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進城的人並不少,老生們看著衛任他們這模樣也都見怪不怪,畢竟昨天新生入城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知道。
都是從新生的階段過來的,所以對第一次任務的印象大都說不上美好,因此並沒有那麼多的嘲諷和譏笑。
衛任他們排隊穿過外牆門洞,在甬道位置,錢峰讓大家都收起了各自的兵器,隨後緩緩進入了內門。
此時白雨已經醒了,但依然讓諸葛書揹著,為了快速進城,就連走了小半截路的劉欽也被衛任揹著。
城門的守衛對於傷員是有優先放行的政策的,特別是對新人傭兵,檢查的根本一點都不嚴。
等進了城後,錢峰先是帶著幾個人去了北門口不遠處的藥館,也算是帶他們認認路,畢竟後面醫館是他們常來的地方。
基地裡此時人並不多,大家都匆匆忙忙的,不過越往前走,人越多了,甚至還能遠遠地聽到慘叫聲。
等衛任幾人到醫館時,這裡簡直成了整個基地最繁忙的地方,呼喊聲、慘叫聲、哭嚎聲相互雜糅。
進入醫館後,錢峰帶著諸葛書去掛號了,而衛任三人在醫館的院子坐著,衛任突然感覺他們運氣算是挺好的。
院裡的傷員中新學員比較少,反而是衣衫各異的老學員比較多,畢竟野外的野獸或者妖獸可不管衣服的樣式。
而且新學員去的區域相對比較安全,畢竟按照錢峰的說法,他們這些帶隊的人,也得拼命保住自己的任務積分。
當然,衛任猜測還有一種可能,並不是所有的新學員今天都去野外了,畢竟,沒有要求學員們每天都得出任務;
並沒有等待多久,錢峰就帶著諸葛書出來了,攙著劉欽和白雨,幾人走進了右邊的一個診室。
坐診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醫師,聽錢峰叫她“宮姐”,但和熱情的錢峰相比,這位宮姐就顯得有些不苟言笑了
宮姐也象徵性的問了下這兩人的情況,從錢峰得知白雨和劉欽是新生後,她並未問太多的東西。
她從桌案處起身,依次摸了摸白雨和劉欽的額頭,然後又坐回自己的座位,開始低頭寫東西了。
寫完之後,她遞給錢峰一張單子,同時指著劉欽和白雨說道。
“一個是能量值耗盡,精神過度損耗,回去多休息,這兩天先不要修煉了;
另一個是左胸腔第三根第四根肋骨骨裂,其他問題不大,你帶他去找牛醫師一趟,兩天就好了。 ”
“好的,謝謝宮姐,我就怕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沒什麼大問題,你這幾個孩子挺不錯,趕緊去吧。”
“哎,好嘞,那宮姐你忙,我帶他們先走了。”
從診室出來後,錢峰又帶著他們去找了那個牛藥師處理白雨的傷勢,又是排了十幾分鐘的隊,總算是輪到他們了。
不過這次只有錢峰和白雨進去了,其他三人在外面候著。
“這裡看病不花錢嗎?”
衛任看著錢峰忙上忙下的,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但他的問題顯然問到了劉欽的知識盲區,他也不清楚。
至於諸葛書,更別提了。
沒等多久,錢峰就帶著白雨出來了,此時此時的白雨除了臉色稍微有些白,其他方面看著就跟正常人一樣。
“這就好了?”衛任看著錢峰和衝他笑的白雨,不可置信的問道?
“差不多了,骨裂而已嘛,明天再來檢查一下就行了。”
錢峰的回答讓衛任有些懷疑人生,他們之前在訓練基地,骨裂也得十幾天呀,怎麼這才幾分鐘就好了。
說好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能超自然能力多種多樣,但這治療速度也太逆天了吧。
“好了好了,趕緊交任務去。”
錢峰摟著衛任,幾人逆著人流走出了醫館,任務申請處在基地的東北角,他們還得多走一段路。
“組長,這裡的治療是免費的嗎?”路上,劉欽問出了這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怎麼可能免費,不過,每個新生是有三次免費救治的機會。”
“那我豈不是用掉了一次?”
“你不算,我只掛了白雨的號,宮姐只是順手給你做了個檢查,真正消耗這個次數的,只有白雨。”
“那我明天來的時候還消耗次數嗎?”
“明天就不算了,明天你帶著這個東西過來,直接找牛藥師就行了。”
說著,錢峰從兜裡掏出了一個蓋著紅色章子的診療單,遞給了白雨。
“剛好明天你自己來就行了。”
白雨接過診療單,簡單掃了一眼後,揣進自己兜裡。
。。。
很快,任務申領處到了。
這裡並不像早上那麼人潮人海,不過此時人也不少,幾個視窗都排起了長隊,衛任在這裡還見到了不少同班的學員。
得知衛任他們是從野外回來時,學員們看著他們滿臉的羨慕,還讓諸葛書講講一路上都遇到了什麼。
但顯然諸葛書不太想講,就算諸葛書想講他們也沒法聽了,因為他們的組長把他們叫了過去。
衛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像是過去的自己。
在訓練基地時,他們這些學員都對枯燥的訓練厭煩了,無比憧憬能夠進入野外大展拳腳證明自己。
可自從昨天進入藏鋒山起,加上今天在野外發生的一切,清楚的告訴衛任,野外並不是安全,甚至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受傷甚至喪命。
醫館中的所見所聞無不證明著這一點,那些比他們經驗更豐富的老學員尚且都會受傷都會死,更別說他們這群菜鳥。
而且野外的危險衛任比他的隊友認識更深刻,那一段自己一個人走的路,其中有多少危險衛任自己知曉。
系統螢幕上的警告資訊直接刷屏了,得虧衛任有系統,要不然衛任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夠和隊友匯合。
眼看著諸葛書送走同學,錢峰笑著問道:“你不提醒他們一下外面有多危險?”
“我打算一會解散後去他們宿舍說。”
錢峰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說了句:“人呢,只有自己吃過虧,才知道哪些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