手腕的一瞬間蜷曲了一下手指，目光上移，視線落在佩斯身上。

他似乎是還想動，但終究沒反抗，只是看著佩斯。

佩斯身上的力量緩慢的沉浸下來，最後身上湧現出一股神奇的能量，純淨至極。

傅矜時從小就對外來能量敏感無比，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股能量，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想有動作，卻被佩斯攥住了。

佩斯力氣出奇的大，傅矜時手臂猛然發力，手腕青筋凸起，正想動手。

那力量卻在佩斯的操控中速度加快，從他手腕處傳入傅矜時體內。

傅矜時動作很快頓住，剛因承受了脈衝波而顫抖的手迅速恢復正常，資訊素緩緩平息，然後猛然沸騰。

資訊素迅速翻滾，在那股純淨力量的幫助下，迅速越過超SS級的門檻。

“嘖……”沈斯行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放心了似的，才離開傅矜時身邊，閃身到亞弗戈蒙面前。

他再次給亞弗戈蒙補了兩腿，拎著他的領子走到傅矜時身邊：“有點良心。”

佩斯聞言，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他看向沈斯行，許久沒有說話。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今天註定是不能如願了。”

然後他轉向傅矜時。

佩斯那雙眼睛早已看不清年輕時候的模樣，眸子顯而易見的蒼老，和傅矜時上次見他也大為不同。

但佩斯看著傅矜時的眼神和從前無二。

那種眼神和松顏遇看傅矜時的很像很像。

傅矜時恍然想起，這二十多年來，他好像很少看到佩斯有過別的什麼眼神，除了對外人的冷漠，就是他對自己的這種眼神。

或許對其他人也有不同的眼神，但傅矜時是沒見過的。

體內的資訊素無比順利的越過了門檻，資訊素迅速提至超SS級。

佩斯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道：“算是賠禮，接受吧，上將。”

傅矜時沒說話。

這次等級提升出奇的順利，資訊素完全沒有絲毫紊亂的跡象，一切東西都在佩斯注入的那股力量的推進下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升到了超SS級。

“我們各有各的信仰，道路不同罷了。”佩斯吐了一口氣，緩緩道，“但您永遠是我兒子。”

沈斯行站在傅矜時身旁，似乎是覺得亞弗戈蒙太重，直接往旁邊一丟，抱著臂膀看佩斯。

他小時候幾乎和傅矜時形影不離，佩斯對他的態度和傅矜時不同，他早就能看出來了。

佩斯對傅矜時的態度是長輩對後輩的愛，有時候會帶上些微的溺愛，雖然不太明顯，但即便是沈斯行都能看出來，在別人看起來那便更明顯了。

但佩斯對沈斯行的態度不同，雖然表面上傅矜時有的沈斯行都有，但態度終歸是不同的。

佩斯對沈斯行的態度，他說不清楚，也看得並不明白。

當時沈斯行不能理解，現在向來，佩斯對他的態度大概是——工具。

看工具的視線和對待工具的態度。

當時的沈斯行自然懶得深究，現在想來，貌似佩斯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沈斯行當一個獨立完整的人。

都有跡可循。

他沒再說話，終止了想法。

他當時就不在乎，現在當然也不稀罕這點所謂的“母愛”。

沈斯行的童年有哥哥、也有母親，和孤單搭不上邊。

“您要保護的人我不會在您面前動。”佩斯這麼說，態度還算誠懇，“我只能保證這個。”

“多謝。”

傅矜時略微垂眼，道。

“我配不上上將您的這一聲道謝。”佩斯笑著搖了搖頭，“我有愧於你們所有人。”

傅矜時沒說話，垂眸去看亞弗戈蒙。

亞弗戈蒙被沈斯行遮住了臉，傅矜時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大致感知到情緒。

傅矜時思忖片刻，朝前一步，略微垂頭，目光沉靜。

亞弗戈蒙靜靜地仰躺在地上，感受到視線，也睜開眼，勾起唇看他。

“上將，傷害您也並不是我的本意。您應該也知道我被本體影響得多麼厲害。”亞弗戈蒙躺在地上，語氣沒什麼起伏，好似現在處於弱勢的並不是他，“可是我等了二十多年了。”

直到沈斯行將亞弗戈蒙的視線再次擋住，亞弗戈蒙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收回目光。

他要對付沈斯行，其實傅矜時算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上將的實力不會成為沈斯行的弱點，但亞弗戈蒙這人圓滑世故，總能找到機會再沈斯行這裡用上將做文章。

但這不現實。

因為沈斯行這個主體靈魂對他亞弗戈蒙的影響太大了。

沈斯行愛傅矜時，他也會跟著愛。

和涅然不同，涅然善於思考，善用因果，早已產生了屬於他自己的、獨屬於他那一縷靈魂的感情。

他亞弗戈蒙更多的只是被沈斯行影響著，對傅矜時的好感度異於常人，並沒有涅然那麼排斥沈斯行對傅矜時的感情。

但涅然不一樣。

“他估計每次看到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都要瘋了……”想著想著，亞弗戈蒙突然笑起來，打斷那邊的交談，笑得癲狂。

佩斯的話被半路打斷，有些不悅的看向亞弗戈蒙。

“誰。涅然麼？”沈斯行很快反應過來，也笑。

他慢慢蹲下身，手上的尖刀點了點亞弗戈蒙的臉頰：“感情這種東西可不是誰可憐誰有理。”

——“只要有我在，你們都是輸家。”

他的話很輕，半點不掩飾自己的佔有慾。

沈斯行張了張嘴，說——

“愛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