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捂住嘴，“可能洛白他也想給崽崽做點東西。”
蕪玥贊同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等會我問問。”
熊烈左顧右看，重點觀察了一下洛白，溜到蕪玥身邊，用氣音說：“小乖不要說是我說的。”
蕪玥失笑，同樣用氣音說：“知道啦，保證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
熊烈滿意了，也不回去，一屁股坐在蕪玥身邊。
頓頓喝著果茶。
“你有沒有要和我說的？”一道幽幽聲在他耳畔響起。
熊烈嘴裡的果茶差點噴出來。
腦子快速運轉，冒煙的臨界點上，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一個滑跪，想要抱住蕪玥的手臂，結果伸得太長，將人一整個抱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又是新姿勢。
熊烈眨眨眼。
這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
突然視野增高的蕪玥：“……”
低頭，一言難盡地看著大憨熊。
對，大憨熊。
見撒嬌沒可能，某個大聰明變成了獸形，毛茸茸的大萌物。
平常蕪玥肯定要撲上去，但是有更可愛的小熊崽，熊烈的地位在蕪玥心裡往後排了又排。
“認錯的時候乖乖的，不要搞花樣。”
雙手叉腰，做出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姿態。
大萌熊垂下的腦袋瞬間抬起，就連窩在厚實毛髮中的黑圓耳朵也支稜了起來。
小熊崽萌，但大熊也不差。
蕪玥目光在那對動來動去的大黑圓耳上停留，但想到接下來需要板著臉，果斷挪開目光。
“是冥銘，冥銘一個人把鮫人族外面的異獸和海獸殺了個遍，被偷襲傷到了腹部，我的木晶也給他用了，他已經沒問題了。”
蕪玥皺眉。
一下用掉兩個木晶，那得是多重的傷啊。
腰部被刺怕都是輕的吧。
想到那些傷口，蕪玥摸著腰，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幻痛。
“你們真是……”
蕪玥不說話，十幾秒後，她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們和我說也沒什麼用。”
熊烈慌了，“小乖，不是我，是冥銘。”
為今之計，當然是把這問題推給冥銘解決了。
“沒怪你們的意思，只是你們殺異獸，我確實幫不了忙。”
蕪玥從空間拿出四塊木晶，“之前給你們的估計也都用完了，你兩塊，他兩塊。”
熊烈小心翼翼地瞄著她的神色。
失落多一點，但沒他預料中的那麼糟糕。
“別看了，趕緊收起來。”
“好。”
熊烈將頭埋得更低，方便蕪玥一把抓住他的耳朵。
他之前可是看到了，蕪玥的視線在他耳朵上停留了好幾秒。
蕪玥雙手欺上，一隻手抓住一隻耳朵。
軟綿綿的，手感極好。
顯然是經過柔化了，大熊熊的毛偏硬，和小熊崽的手感沒法比。
捏了一會兒，蕪玥鬆開手，親了一口毛茸茸的大腦袋。
“不玩了，你喝果汁吧，我去找小熾他們玩。”
“不喝了。”
和果汁和伴侶，他還是分得清哪個更重要的。
“但是我不想和你玩。”
大熊熊委屈。
蕪玥：“小熾幾個要下水，洛白一個管是管得過來，你們等會又得去建房子，我去攔著點，你也好好休息會。”
熊烈喜笑顏開。
“小乖真好~”
作勢就要親親蕪玥。
蕪玥伸手攔住了，手撐著他結實的手臂站起身。
“小天。”
朝著河流邊溜達去的小虎崽頓住腳步。
“阿姆~”
瞬間拋棄玩，噠噠朝著蕪玥跑來。
“阿姆要一起去河裡玩嘛？”
蕪玥抬頭，目光落在河流兩邊茂密的水草，是個藏蛇的好地方。
“小乖，我都檢查過了，全趕走了！”熊烈在後面喊道。
“阿姆要一起玩嘛？”
小黑虎重新發出邀請。
“走吧。”
“哇哦！”
“沖沖衝！！”
“我是第一。”
“小安耍賴！！”
一隻小白虎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經在河流中，轉身朝著岸上的哥哥弟弟招手。
“快快快~”
小黑虎催促。
雲熾擠開雲天，昂著虎腦袋，奶呼呼道：“阿姆有兔弟弟，要慢慢走~”
紫霧霧的大眼睛亮晶晶，好似在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蕪玥一笑。
雲天搜尋乾淨小腦袋瓜，想到了一個主意，“我陪阿姆一起慢慢走~”
“我也是！”
水中的小白虎：“？？？”
“好好好~”
蕪玥失笑，一步直接走了小虎崽的兩步。
留下三隻小虎崽懵圈。
小呆虎。
噠噠地小跑跟上。
洛白：“他們精力旺盛，阿玥不用下來。”
小虎崽期待，但不說。
蕪玥直接滑了進去，“你教完小上三個……”
“不累。”洛白趕在她說出讓他休息的話之前開口道。
“我又沒說讓你走，我的意思是讓小熊崽和小天幾個一起玩，順便小天也能看著點。”
洛白不好意思地嗯了聲。
下了水，清涼的感覺從面板直衝頭頂。
她和邊淮結侶後，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只是剛下去，有些不太適應。
洛白剛要游過來，又停下了腳步。
“這裡這裡~”
小虎崽的玩，就是玩魚。
蕪玥一笑，手被一隻爪子點了點，她看過去，一個水球遮住了她的視線。
水球中，一條淺藍色的小魚正暢快地遊動，絲毫沒有發現自已被捕撈了。
“阿姆，這條魚好看~”
小魚換了個角度，蕪玥看到它身後飄逸的魚尾，和身體比起來，這魚尾大了幾近兩倍，還閃著布靈布靈的光芒。
“好看！”
水球朝她又推了推，
“小天把魚魚送給阿姆~”
“謝謝小天找到這麼漂亮的魚給阿姆看，不過阿姆看到已經很開心了。”
看到就很開心了。
“阿姆不喜歡嗎？”雲天失落。
“不是，但是我們養不好它。”
這麼漂亮，要是養死了，多可惜啊。
她們又不知道這條魚吃什麼，漂亮的魚總是格外難養。
這麼好看，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尤其是死在她面前。
“小天……”小黑虎垂下腦袋，沮喪道：“小天也養不好。”
蕪玥瞬間不多愁善感了，將手中的水團抱在懷裡。
“我們先養著，不行了就讓你雪阿爹治治。”
雲天歪歪腦袋，“還可以這樣嗎？”
“小鮫也抓到啦~”
蕪玥循聲望去。
小鮫人捧著一隻鮮紅色的……魚？
雲天眼睛一亮，立馬用水團將小鮫手上的紅色小魚圍起來。
“這個也漂亮！”
小鮫期待地看著蕪玥。
近距離看，和淺藍色的小魚外形差不多，像是同一個族群，只是不一樣的顏色。
不會湊齊七種顏色吧？
蕪玥晃晃腦袋，將紛雜的情緒排除乾淨。
朝小鮫笑道：“好看！”
一紅一藍，自古紅藍出CP。
也不知道這兩條魚是什麼性別。
要是一雌一雄，那生出來的崽是什麼顏色？
紅藍漸變？
鮮紅色和淺藍色的漸變……
蕪玥搖頭，她腦海構思出來的顏色怪怪的。
準確來說，很醜。
“阿姆，小天再去找魚！”
“……也去……”
四隻小虎崽頃刻間遊遠了，專門往水草扎堆的地方奔去。
蕪玥無奈搖頭，四面八方地去她一個人只有一雙眼睛，哪裡看得過來。
小鮫安安靜靜地浮在水團旁邊，似乎很是好奇水團的結構，小手指這裡戳戳那裡點點，黑眸閃著璀璨的光芒。
蕪玥見此，也不打算去找其他小崽了，陪著這個格外乖巧的小鮫人。
靜靜陪著。
小鮫換了好幾個方向看水球中的小藍和小紅。
不知過去了多久，小鮫忽然開口：“阿姆，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哥哥。”
“小鮫怎麼看出來的？”
小鮫一懵，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幾秒後，指著自已的腦袋。
“腦袋裡知道噠~”
小鮫小臉蛋上滿是不安。
他的腦袋好像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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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玥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小鮫知道的多這是好事。”
小鮫人眨眨眼。
小傢伙思考都沒思考，便重重點頭。
阿姆說的不會有錯！
蕪玥一眼便看出了小傢伙的想法，可可愛愛的。
至於糾正小鮫的想法，等他再長大一點，自然就知道知識多的重要了。
而不是說她說好就是好。
還小還小。
還是個不滿兩個月的小崽崽。
“阿姆，他們不能生崽崽。”
小奶音失望極了。
蕪玥回過神，笑著問：“小鮫看出來什麼啦？”
“他們不能生崽崽。”小鮫不知道為什麼，只能重複之前的話。
“不能生也好，照顧小小魚會很……”
蕪玥話音一頓，小鮫好像也是預設為魚的一種，“小小魚太小太小了，不好照顧。”
“小魚不好照顧……”小鮫舉起爪爪，“小鮫可以。”
大眼睛看向兩條漂亮魚，聲音又弱了下去。
魚魚不能生……
蕪玥無法理解小鮫的悲傷。
但她有嘴。
“小鮫很想要小魚嗎？”
小鮫人猶豫片刻，搖了搖腦袋。
蕪玥皺眉，努力控制面部肌肉，用最溫柔的模樣看著小鮫。
溫聲道：“可在阿姆的眼睛裡，小鮫明明很想要小小魚，和阿姆說真話，好不好？”
小鮫人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說：“晚上就小鮫一個魚睡在水裡。”
蕪玥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孤單了。
孤單好解決。
“今晚在水裡睡！”
小鮫搖頭，指著鮮紅色的小魚，“小鮫可以帶他們一起睡嘛？”
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蕪玥。
“好~”
蕪玥被萌得一臉血。
她的崽崽真是各有各的可愛，小老虎屬於活潑一類的可愛，小熊崽屬於躺在那都無敵的可愛，而小鮫人則是乖巧的可愛。
蕪玥開始反省自已的態度，對小鮫的態度。
不知不覺，對小鮫的關注總是少於對小虎崽和小熊崽。
這太不應該了。
嚴格反思。
“阿姆，小鮫要學好多的東西，不能和哥哥們一起玩。”
蕪玥都要哭了。
這是什麼天使寶寶？還會給她找補。
她揉了揉臉，“是阿姆的錯，應該多陪陪小鮫。”
小鮫搖頭，歪著腦袋剛要說什麼，小腦袋瓜想到獸父和他說過的話。
“你阿姆懷崽了，看什麼都容易情緒低落，小鮫要是遇到了，找個事情說就好。”
小傢伙眼睛一亮，亮閃閃的黑色小尾巴用力一甩，游到蕪玥面前。
手貼著蕪玥的側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望進蕪玥失神的眼中。
“小鮫今晚可以和獸父阿姆一起睡嘛？”
蕪玥回過神。
小鮫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
“可以嘛？”
之前小上哥哥就為雪阿爹要到了一個阿姆的親親，獸父應該會開心吧？
想到可以和獸父阿姆一起睡，小鮫眼睛亮亮的，比夜晚的星空還要耀眼。
蕪玥笑道：“當然可以，小鮫去找個地方，今晚咱就住這河裡。”
“好~”
小鮫靦腆一笑，眼裡閃過迷茫，總感覺忘記什麼了。
“小鮫？”蕪玥伸手捏了捏小傢伙的臉頰。
說話的功夫還在發呆，難道這是被她傳染了？
蕪玥一囧。
可不能把這種壞習慣傳給崽崽。
還沒來得及說，小鮫人已經反應過來了。
“阿姆，小鮫好像忘記一件事了。”
“忘記一件事？”蕪玥不解，問道：“是很緊急的事嗎？”
小鮫手撓撓下巴，“應該不是。”
“那沒事，看到某個東西，小鮫會想起來的。”
“嗯！”小鮫重重點頭。
繼續撥弄著水球中的小藍小紅兩條魚。
蕪玥看向小虎崽鑽進去的水草叢，這都好幾分鐘了，也沒見出來。
想到各自都帶了鮫珠，懸著的心又落了回去。
眼底浮現迷茫。
“小鮫，你在這玩，我去看看你哥哥們在幹什麼。”蕪玥意識到有些不妥，又問：“小鮫要一起嗎？”
小鮫搖頭，指了指水球中的小魚。
“好。”
蕪玥游到了一處繁茂的水草邊，“小天，小天。”
小小聲喚著。
她可沒忘記小虎崽都在找魚，大聲肯定會把魚嚇跑。
剛來的時候，這條河裡魚群瀰漫，他們不過才在這待了一晚上加半天的功夫，魚群就少了一大半。
機敏得很。
水草晃動，卻沒聲音。
蕪玥心裡警鈴大作，喚了聲：“小天？”
沒人回應。
蕪玥後退幾步，從空間拿出一根筆直的樹幹，樹幹一段分支，呈二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