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冉冉雙手抱臂,冷眼旁觀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剛才還在自已面前表現得風度翩翩、十分紳士的蘇總,此刻也邁步走過來,注視著由他妹妹引發的這場鬧劇。
“非常抱歉,我這個妹妹從小被寵壞了,我回去一定會嚴加管教她。蘇暮雨,快給人家道歉!”蘇銘威臉色陰沉地說道。
“我才不呢!明明就是她彈得那麼差勁,居然還好意思拿這首曲子去參加拍賣?我這麼做完全是替其他競拍者著想好吧!”蘇暮雨梗著脖子,一臉的不服氣。
“你在國外呆幾年學了幾年鋼琴就自詡專家了嗎?你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無禮了,這就是你的教養嗎?你如果在國內呆的不舒服,我可以再送你出國幾年。”蘇銘威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著,語氣帶著威脅。
蘇暮雨咬唇不敢再說些什麼,原地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含糊不清的抱歉,就轉身跑走了。
\"非常抱歉,我是蘇銘威,在此,我想代表我的妹妹向您致以最真摯的歉意。她剛剛冒犯了您,這實在不是她的本意。回到家後,我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與她好好談一談,讓她明白自已的錯誤。
同時,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希望您能賞光允許我請您吃一頓便飯。在用餐的時候,我會讓妹妹當面向您誠懇地道歉,以求得您的原諒。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化解誤會,也能讓她從中吸取教訓,學會如何尊重他人。
請相信我,我們蘇家絕對不會縱容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期待與您共進晚餐,共同修復這次不愉快的經歷。\"
“不用了,謝謝您的解圍蘇先生。”賽汗原本因為無措皺做一團的眉頭也舒展開,輕輕點頭表示理解便轉身離開。
【向冉冉:我又回到西歐世界了是不是?】
【A00:哦,我向偉大的天神起誓,肯定沒有。】
A00的話讓向冉冉很無語,向冉冉站在人群之中,狠狠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看起來,這位蘇總已經留意到了女主角。事實上,這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因為她的容貌實在是太有特色了——豔麗張揚卻又皎潔如月光。
在原著小說裡,蘇銘威曾跟隨其母前往草原療養。表面上說是為了讓母親安心養病,但實際上卻是想將他放逐到荒無人煙之地,任其自生自滅。畢竟,早在童年時期,蘇銘威便展露出了極度陰暗的本性。
那時的他對降生沒多久的妹妹充滿厭惡之情,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尖銳利物劃得鮮血淋漓,卻毫無憐憫之心。更過分的是,當家庭醫生替妹妹包紮好傷口之後,他還會用力去擠壓傷口,凝視著不斷滲出的鮮血,困惑地質問匆匆趕來的父母:“要怎樣才能證明我們流淌著相同的血液呢?不是都說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麼?”
蘇媽媽望著行為舉止怪異無比的兒子,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眼眶,悲傷與痛苦交織於心間。她無法再忍受下去,於是決定當晚便與丈夫商議如何安置這個令人擔憂的孩子。
原本期望遠離喧囂塵世、前往純淨草原生活能讓兒子獲得心靈的救贖與淨化,但事與願違——這裡反而孕育出了一個更為擅長偽裝的惡魔。當他心生惡念,企圖以牧民賴以生存的牛羊來宣洩內心深處潛藏已久的殺戮慾望之際,命運卻安排女主角宛如天使般闖進了他的世界。
她如此純潔無瑕,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毫無疑問,她成為了他最為鍾愛的“獵物”。那時的她還天真無邪,滿心歡喜地向他講述那些善於偽裝的野狼是如何侵害她們家羊群的故事。每當她興高采烈地娓娓道來時,他都會情不自禁地凝視著她那雙充盈著水霧的眼眸,暗自思忖:若是此刻親手割斷她纖細白皙的頸項,她將會露出怎樣驚恐絕望的神情?
他常常默默地坐在賽汗身旁,而他的母親則順理成章地將孩子往昔的暴戾乖張歸結於妹妹降生之初對於失去父母關愛的恐懼所引發的意氣之爭。
完美的偽裝騙過了父母,終於他離開了這片草原,離開了他最喜歡的獵物。
他看著她那張熟悉的雙眸深深地想著,久違了,他的羊羔。
這一切暗潮洶湧向冉冉盡收眼底,輕咳兩聲裝作不舒服的樣子退到暗處準備離開。
霎時間,場館周遭都暗了下來,只見一束追光照著一身墨綠色燕尾服的男子。
他靜靜地坐在中央緩緩升起的檯面之上,猶如一朵盛開在夜空中的曇花,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一把碩大而精緻的大提琴橫亙在他身前,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他的身體遮擋了大半。
他微微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彷彿隨時都會振翅高飛。那濃密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使得他原本就英俊的面容更顯神秘與深邃。
此時此刻,一束柔和而溫暖的追光燈恰好灑落在他身上,光影交錯間,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輝之中。這層光輝不僅沒有讓他顯得耀眼奪目,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人不禁心生嚮往之情。
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他宛如一個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高貴、優雅、神秘且美好。他似乎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但又獨立於這個世界之外;他看似近在咫尺,卻又給人以遙不可及之感。這種獨特的魅力,令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周遭連方才的吸氣聲都沒有了,只剩下臺上人從掛在西裝上的麥克風中傳來的細微的呼吸聲。
他輕輕地撥動著琴絃,彷彿在撫摸一件珍貴的寶物。每一次的拉動都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那悅耳的音符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跳躍、飛舞。它們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動聽的聲音,如同一群小精靈在歡快地嬉戲玩耍。
這些音符並非雜亂無章,而是巧妙地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段完整的曲調。這段曲調如同一條清澈的小溪,流淌過山間,帶來清新與寧靜;又似一陣溫柔的春風,拂過面龐,讓人心生愉悅。它時而激昂高亢,令人熱血沸騰;時而婉轉低迴,使人黯然神傷。
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只有那動人的旋律,縈繞在耳際,久久不散……
臺下的人們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那美妙絕倫的音樂之中,以至於當最後一個音符悄然落下時,他們竟然毫無察覺。斐景馳緩緩站起身子,向著臺下微微鞠了一躬,然後便默默走下舞臺,全程未發一言。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如同洶湧澎湃的浪潮一般席捲而來,向冉冉也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跟著眾人一起用力鼓掌。
臺上的主持人情緒激昂地高聲介紹著斐景馳,而剛才那首令人陶醉的曲子,則被向冉冉以驚人的兩百萬高價成功拍得。此刻,斐景馳已經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裳,風度翩翩地走到了她身旁,看著剛剛為自已一擲千金的女人,斐景馳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你要是喜歡聽,我隨時都可以彈奏給你。畢竟這場慈善晚宴嘛,就是要讓這些腰纏萬貫的慈善家們大出血一番。”他輕聲調侃道。
“但我並不希望你被那些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們糾纏不清。”向冉冉緊緊凝視著他,眼中閃爍著堅定而熾熱的光芒,那種志在必得的神情令斐景馳不禁為之失神。
聽到好感值加 5 的提示音後,向冉冉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燦爛奪目。就在這時,斐景馳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向冉冉聞言一愣,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好奇地反問道:“像什麼?”
斐景馳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像昏君。”說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向冉冉先是一怔,隨後便明白了過來。她不僅沒有絲毫羞惱之意,反而故意輕敲著自已的太陽穴,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笑著說:“哦~原來如此!那你就是美人咯。”
這還是斐景馳第一次被人如此明目張膽地調戲,但奇怪的是,他心裡並沒有感到厭惡,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澀感湧上心頭。他有些慌亂地將頭轉向一旁,不敢與向冉冉對視,而此時他的耳根早已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向冉冉自然注意到了斐景馳的反應,不過她並未揭穿他的窘境,而是選擇安靜地等待他恢復平靜。終於,過了一會兒,斐景馳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向冉冉這才與他一同離開了會場。
回到家後,向冉冉洗漱一番就躺下了,但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睡眠了,於是她脫離原主身體,回到了十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