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長只好從堆在旁邊的一堆潛水裝備裡面,又找出來了一套相對來說乾淨的呼吸面罩,遞給了聖女。
聖女扣好了面罩,和高如剛一起,又重新的潛了進去。
陽光在海面上層層的折射了下來,聖女重新的抬頭看了看,他們的船飄在海上就像是一座孤島一樣,她又往下看了過去,因為水面的反射的原因,陽光再往下照射的時候,就有點看不清楚了。
高如剛拉著她的手,緩緩的向下游去。
她看了看自已和高如剛握著的手,內心泛起了一點奇異的滋味。
被人拒絕的不忿還繞在自已的心裡,但是此時,她望著高如剛握著她的手,剛剛的不忿,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高如剛帶著她,往下游了一會,而那條嬰兒觸手一直纏在她的手上。
隔了一會,高如剛牽著她的手,輕輕的按在了一個地方。
奇特的感覺從她的手上傳了過來,她就像是按在了一塊果凍上面。
她心裡咦了一聲,從她這裡看過去,船的陰影罩在了這一片區域上,水層的折射下下方看不清楚,但是在她看來,這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她和高如剛,憑空的浮在水裡,但是她的手,確確實實的能觸到下方有東西。
她用眼神問道高如剛,高如剛點點頭,同樣的伸出手去,和她的手,挨在了一起。
果凍一樣的觸感在她的手下起伏了一陣。
奇妙的變化產生了。
一個頭,慢慢的浮現在了她的手下。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軟體動物的頭,它的頭還泛著奇妙的色澤,都快和周圍的海水融為一體了,而現在,它慢慢的出現在了她的手下。
就像是一個隱形的人,揭開了它隱形的外衣之後,現在,亮出了它的全貌。
一隻巨大無比的章魚,出現在了她的手下。
這隻章魚足足的有著他們島上的這棟白色的三四樓那麼高,巨大的體型不愧於它‘巨人’的稱號,而此時此刻,這位巨人,正正的飄在他們的身下。
巨大的章魚緩慢的眨了眨自已足有一人那麼大的眼睛,動了動自已的腳,浮了上來,它平視的看著聖女,聖女現在身在水裡,也不能說話,但是她緩慢的伸出手去,想要去觸控這隻章魚。
章魚伸出了自已的另外一隻腕足,纏在了聖女的手上。
聖女甚至能感覺到它的吸盤正在緩慢的鼓動著,在她的面板上一寸一寸的蠕動著。
顫慄和激動充滿了聖女的全身,此時,面對這個巨物,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在聖女的全身流動,讓她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很好,真的很好。
她慢慢的順著這隻章魚的力度,在它的觸手上來回的滑動著,觸手也溫順的吸附在聖女的手上,像是在錄入什麼資訊一樣。
接著,它突然鬆開了自已的兩根觸手,身子一動,迅速的往下游了下去。
聖女轉向了高如剛的方向,用眼神詢問著這是在幹什麼。
高如剛也搖搖頭,他也是剛剛接觸這隻章魚不久,還沒有太過於瞭解它。
隔了一會,一陣氣泡浮了上來,這隻章魚又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來了。
而它的觸手上,纏著一隻小小的魚。
它把這條魚舉到了聖女和高如剛的面前,對於它來說可能是一條小魚,但是對於聖女和高如剛來說,這條金槍魚已經很大了。
聖女試探著把手放到了這條魚的身上,心想難道是給她的?
章魚看著聖女接下了這條魚,觸手一下子就放開了,聖女一下子沒有接住這條魚,飄飄蕩蕩的浮在海水裡面,大章魚這才發現似乎這條魚對於聖女來說太大了,又伸出觸手來輕輕的托住了它。
聖女看了章魚一眼,章魚又捲起了這條魚,想了想,直接甩出了水面。
慧長她們猝不及防的就被這條魚甩了一頭一臉的水。
這條魚靜靜的躺在了他們的甲板上,聖女又看了一眼章魚,直接晃動著自已的雙腳,往海面游去。
她浮了上來,捋了捋自已的頭髮,看著這條金槍魚,手一用力就撐著上了船,她現在心情好了起來,對著大家說道。
“回島上,我們中午加餐。”
海雷聽到了,發動了船,等到高如剛上船了之後,又重新的調轉了方向,往島上開了過去。
回到了島上之後,幾個人圍著這條魚開始忙碌了起來,聖女沒有參與到其中,她一直站在海浪中,而她的手上,一直纏著一條細細的觸手。
大約是過了一整個下午,等聖女回來的時候,她的身上,握著一段小小的觸手。
斷面光滑平整,像是被切下來的一樣,聖女大步的回到了小樓,隨手一扔,就扔給了高如剛。
高如剛接住了這根觸手,小心的問道。
“聖女,這是……?”
聖女笑了笑,說道。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想辦法,把它和阿木融合到一起,然後帶他來見我。”
她盯著高如剛,眼神冰冷,說道。
“我只有這一根觸手,很寶貴的,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聽到聖女這麼說之後,高如剛渾身一顫,他低下了自已的頭,掩去了自已的眼底的情緒,說道。
“我明白了,聖女,請您等待我的好訊息吧。”
聖女拂袖而去。
當天晚上,聖女就回到了她的小別墅,只不過這次,她單獨的留下了海雷。
繼雲和海雷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無法違抗聖女的命令,特別是繼雲,憂心忡忡的跟著慧長離開了。
慧長雖然心裡也有擔心,但是和繼雲比起來,更加的隱蔽,她沒有讓繼雲看出來自已的擔心,反而是催促著繼雲快些離開。
海雷惴惴不安的留在了三樓,聖女背對著他,她讓海雷站在了最中間,而自已,又躺回到了自已的軟榻之上。
她舒展了一下自已的四肢,柔軟的腰肢在軟榻上延伸了開來,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滋味好嗎?”
海雷低著頭,不敢看聖女,聽到聖女這麼問之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戰戰兢兢的反問道。
“什……什麼?”
聖女慢慢的脫掉了自已的紗裙,只剩下裡面的一層薄薄的吊帶,她聽到海雷這麼說之後,理了理自已的頭髮,把自已的頭髮慢慢的放在了這個軟榻的沙發的後面,她擰開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的一個深色的玻璃瓶,一陣淡淡的香味從這個瓶子裡面傳了出來。
她拿起這個瓶子,站了起來,走到了海雷的面前。
海雷不敢抬起頭來,但是他就算低著頭,也能看到聖女玲瓏有致的身體在他的眼前晃悠,雪白的面板透過衣服甚至讓他感覺到一陣眩暈。
聖女把這個深色的玻璃瓶遞給他,淡淡的說道。
“給我塗在身上。”
海雷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是震驚,他像個呆頭鵝一樣,張大了自已的嘴巴,只發出了啊的一聲。
聖女輕笑了一聲,在軟榻上躺了下來,她甚至掀起了自已的衣服,整個人出現了一個誘人的弧度,說道。
“海雷,聽話。”
海雷手握著那個散發著香氣的瓶子,整個人像是被蠱惑了一樣,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倒了一點在自已的手心,他知道這個是什麼了,是按摩使用的精油。
他笨拙的在自已的手心裡面把這些精油搓熱了之後,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軟榻的旁邊,跟著就跪了下來。
他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聖女的身上。
柔嫩溫熱的肉體就像是有著吸力一樣,牢牢的吸住了他的手,他慢慢的在聖女的背上滑動著自已的手,聖女舒適的哼哼了幾聲。
聖女自已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海雷自已已經滿頭大汗了起來,他本來就只穿著一件背心,出了汗之後,更加的明顯了,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
聖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撐起了自已的上半身,像一條柔軟的蛇一樣,她伸出手來,按在了海雷的臉上。
她輕輕的說道。
“繼雲的滋味,好嗎?”
海雷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他的臉色慘白,嘴唇抖著不敢說話。
聖女慢慢的坐起身來,從沙發上滑了下來,她就像是親密的愛人一樣,坐在地毯上,雙手環繞上海雷的脖子。
她挨近了海雷的臉,輕輕的說道。
“你對繼雲做了什麼?”
聖女的靠近讓海雷更加的不敢說話了,他剛才幾乎快成為一團漿糊的大腦勉強的轉動著,說道。
“聖……聖女大人,我們知錯了……”
聖女輕輕的笑了,她誘惑一樣,舔了一下海雷的耳朵,這個動作差點直接讓海雷爆炸。
她說道。
“你對繼雲做的事,能再對我做一遍嗎?”
海雷一下子抬起了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聖女,他口乾舌燥,甚至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但是他的動作比他的言語更加的直接,直接把聖女按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聖女甚至容許了他這種略顯粗暴,甚至算得上是冒犯的動作,她舒展開自已的身體,以一種默許的態度,讓海雷的動作更加的放肆。
天色昏暗,而房子裡面的人交纏在一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海雷把頭埋在了聖女的身上,深深的喘著氣,而聖女,緩慢的在海雷的光頭上摩挲。
她輕笑一聲,一把推開海雷。
海雷一下子被她推開,還沒有力氣站起來,聖女一腳就不重不輕的把他踢到了一邊,她直截了當的披上了自已的衣服,大步的走到了樓梯口,對著下方喊道。
“慧長,繼雲!”
慧長比繼雲先聽到聲音,匆匆的走了上來,上來之後,她就看到了樓上的這一切,她掩不住自已的眼裡的驚訝和震驚,但是她對於聖女的決定不敢多說,低下了頭,恭敬的說道。
“聖女大人,有何吩咐?”
聖女輕笑道。
“我要去洗個澡,幫我放水,讓繼雲來把海雷接走,讓他去監視高如剛的進度,隨時給我彙報。”
她加重語氣說道。
“讓繼雲把他送過去。”
***
趙銘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難以忽視自已的身體上的不適,顫抖著手,按亮了自已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沒多久,曾橋,花木和苗嶺就急匆匆的趕了上來。
曾橋一上來,用手背貼了一下他的額頭,皺著眉說道。
“不行,好燙,得送醫院。”
苗嶺搖搖頭,說道。
“不行,得送回去,送回春城。”
她面含憂慮的說道。
“我們這邊,不一定知道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隻有送回到春城去,才可以。”
而趙銘把人叫過來之後,整個人感覺自已快要燒起來了一樣,意識都快要模糊了,渾身上下都在發痛,這種疼痛,還和生病的疼痛有點不一樣。
同時,他的內化小宇宙也是一點都不平靜。
原本平靜的水面激起了一層一層的波濤,甚至連水面的中央都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漩渦,趙銘感覺自已的身體快要被撕裂了一樣,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吐出來的氣都是熱氣騰騰感覺快要燒起來一樣。
原地烤熟說的就是他這種狀態。
曾橋幾個人不敢耽誤,上報了之後,他們先把趙銘抬到了操場上,花木老師從旁邊接了一根水管過來,直接對著趙銘就澆了下來。
白煙從趙銘的身上蒸騰了起來,花木震驚的說道。
“溫度這麼高?”
曾橋的臉色十分的嚴肅,他匆匆的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隔了一會跑了回來,說道。
“直升機大約還要10分鐘,到時候直接飛到機場。”
花木舉著水管,說道。
“現在呢?先給他降溫?”
曾橋點點頭,說道。
“堅持住,馬上直升機就來了。”
花木也不知道如何做到降溫,她也只能舉著這根水管,時不時的往趙銘的身上澆點水。
一股一股的水澆上去,又變成了蒸騰的白霧升了上去。
花木還不敢澆久了,萬一把人澆出事了可怎麼辦?
不過也沒有多久,他們就聽到了頭上傳來了轟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