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鵬在鐵山堂沒有衣食無憂的生活,三天餓九頓是常事。一切都要和與他一樣上山的其他小孩子競爭。
一路走來,身邊人練功死掉,殘廢送走的數不勝數。
鐵山堂可不是慈善機構,沒用的廢物,是不會收留的。
所以,陳金鵬對鐵山堂沒有任何歸屬感。
師傅對他們這些門下弟子,也不是真心授藝。
完全是出於機械性、填鴨式、廣撒網的教學。
成了固然可喜,練廢了也不可惜,有師徒之名分,卻無半點師徒情分。
總結起來便是,妥妥的工具人啊!
思緒漸漸拉回到眼前,陳金鵬二人無比肯定,必須跟著孟公子。
不僅僅是他宗師的實力,逆天的悟性,更重要的是品性。
面對這樣真心實意為自己著想的宗師,還有什麼理由不效死命呢?
周齊心裡高興得緊,“師哥,這下咱們再也沒有半點後顧之憂啦!”
陳金鵬也是兩眼放光,朝著孟秋猛地一下,便端端正正跪在了水泥路上。
身後周齊也緊跟著師兄的動作,齊齊跪下。
陳金鵬連叩三首!
“公子,我陳金鵬妄活40餘歲,自知造了不少孽,今幸得公子不棄,願以死相投!”
身後周齊也激動地說道“俺也一樣……!”
孟秋沒急著讓二人起身,因為還有事交代。
“初見你二人之時,便發現你們行事乖張,出手狠辣。不分青紅皂白,單憑殺戮行事,這是萬萬不可的。”
“我輩之人習武強身,理應有顆仁慈謙卑之心,恃強凌弱,以武犯禁是絕不能做的。武道之路千難萬難,可唯有正道,才能最終證道。你們倆以後可能夠做到?”
跪服在地的周齊,搶著答道:
“公子,我等本是苦命人,也都是被逼得如此,願聽從公子教誨!”
陳金鵬也是滿臉真誠地看著孟秋。
“起來吧,這邊事畢,你們就啟程趕回鐵山堂,做離開的準備。”
頓了頓之後,孟秋接著說道:
“回去期間,幫我打探一下鐵山堂有沒有靈物、靈石、靈氣匯聚之地的下落,幫我收集這方面資訊,於我有用!”
“諾……”
就在兩人起身之際,孟秋向前一步,右手連續分別在兩人額頭上點了一下。
靈氣驟聚,快速地解開了布在兩人身上的控魂咒印。
陳週二人,再次被這匪夷所思的震撼級表演驚呆了。
只感到一陣靈力裹挾著強悍的禁制湧向大腦,一陣短暫的暈眩之後,便感覺原本被控制住的靈魂,脫離了禁錮。
原來是孟公子解開了咒印,還二人自由。
兩人對視一眼,陳金鵬的眼角居然悄無聲息地泛起了水霧。
因為他知道,這是孟公子完全真正接納二人的表現。
就在大夥皆大歡喜之際,沒人能發現,就在眾人離開C德的時候。
被孟秋破壞掉的封印深處,濃得像霧靄般的靈氣,吭哧吭哧從最深處往上湧動。
隨著靈氣的噴薄,隱約還能聽見帶著興奮與張狂的嘶吼聲……
不知道是野獸,亦或者是人類……
到家之後,耗費一晚靈氣,精神力嚴重損耗的孟秋,難得倒床便睡,極為香甜。
午飯時間,吳老四才不得不將孟秋叫起。
“小秋,你昨晚回來得太遲了,工作要緊還是身體要緊?吃完午飯再接著睡吧!”
孟秋這一覺睡得是酣暢淋漓,不但恢復了疲勞,更要緊的是念頭通達,精神煥發。
“四叔,您二老先吃著,我洗個澡就來!渾身膩歪得很!”
坐起身後的孟秋,猛然發覺渾身黏糊糊的,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看來是突破後進行了一次洗經伐髓,排出了體內的部分雜質,增強了體質。
不由分說,趕緊抱起換洗的衣物與床單被套,飛奔進浴室。
浴後的孟秋發現,原本健康的小麥色面板,膚色略微變淺,光滑但不失韌勁。
骨骼變得更加堅固,肌肉精幹,卻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一個字,完美!
吃過午飯,孟秋也不需繼續休息。
正將洗好的衣物、床單晾曬的時候,便聽見從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大型機械開進村的聲音。
見孟秋一臉疑惑,蹲在屋簷下抽著旱菸的吳老四說道:
“這麼快?挖機這些都開進來了?喲!效率挺高啊!”
孟秋一邊用腳支開抱大腿的大黃狗,一邊問道:
“叔,什麼事啊?我怎麼聽不懂?”
吳老四吧嗒吧嗒,吸了口煙,隨後說道:
“你最近都是早出晚歸,也就沒碰上,說是我們這附近幾個村要拆遷,建什麼度假村,連著後山也要開發,前些天都來給各家量過面積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剛洗完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四嬸,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
“管他真的假的,我還不情願搬呢!這今後沒了土地,咱們還怎麼營生?農民沒了土地吃啥?喝啥?”
吳老四敲了敲菸袋鍋,難得硬氣一回地嗆聲道:
“你這婆娘懂個屁,真是山豬進城,啥玩意都不懂!前幾天村長都說了,不但有補償,還給買養老保險。”
話音剛落,四嬸就把腰間的圍裙解下來,不痛不癢地抽了四叔幾下。
“你才是山豬,你這老不羞,斗大字不認識幾個,在這裝起大學生來了?”
孟秋看著兩人笑鬧一番,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微笑。
吳老四抓著圍裙咧嘴憨笑,然後才說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你這老東西,還有什麼別的花花腸子?”
吳老四沒像往常一樣附和著笑笑,而變得嚴肅起來,略帶惆悵地說道:
“還不是為了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
四嬸聽後也不作聲,埋頭盯著腳下,沉默了起來。
無錯書吧孟秋原本就對這兩位素未謀面的“便宜哥哥”感到好奇。
在這住了這麼久,不僅從來沒見過面,也沒見兩人打過電話回來關心下二老。
基本的聯絡與寒暄都沒有,說不出的怪異,於是連忙問道:
“四叔,來了這麼久,還真沒怎麼聽您講起過二位哥哥的事,方便的話就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