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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對話魏徵

“高明,這些都是人精,不要耍小聰明。”李世民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擔心李承乾用這些小聰明去對付朝臣。

“父皇的話兒臣記住了。”

“世家豪族的事情,朕不知道,和朕無關,你可明白?”

李承乾怎麼會不知道?李世民擔心世家豪族對他發難,到時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魏徵府邸

這裡不像一個朝中重臣的家,讓李承乾沒想到,魏徵家裡連一個客廳都沒有?

“魏左丞,這是為何?”李承乾很是不解,唐朝的官員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根據記載,貞觀年間,朝中四品大臣的收入主要由以下幾個部分組成:年俸50.4兩/年+俸料280石+職田700畝+僕從79.3兩/年。

此時1兩銀子=1000銅錢=1貫,這個階段糧食價格並不便宜,大約為60錢/石,後來逐漸降為30到40錢/石。

“中山郡王,天下還有不少人飯都吃不起。”

李承乾起身對著魏徵鄭重行了一個師長禮。

“殿下不可。”

“此禮魏左丞受得,倘若所有的人心中都裝著萬民,何愁百姓不能安居樂業?”

“中山郡王小小年紀就有此為民之心,這是天下人的福氣。”

對於魏徵這個人,李承乾是很尊重的,在私天下時代,他能和皇帝據理力爭,敢於一直諫言,一生諫言兩百餘次,李世民無不採納。

對於歷史上的李承乾來說,對魏徵也是有愧,李世民對李承乾最失望的時候,是魏徵力諫保住了李承乾太子之位,還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太子太傅。

魏徵推薦的侯君集和杜正倫參與李承乾謀反一案,這使得李世民大怒,尤其是得知魏徵把勸諫李世民的事情詳細記錄了下來交給寫起居注的褚遂良,讓李世民認為魏徵也參與了謀反,令人砸了魏徵的功德碑,征討高句麗《攻下十城》對於驕傲的李世民來說,是一次失敗的軍事行動,後來主動把魏徵功德碑恢復,他說,如果魏徵在,一定會阻止其攻打高句麗。

“魏左丞應該是士族出身吧?”

世家豪族、名門大族為士族,實力較小,家道中落的叫寒門,有房有地的叫庶民,沒房沒地的叫流民,失地從外遷來的人叫氓民。

由此可以看出,在古代,寒門的地位已經很高了。

魏徵的祖父叫魏釗,魏釗博覽群書,是當時的文武全才,被譽為奇才,魏世祖時期,擔任過義陽太守,陵江將軍。

魏徵的父親叫魏宛,北齊屯留縣令。

由此可以看出,魏徵出自官宦世家,否則,他也娶不了河東裴氏的嫡女為妻。

“殿下說得不錯。”

李承乾看著魏徵,“魏伯伯如何看待五姓七望?”

魏徵一愣,因為他發現,李承乾對自己稱呼都變了,此時的李承乾是以晚輩來問出這句話。

“世家豪族對天下有功,不過,他們恰恰是天下安定最大的不安定。”

“魏伯伯,此前讀書,有人把世家豪族和官宦世家統稱為士族,然而晚輩認為,此話不妥。

官宦世家怎麼有資格和世家豪族並列?”李承乾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魏徵。

魏徵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這種聰明人瞬間就明白李承乾的意思,那就是你們和世家豪族不是一路人,不要攪和在一起。

“郡王知道世家豪族來歷和他們實力嗎?”

“略知一二,他們掌握知識、教育、輿論、官場,還掌握了大量土地和商路,天下資源十分的話,他們以不到天下小半成的人掌握了天下七成以上的資源,這天下是李家的?還是天下萬民的?還是世家豪族的?晚輩實在想不明白,請魏伯伯教我。”

李承乾的話讓一向穩如泰山的魏徵一點都不淡定了,此話就是他魏徵也沒法回答,天下早就有了百年皇朝千年世家的說法。

魏徵看著李承乾,“郡王,魏徵生死都是大唐之臣。”

魏徵的話正是李承乾想要的,“魏伯伯,這點朝廷上下不會有人懷疑,哪怕反對魏伯伯的人也不會懷疑。

承乾手裡有一物,能將書籍紙張降到兩成還有利潤,不知魏伯伯願意為天下寒門和庶民做點事情?”

赤裸裸的道德綁架,魏徵原本對李承乾感觀一直就不錯,今天前後的一番話,讓魏徵知道,這小子絕對是妖孽,借用自己嘴巴說出這一切。

“郡王是代表陛下還是?”

“魏伯伯,您千萬不要恐嚇承乾,父皇一旦知道,可能小子屁股就開花了。”李承乾清澈的眼神,絲毫看不出真假。

“有哪些人?”

“舅舅和程伯伯牽頭。”

魏徵喝在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長孫無忌出了名的會算計,被眾人私下稱呼為長孫陰人,程咬金大大咧咧,魏徵從瓦崗寨就認識他,怎麼會不知道?程咬金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郡王,錢財我實在無能為力。”魏徵顯得很為難。

李承乾嘴角扯了扯,唐朝這些大臣都這麼不要臉了嗎?

“我可以給你墊上,不過從利潤裡面扣除。”

李承乾接著說道,“魏伯伯,救幾個人容易,救千萬人難。”

說完,李承乾就轉身告辭。

看著李承乾小小的背影,魏徵苦笑著搖了搖頭。

“父親,這皇長子一點不像小孩?”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魏徵背後響起。

“婷兒,不能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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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魏徵有無女兒並無記載,嫡長子魏叔玉是魏徵四十歲時才生下的,此時才4歲,魏婷為杜撰,請大家不要較真,拜託拜託)

“父親,女兒聽說皇長子智慧如妖,也不知真假?”

“哎,實話實說,恐怕比傳聞還厲害。”

魏婷嚇了一跳,因為她第一次從嚴苛的父親嘴裡誇讚一個人。

“父親,他說了什麼?”

對於這個女兒,魏徵是寵愛萬分,今年十四歲的魏婷極為聰明。

魏徵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婷不可思議的看著魏徵,“父親,怎麼可能?他現在才八歲。”

“女兒,為父現在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