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讓那幾名侍女和小公公就留在院內等候。
“姜宰相,這次事關重大,咱還是找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說吧。”魏公公嚴肅地說道。
姜安柏看著魏公公的神情,又注意到了這位御醫,這可是御醫主,太醫院的領首。
“好,李御醫,魏公公隨在下來。”他說著也不禁嚴肅了幾分。
這可是皇上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帶著御醫找我爹幹啥?姜希晗默默地在心裡想著,看著他爹帶著二人往書房走去。
“說說吧,這五個面首鬧成這般是不是你的主意?”姜珩生看著自家妹妹,冷漠地說道。
姜希晗一聽這話瞬間就裝出一臉委屈:“冤枉啊大哥,今日說好要將他們送出府的,誰知道蘇年雪能登門抓人啊。”
她也沒想到啊,她本來以為蘇年雪就是捉弄前身為樂子,今日這事兒,她終於意識到,蘇年雪是針對大學士府的,透過前身的所作所為,準備給自己老爹挖坑的。
“當初不讓你在家中養面首,你不聽!要不是今日爹和我趕回來的及時,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浸豬籠啊!姜珩生沒有將最後三個字說出口,他發誓不再管自家妹妹,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大不了全家就辭官,回家種地。
但是今天的事情一旦處理不當,那他的妹妹就是死路一條!
畢竟是自己親妹妹,做家人的怎麼忍心看她死!
“大哥,消消氣,這事是妹妹不對。我會處理好的。”姜希晗看著自家大哥大發雷霆的樣子,忍不住害怕。
這要是姜珩生像之前一樣,哪根兒筋打錯了,又抓自己去報官!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姜珩生看著姜希晗今日的穿衣打扮,是變了。
但是他真的不敢拿她妹妹的性命去賭她變好了。
姜珩生憤怒地看著那低頭不敢說話的五個面首:“你們五個以後就留在大學士府,就當僕人,月例一兩白銀。不想做的話,也要等幾天風頭過了才能走。”
五個面首互相看了一眼。
一兩白銀,也不錯了,至少在這裡當下人,能讓人看得起,不用在為了生計去青樓裡當清倌,受人白眼。
他們點點頭。就當接受了這個提議。
只有姜希晗在心裡流淚。大學士府的下人都月例都是一兩白銀,她堂堂一個大小姐只有二兩白銀!
也罷,畢竟前身造的孽,現在要由她來償還。
但是頂著京城瘋女的名頭,去醫館當大夫,怕是沒人能相信吧。
姜希晗想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姜珩生一看,自家妹妹聽到這個訊息,愁容滿面,還搖頭,以為是不滿給她心愛的面首月供一兩白銀,氣的張口就是指責:“你搖什麼頭!家中因為你,現在還欠人20兩白銀!”
姜希晗這一聽,就知道大哥這是誤會她了。
“大哥,沒有沒有,你這個月供給的很高了!我一個月二兩白銀不要,補貼家用!”
她連忙開口,她知道爹為了前身,至今還欠人二十兩白銀,大學士府每個月過得緊緊巴巴,能給下人開一兩白銀已經是極限了。
姜珩生自是不信的,自家妹妹張口就是謊話連篇,等到朝廷的俸祿發下來的時候,她肯定吵著要。他生著悶氣轉身準備去換下官服。
他一個七品官員是沒資格上早朝的,自然是去了衙門處理公務,聽說家中出事了,連忙趕回來。
“主人...”小紅看著姜希晗,小聲地開口。
姜希晗看著紅綠青藍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你們既然選擇留在大學士府當下人,以後還是叫我小姐吧,府中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如果你們覺得待遇不好,還是可以走的,我跟大哥說一聲就好。”
小青一聽這話連忙搖頭:“主..子,小青不走,這樣的生活至少像個人,有尊嚴!”
眾人也紛紛應和。
姜希晗看著這幾個曾經的面首,感慨萬分,都是苦命的人,為了一口飯被迫賣藝。
嗯,果然沒錢還是硬傷!她要開始研究自己的事業了!
先去看看自己第一位顧客恢復的怎麼樣了!
“走吧,先去別院。”
此時的別院裡,姜安柏和魏公公,李太醫已經在給屋內給北堂弈檢查病情了。
李太醫先是看了看北堂弈的傷口處理,又看了看今早他喝下的中藥渣聞了聞。
“姜宰相,不知府上給三皇子請的是哪位大夫?”李太醫放下藥碗,臉上閃著驚喜。
太妙了,這藥方到底是哪位神仙配的!這幾味藥的藥性明明是相沖的,但是把了三皇子的脈,明顯是在好轉!這以毒攻毒的方法真的是妙啊!
姜宰相自然是答不上來的,他都是今天聽魏公公宣皇上的上諭才知道三皇子在自家別院..
北堂弈以為是這藥方有問題:“李太醫,藥方不對?”
果然就說一個瘋女,在家中都養面首了,怎麼可能會醫術!
“不是,三皇子!這藥方配的太妙了!您中的這毒,如果不是這藥方,怕是又要找神醫谷的谷主來了!”李太醫激動地看著三皇子說道:“難道...是谷主來了?”
北堂弈面色露出吃驚,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都驚掉下巴的話。
“這是姜大人女兒配的藥。”
姜安柏直接懵了:“哪個女兒?”
“殿閣大學士還有別的女兒嗎?”北堂弈皺著眉問道。
“臣家中就一個女兒,世人都知是個瘋女..三皇子的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姜安柏意識過來,行了一個禮連忙說道。
這三皇子怎麼拿自己的痛楚開玩笑啊。
還有這三皇子不是個殘疾皇子嗎,成天在宮中坐著輪椅..這到底是咋回事?
北堂弈這下也懵了,他矜貴的臉上露出疑惑。
姜希晗進入別院就看見自己爹行著大臣之禮,身邊站著魏公公。“爹,你們....”
完了,自己撿的不能是啥達官貴人吧!這個想法突然就浮現到姜希晗的腦海中。
姜安柏看著自家閨女,笑呵呵地說道:“晗晗,你是救的..”
北堂弈突然咳嗽打斷了姜安柏沒說完的話,姜宰相,你女兒是出了名的京城花痴,你心裡不清楚嗎?她在府中養了五個面首!甚至那幫面首還以為自己是他們的新夥伴!
你可不要害我啊,我可不想被這樣的瘋女纏上,到時候傳出去三皇子不殘疾,那皇上可真的保不住姜家了!
北堂弈看著眾人擔心的眼光,面不改色地說道:“各位大人,真是勞煩皇上惦記林風,下官沒事,這多虧了姜小姐的醫術。”
北堂弈說著,心裡卻想著,林風!你的身份借我用一下!
這下可真的整懵了姜安柏和李太醫了,好好的三皇子用侍衛的名聲幹什麼?
魏公公第一個反應過來,三皇子這是想隱藏自己的身份,三皇子自3歲那年的宮變上成為了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皇子,治好了後,三皇子表示不想參與朝廷糾紛,就一直沒對外公佈。
“林侍衛,皇上託我給您傳句話,三皇子那邊你不用擔心,有皇上照看著。”魏公公隱晦地開口,一來能讓眾人更簡單明瞭的理解三皇子的意思,二來皇上交代自己的話,他也傳達到了。
那姜安柏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每天都能精準揣測皇上的心思,自然聽懂了三皇子和魏公公的意思,他更關心的還是他的那些話:“林侍衛,你確定是臣的小女救的?”
北堂弈看著姜安柏指著姜希晗疑惑地神情,點了點頭。
姜希晗在旁邊大概聽懂了,自己救得是三皇子身邊的侍衛,應該是出宮辦事被人暗算了,怪不得初見自己的時候那麼警惕。
“昨日女兒來別院的時候,看見林侍衛左腿上中了箭,便私自救下了。”
姜安柏懷疑地看著女兒,他不曾記得女兒會醫術啊。
姜希晗感受到老爹的目光,急中生智地想到了解釋。
“女兒小的時候在祖父祖母家中,遇見了一位老神醫,他看女兒資質不錯,便收了女兒當徒弟,這事兒也沒什麼機會展示,就沒跟父親說。”
李太醫一聽這話,立馬就兩眼放光,這藥方開的風格跟神醫谷的谷主開的極為相似,這瘋女口中的老神醫不能...“可是一身白衣,勾著背,臉上全是麻子,還留著白鬍子?”
姜希晗這下可被說蒙了,她隨口胡謅的,怎麼知道是誰。
還沒等她說話,李太醫就已經預設了,這毒藥,除了谷主應該無人能解,谷主又喜歡遊山玩水治病救人!一定是谷主!
“我就說三.林侍衛!中的毒藥除了谷主,這天下應該無人能解,除非華佗在世,哈哈!居然是谷主的徒弟!”
姜希晗看著李太醫激動地神情,他說的那個天下應該無人能解,自己應該怎麼說?說自己來自5千年後,苦讀中華五千年的醫書?研究過古代每一位神醫的書?
咦!算了,還是預設了吧,這要是實話實說,後果怕是比養面首還要嚴重。
北堂弈看著姜希晗的臉,陷入沉思,谷主他是最瞭解的,自己能重新站起來,不當殘疾皇子,全是託了谷主的福,他並不知道谷主有關門弟子啊。這個瘋女真的可疑。
但他也不準備拆穿。
“灑家的話也傳到了,李太醫隨灑家回宮吧。”魏公公出聲,隨即又看向北堂弈,恭敬的行了禮:“林侍衛,老奴就先告退了。”
北堂弈點點頭:“魏公公慢走”
姜希晗狐疑地看著北堂弈,這可是魏公公!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居然一個小小的侍衛這麼隨意地對待?
這魏公公也有很大問題,為啥對一個侍衛這麼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