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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記住許多曾經的美好

慢亞鑫陡地縮回手來。“啊!怎麼這麼燙!他一定是感冒了吧。”她又輕輕摸一下他的額頭,又摸一下自己的,對比一下。“她真地感冒了!”她趕緊找來毛巾,在冷水中浸泡透,疊好後敷上省泉濤的額頭,實施物理降溫。就這樣,慢亞鑫毫無睡意地守在省泉濤床邊,直至深夜時分,自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凌晨三點,省泉濤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他摸一下敷在前額上的東西,拿下來一看,是條疊好的溼漉漉的毛巾。他又看一眼趴在床邊熟睡的亞鑫,最後才想起自己的身體在一床厚被子下面。“啊?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他使勁思索前一天發生的事,但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晚上曾與幾個同學在酒吧喝酒。他抬一下頭,好沉。

旁邊熟睡的亞鑫似乎覺得省泉濤身子在動,一下便醒來了。

她抬頭看向他:“你醒啦?”

“恩,姐。”他說,“我這是怎麼了?”

“你喝醉了!”

亞鑫把昨晚同學把他送來這裡之事簡單地說了出來。

“可是,我想起來啦,今夜你還發燒來著。我看看,你的頭現在還熱不熱。”說完,亞鑫拿手摸一下省泉濤的前額,然後再摸一下自己的,說道:“奧,不熱了。你喝醉的樣子,還有發燒,把我給嚇壞了。”

省泉濤木然地聽著姐姐說的話,竭力回憶著昨晚的事。

亞鑫問:“你的頭難受嗎?”

泉濤回過神來,輕輕抬一下頭,說:“有點難受。”

慢亞鑫看到被子裡省泉濤的腿在動,忙問:“你要幹什麼?”

泉濤說:“我想去洗手間。”

亞鑫瞪大眼睛:“想吐呀?我去拿垃圾桶,你在這裡吐吐就好啦。”

泉濤說:“不是呀,我不是想吐。”

亞鑫問:“你想上廁所呀?”

泉濤“嗯”了一聲。

亞鑫過去從衣櫃裡拿出昨晚給弟弟找好的衣服,放到他蓋著的被子上:“這是乾衣服,昨晚淋溼的那些,我已經洗了。”

然後,她轉身走出臥室,背對著門等在那裡。

猜到省泉濤已穿好衣服,亞鑫又趕緊走回臥室來,扶著他去了洗手間。

亞鑫又走出洗手間等省泉濤上完廁所再扶他回到臥室讓他和衣躺下。她問了問他身體的感覺,最終商定,天一亮就去診所買點感冒藥。

不久後的一天晚上,慢亞鑫和省泉濤在客廳裡看電視。

她說:“泉濤,失戀的情緒你緩過來了沒?”

他說:“沒事了。”

她說:“泉濤,我想問你一件事。”

他說:“姐,什麼事呀?你問吧。”

她說:“你覺得姐姐長得漂亮嗎?”

他說:“當然漂亮呀。”

她說:“如果姐姐想嫁給你,你願意嗎?”

省泉濤先是被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兩人本是在一個長沙發上坐著的,省泉濤會意地緩緩伸出手摟住了慢亞鑫的脖子,親吻了她。

一會兒,亞鑫說:“省泉濤,這件事我們要謹慎。”

他說:“姐,你如此優秀,我早就喜歡上你了,只是因為我叫你姐姐,所以一直沒好意思向你表白。”

這時,慢亞鑫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她定了定神,說:“泉濤,我們的事應該跟家長說。婚姻大事你不向父母徵求意見嗎?”

“我不用,姐。寒假暑假裡爸媽很多次向我誇你這個老鄉好呢。”

慢亞鑫的臉更紅了。

待了一會兒,亞鑫柔聲說:“泉濤,我是女孩子,我要回家跟媽媽商量。”

“好的,姐,我等你。”

兩人相擁著又親吻了起來。

寒假過後,省泉濤還要在學校上一個月的課,然後才是三個月的實習。慢亞鑫只在家待了春節前後的那幾天。就在這幾天裡,亞鑫把要與一個老鄉談戀愛的事告訴了媽媽。她詳細介紹了省泉濤的家庭情況和他父母長的樣子。媽媽說:“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吧。”

慢亞鑫欣喜若狂。

依照輔導學校規定的上班日期,慢亞鑫提前一天從家裡來到崑崙山,在租住的房子裡,她感覺處處都無比溫暖,她給省泉濤打電話:

“泉濤。”

“嗯。”

“在幹什麼呢?”

“追劇呢。”

“追什麼劇呀?”

“《歸去來》。”

“春節在家的時候我也看過這部電視劇好幾集呢。”

“姐,劇中寧鳴暗戀得好苦。”

“我不這樣認為,我以為他的暗戀是一種幸福。”

“是嗎?”

“是呀,你仔細想一下是不是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慢亞鑫又說:

“泉濤,新學期你回來後姐姐要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呀,姐?”

“現在不告訴你。”

省泉濤那天返回崑崙山時已是傍晚。亞鑫去車站把他接到自己租的房子裡。省泉濤先去洗澡,亞鑫去做晚飯。吃完飯,省泉濤收拾桌子,亞鑫又去了洗澡間洗澡。洗完澡後亞鑫竟穿一身泳裝走了出來。

過完春節,慢亞鑫從家鄉回來已經十多天。她天天想,給省泉濤當了十年姐姐啦,這次贈與他這件最寶貴的禮物用什麼方式呈現出來才合適。自己的角色要發生變化,姐姐最終要變成新娘。她想從現在起要跟省泉濤談一場浪漫的戀愛,讓這個弟弟永遠記住許多曾經的美好,她還要讓他看到更加美麗的自己。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亞鑫久久不能入睡。她突然想起,省泉濤來上大學的第一個月裡,室友約自己去游泳。她想叫上省泉濤,但他沒去。那時省泉濤跟身邊的男同學還沒有幾個熟悉的,因此他沒邀男同學陪自己去玩游泳,但只自己一個男的跟幾個女生一起去,他又沒這個勇氣。省泉濤從沒見過慢亞鑫穿泳裝的樣子。於是今天亞鑫找出了這身嫵媚的泳裝,提前放進洗澡間。

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看著電視的省泉濤一見慢亞鑫穿一身泳裝走出來,立刻急轉身背對起她,舉起雙手捂住了兩隻眼睛:“姐,你……。”

接下去他應該說什麼,是說她好漂亮還是說自己很羞澀。

現在的省泉濤已不是十年前的那個矮個子男生了。與慢亞鑫相處的這些年,他一直陶醉在姐姐的照顧和幸福裡。從小到大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沒有一個人能比上她優秀和才華橫溢。他早就想能終生擁有這位美麗的姐,不允許她從自己生命中消失。

沒等省泉濤把話說下去,慢亞鑫這時開口說話了:“泉濤,過年回家時我跟家長商量啦,他們同意我嫁給你。”

省泉濤霎時明白姐姐要送給他的是什麼禮物。他不再雙手遮眼,他慢慢轉過身來,他緩緩走到亞鑫面前,他緊緊擁起了她。

“泉濤,把我抱進臥室吧?”

躺在床上,省泉濤握著亞鑫的手,他覺得好柔軟。

“泉濤,從今天起我不叫你弟弟了,我要叫你濤哥。”

“我還叫你姐,行嗎?”

“好呀,我叫你濤哥,你叫我姐,這樣挺好的。”

“親愛的,”省泉濤輕輕地說,“你是我永遠的姐,我會疼你一輩子。”

未來,一直到過了很久之後,慢亞鑫接到了同學朋友的許多電話。

雯說:“亞鑫,你弟弟戀愛了沒?我要跟男神談戀愛!”

亞鑫回答:“他已經談啦。”

盈賦說:“亞鑫,你弟弟現在還談著沒?男朋友跟我分了,我要嫁給省泉濤。他是我的男神!”

亞鑫回答:“要男神為你療傷呀?早就沒你的份啦。”

又一個女同學給慢亞鑫打來電話說:“亞鑫,好想跟你弟弟談一場奼紫嫣紅的戀愛,夜裡老夢見他這個男神!”

亞鑫回答:“對不起,他已經名花有主啦!”

……

還有一次是以前常與慢亞鑫開玩笑的那個男生打來的電話:“亞鑫,好幾年沒見你了,我們微信影片一個吧?”

亞鑫回答:“不見,不見,我已有主啦。”

省泉濤這位美麗的姐姐——

慢亞鑫,

每逢接著諸如此類的這一個個電話,

她都幸福得如同喝著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