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剛才不小心進入了狀態,這讓她有些失態,那一聲不行也把自己嚇到了。
林正沒有表現出他的煩躁,而是騰出地方讓顧溪躺下,自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顧溪遲疑了一會兒也穩定下來,隨即也躺下了。
兩人背對著背,沉默良久。
“林正。”顧溪打破了沉默,不過這一聲讓林正有點驚訝,她很久沒有喊過自己的名字了。
林正轉頭看向她,問到:“怎麼了。”
顧溪沒有立即回答,等到林正要把頭轉過去時出聲到:“我想離開了。”
林正聽到這很震驚,他想過很多,但是卻沒敢想到這。
“不,不行,我們只是吵架了,不是不愛了!”
林正一把轉身,將顧溪抱在懷裡。
依然的沒有反抗,依然的冷漠,這讓林正開始慌亂了。
“小溪,你不能走,我離不開你,我們明明那麼相愛,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和過去說再見的,相信我!”林正捧著她的臉焦急的說道。
顧溪終於也有動作,她也輕輕撫摸著林正的臉,輕聲開口道:“我相信你,我能感受到你的愛是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正不斷重複著,將顧溪抱的更緊了。
“可是你我只顧著愛,卻忘我我們不合適。”
“不,小溪,不要這麼說,沒有人天生合適,我們也一樣,我們磨合磨合,一定會白頭偕老的。”
“某天你一定會為了愛而改變,可是我想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你,一定是你,你不要再說話了,我們抱一會,好不好。”
林正亂了頭腦,將顧溪摟的更緊了,甚至她有些呼吸困難。
“林正,我覺醒了。”
林正的手鬆了松,一時間腦子斷了思緒,“覺醒了?”
隨即說到,“這是好事呀,你什麼時候覺醒的,是什麼系呀?”
“我...我覺醒的有些不同。”顧溪沒有看著林正,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林正就給顧溪覺醒,但是很多次顧溪都覺醒不了,這讓林正以為他跟小星一樣,還安慰了她很久。
“怎麼不同呀,是什麼罕見的能力嗎?”林正摸著她頭問道。
“我...我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覺醒的。”
“嗯?你覺醒不用石頭嗎?怎麼會不知道?”林正不解,掰過她的頭四目相對。
顧溪拍開他的手,倒是拍掉了,然後說起:“它自己覺醒的,我覺醒不是你跟我說的職業或者能力,我覺醒的是血脈,一個叫真言的血脈。”
“嗯?血脈?小溪,你不是來自藍星嗎?”
林正一時間緊張起來,同時下意識的魔化,他的職業可以覆蓋整個靈魂,想必也可讓這個名字那麼跟靈魂相關的職業失效。
“嗯,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顧溪說的帶了些哭腔。
林正從背後抱住她“沒事,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他緩緩解除覆蓋。
“我的血脈,告訴我要遠離你,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力,我判斷不出你是否欺騙我,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林正,你知道的,我很笨,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笨的,對嗎?”
林正沒有回答,而是問她“那你的血脈告訴你的是什麼,我是否真心對你。”
顧溪同樣也沒有回答,半晌之後,她起身了:“林正,我要走了。”
林正也起身,但是不知為何,他沒有拉住她,而是開口道:“我會難過的。”
顧溪卻是轉頭笑著看著他:“你怎麼會難過呢,你牽誰的手不一樣呢?畢竟,忘記我,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林正啞然,手舉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溪見林正這副模樣,也是轉身走了,林正一直跟在她身後,他暗暗心驚,這女人真的越走越快,到底什麼情況?!他快跟不上她了。
當顧溪向北,走到洛川邊境,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不斷閃爍趕來的林正,停下了等他。
當林正終於趕來時,望著她卻不知道說什麼,但隨後想到什麼,“你等等。”
他將一枚儲物戒拿出來,輕輕擦亮啟用表面的空間寶石內的陣法,然後將一系列顧溪之後可能用到的東西都裝滿,然後背對著顧溪,寫下了兩封信,顧溪就這樣等著,直到林正親手為她戴上這枚戒指。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我要走了。”顧溪微笑著看著他,好似多年好友,只是深處還有一點難掩的情意。
林正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沒說出口,最後開口道“我會想你的。”
顧溪噗呲一笑“怎麼敢說想你,你一副不缺我的樣子。”
林正依舊啞然,“別走”兩字終究還是變成了“再見”。
顧溪聽後,愣了一瞬間,拳頭緊握又鬆開,“那好,再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她也將一封信放在林正手上,之後她走了,這次真的走了。
林正終究沒有挽留,並且很奇怪她怎麼也用同樣的套路給自己留了一封信。
但是林正此時心裡有種莫名的失去感,這種感覺好久不曾有過了。他好像丟了什麼東西,,總之他很難受,他的心有點疼。
疼的也不止他的心,顧溪的心似乎揪在一起,終於在沒有人的地方放聲哭了起來,生生哭斷了方圓十里內的所有。
林正回到營地,開啟了顧溪的信,這種信紙倒是十分奇妙,應該跟顧溪的能力有關。
“先生,此去經別,不知何時復見。溪承蒙先生情愛,自洞天始便少有慍怒。君伴我左右,我便得情與愛,君離我左右,我便得思與念。
先生心懷天下,顧溪心滿先生,先生的天下為大天下,顧溪的天下是那有著先生的一畝三分地。後知後覺,先生明白,顧溪知曉,顧溪是先生之一,先生是顧溪唯一。
先生總道,大丈夫當心懷天下,心裡不該被女子情愛所束縛,昔日溪深以為然。先生此言倒是誠懇,心中情情愛愛倒不多,身邊鶯鶯燕燕卻不斷,顧溪佩服。
然別離之際,倒是少幾分瞋怒,多幾分釋然,言不盡思,再祈珍重,自此一別兩寬,餘生多歡,誓書至此,不復一一。 ——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