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是昨天，他接我出院。我們約好今天他開完講座就去我家談訂婚的事情，我在約好的時間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他，突然一群警察就把我帶了過來，是，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嗎？”王薇面露擔憂。
“他死了，被肢解。”向芷柔喉頭酸澀似乎哽咽了一下才把完整的句子說完。
“什麼？怎麼會！”她情緒激動的站起來，向冉冉看她蒼白如紙一樣的臉色，生怕她再暈過去了。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你也要保重身體。”作為朋友的向冉冉沒法對她的情緒坐視不理，出言安慰。
“我們現在需要你詳細的告知我們有關死…你未婚夫的資訊。”
“好。”
“他是否有和什麼人結仇呢？”向冉冉問。
“沒有他是我見過最謙遜有禮最紳士的人，他對待所有人都有耐心且有善意。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居然要那麼殘忍的殺害了他？”見她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坐在對面的向冉冉握住她的手撫慰。
“薇薇，你再仔細回想一下，與他有過矛盾或者是摩擦的人呢？”
她連連深呼吸幾次才平復心情又說：“他曾經和我說過學校裡有位姓陳的教授很不滿他空降來還比他多拿了十塊大洋的工資。”
“好，還有嗎？”
“有個女學生對他表白被他拒絕了，這個算嗎？”
“也是他告訴你的嗎？”
“我那天去找他時看見的，那個女生哭得挺傷心的。”
“好，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我只聽見Alex叫她安娜。”
“安娜？”
“嗯。”
“怎麼偏偏是這個名字。”
“那你回去休息，仔細回想一下，還有什麼遺漏的細節，到時候想起來可以直接來警局找我。”
“嗯嗯。”
“阿大，送她回去。”向芷柔對一邊的警衛說。
“那個陳教授有帶回來審訊嗎？”
“他去北平出差了，前天走的。”向冉冉回答。
“你怎麼知道？”
“學校裡的學生都知道他倆不對付，我們安排講座上場順序時也要確認他們兩人的出場順序。”
“那那個安娜你知道是誰嗎？”
“我和Alex教授走的不近，所以不清楚。而且在學校裡幾乎十個人裡面有六個人都叫安娜，找起來跟大海撈針一樣。”向冉冉一頭霧水的撐著頭朝天花板看去，探案這種事真廢腦細胞啊，又不能透露劇情。
“去查查Alex的歡迎會都有哪些人，還有他班級的學員最愛坐前排以及後排的那幾個，把裡面叫安娜的給我提出來。”向芷柔幾乎是脫口而出吩咐警司。
“姐姐你不去睡嗎？”向冉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使勁眨眼才把睏意壓下去。
“我一會在休息室對付幾個小時，你先回去睡吧。”
“那好吧。”向冉冉也沒有非要留下來的理由，畢竟一會還是男女主感情升溫的橋段，她沒有當電燈泡的愛好，客套一下得了。
“等等，我給程錦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不用了吧，他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已回去就好了。”
“程大帥找。”
“這下不用打電話了。”
“管家煲的湯，嚐嚐。”程錦帶著一個被青花麻布包裹好的保溫壺來，拿出的壺也是白瓷的，做工很精細，和他的氣質完全不搭。不知道原主和他有婚約的的大約會以為這是家中女主人為丈夫準備的。
“夜裡吃了發胖，我不吃了。”向冉冉雖然餓得已經迷糊了，但還是強忍著餓意拒絕了來自情敵的美意。
“胖什麼？瘦的一隻手都抱得起來。”程錦從手下手裡拿過碗勺為向冉冉盛了一碗湯，用不容拒絕的眼神看向她，遞給她。
“我不喜歡烏雞。”向冉冉小聲嘀咕抱怨道，但還是順從的接過了碗。
上海已然入秋，晚風將湯汁的熱氣吹散，溫度正好適口。
程錦也盛了一碗坐在向冉冉身邊看著她喝。
“喝完再回去吧。”向芷柔接過手下盛的湯坐好喝起來。
“你管家手藝不錯，忠叔可沒有這樣的手藝。”
“雲秀是我在戰場上撿到的孤女，她無依無靠又有報恩的想法，可我並不需要什麼人伺候，便留她在家裡管些打掃傭人以及人情往來的事情，正好讓我不必為瑣事煩憂。”他說話時看著向冉冉，似乎是為了向她解釋。
“那她小你許多吧。”向冉冉沒頭沒尾地問。原文裡這個雲秀喜歡程錦，給女主使了不少絆子。如果不是向冉冉橫插一腳，這會程錦和女主已經是曖昧期了，這碗烏雞蓮子湯正是雲秀的下馬威。
“撿到她時約莫十四五歲，算起來今年差不多二十了。”
“二十了，你居然半點沒有想過她的婚配之事嗎？”向冉冉裝作驚訝地問。
“在國外還好，女子尚且自由，什麼職業都能做。”向芷柔也斟酌開口：“可是在這女子未婚還在成年獨身男子家裡管家，將出去對她名聲有損。”
“確實，我竟然沒有想過這個事。”程錦這才反應過來。他前二十年無父無母吃飽穿暖就是頭等大事了，又在滿是漢子的軍營混起來，確實不太清楚，但現在知道了，便不能放任不管。
“她無父無母，也只能由主人家為她操辦張羅了。”向芷柔說道。
“不過你堂堂大帥，去找媒人為自已的女管家說親也太難看了些。”向冉冉想到那樣的場面都想笑，而且以他的名氣，隔天就要被人登報了。
向冉冉並不認同這個時代的某些譴責與束縛，但作為任務者，她只有遵守和執行。
“也該問問她自已的想法是怎樣的。”
“我回去問問。”
收拾好，向冉冉伸了個懶腰坐上程錦的車，剛上車她就困的昏了過去，沒想到用腦過度，這身體也會受不了。
“身體這麼弱，還挑食。”程錦將她的頭挪到自已肩上，笑著說，話語裡有著微不可察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