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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順水推舟

方枝水又看了一眼秋蓮。

讓秋蓮上前,隨後掏出一個小盒子。

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顆夜明珠。

“悠然妹妹,你這簪子既然已是用過,我也不好將它作為賀禮再送出去。”

“你看這裡的夜明珠可還好看?要不拿它做生辰賀禮吧,只是可惜了...”

方枝水伸手,將夜明珠取出來,在葛悠然眼前晃了晃。

“可惜原本這夜明珠是今晚想送給你的呢。”

“嗯?送給我?”

“對呀,我剛進朗府,竟不知你與大伯母的兒子喜事將近。”

“那日我不小心看見你與朗宏闊相會,見你二人濃情蜜意我不好上前打擾,今日正好是家宴,想借此機會將這夜明珠送給你。”

“順帶呢,我也藉此向大伯母道道喜,也算是我這剛進門的新婦,巴結巴結這朗家的當家主母。”

葛悠然此刻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枝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剛要開口說話,方枝水立刻打斷了她,語氣悠悠地,“悠然妹妹,你剛剛說皇后娘娘賞賜的頭簪貴重,那皇上賞賜的玉如意又當如何呢?”

“那個玉如意...竟是皇上賞賜的?!”葛悠然驟然失色,臉色由剛紅到青,瞬間轉白,瞳孔放大,嘴唇微微顫抖。

“剛剛我都告訴你了,讓你小心些別摔了,摔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此時,如意湊上前,學著先前葛悠然輕佻的語氣說道。

“悠然表妹,你把這碎片都撿回來吧,我好尋得工匠將它修復一番許還能救回來。”

“只是…要是少了哪怕一片,怕是難以迴天了,表妹可以看仔細了,勿漏掉任何一片。”

說完,方枝水便轉身領著如意和秋蓮離開朝著宴廳走去。

葛悠然不情不願地蹲在地上去撿散落的玉如意殘骸。

不由地咬緊牙關,看著方枝水遠去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寒意。

“哈哈,剛剛那葛小姐的表情刷的一下就白了,可笑死人了。”如意一邊走一邊笑道。

秋蓮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

“小姐,難怪您讓我備上兩份賀禮,那夜明珠竟是要送給葛小姐的?還有那葛小姐和周氏的兒子竟然....”

方枝水頓了頓,“夜明珠只是生辰禮的備用而已,這凡事都要留有後路,上次去周氏院裡吃早膳就知這朗府裡頭不單純,誰知道家宴上會出個什麼意外情況?”

“想著多備一份以防不時之需,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然後又笑了笑:

“至於葛悠然和朗宏闊,大抵是那朗宏闊單方面對葛悠然見色起意,單方面糾纏她罷了。”

“那日我與如意正好撞見二人在一假山下爭吵,藉此契機刺激一下她罷了,裝傻嘛,不是隻有她葛悠然會。”

秋蓮頓時恍然,高聲喊叫了一聲,“原來如此,那!小姐剛剛也是故意縱著她看那玉如意的?”

方枝水看著秋蓮,挑了挑眉毛,笑道:“秋蓮果真是聰明,一點就通。”

而如意此刻卻傻眼了。

她愣在原地,皺著眉頭語氣裡充滿了惋惜說道:

“啊?小姐那玉如意可是皇上賜的,就這麼摔碎了多可惜啊,怎麼故意讓她摔了呢。”

方枝水見如意痴傻的模樣,笑出了聲,颳了刮如意的鼻子,“傻如意,你這小腦瓜當真是空空如也。”

說話間,三人便到了宴廳。

秋蓮和如意在廳外候著,方枝水拿著夜明珠進了廳堂內。

此時月已高掛,宴廳內燈火通明。

雖說只是家宴,可到底還是將軍府,辦的好生氣派,大廳中央一眾舞姬翩翩起舞,絲竹雅樂緩緩升起。

方枝水環視四周,朗府的人差不多都到齊,只有那日見到郎宏闊與葛悠然還未來。

想必葛悠然一時半會撿不完那玉如意碎片。

方枝水又往大廳上座看了一眼。

座上坐著一個面大眉粗,眼神犀利的男子。

此人周身一股殺伐之氣,雖未穿甲冑卻也能看出身上的武將之氣。

方枝水暗想,這必定是朗烽無疑。

朗烽身旁坐著周氏,此時正笑意洋洋地欣賞廳下舞曲。

忽然周氏與方枝水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方枝水朝她展開了笑容。

周氏立馬示意,舞女紛紛退下。

周氏滿臉熱絡地招呼著方枝水過來,又俯身對一旁的朗烽低語幾句。

方枝水走上前去,向朗烽和周氏行了禮,說道:

“卿若新婦方枝水拜過大伯父、大伯母。”

朗烽目光一聚,上下打量了一眼方枝水,隨即爽朗大笑道:

“侄媳兒快快請起,我朗家乃是上陣殺敵的武將門第,況且這是家宴,這些繁文縟節就不必了。”

方枝水一邊謝過,一邊起身,隨後又將手中裝有夜明珠的禮盒呈了上去,娓娓道來:

“今日家宴恰逢三伯孃的生辰,晚輩剛入朗府,多有不周,備了份生辰賀禮,祝三伯孃年年有今朝。”

坐在朗烽另一側的薛娥,先是微微詫異,隨後立刻恢復了平靜,只是點點頭,淡淡一笑,並未說話。

周氏立馬開口道:

“原就是家宴,一家人一起吃個家常便飯,圖個團圓,難得枝水有心了。”

隨後又轉頭對朗烽一笑,溫溫柔柔的道:

“老爺您瞧,卿若這新婦亭亭玉立,面若桃紅,又如此機巧周到,難怪當日卿若才回越州,就急著去方家提親呢!”

朗烽一聽周氏的話,也連連點頭。

“卿若自小與方家的這丫頭玩的好,現如今兩人又喜結良緣,這是天賜緣份。”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又打量四周,問道:“我這侄兒怎未一同前來啊?”

方枝水略帶歉意,緩緩道:

“卿若他有要事在身,說是會晚一些到,託我向各位長輩賠個不是。”

朗烽大笑一聲,擺擺手道:

“既是有要事在身,倒也情有可原,卿若這孩子,自小為人周正,做事穩妥,不妨事。”

剛說完,忽然眉頭緊皺,轉頭問周氏道:

“人都到齊了,宏闊怎麼還沒到?”

周氏立馬賠著笑,替朗宏闊辯解道:

“許是在路上耽誤了,這幾日他與朋友在聚福樓舉行詩會,許是朋友纏得緊,未得及時脫身,想必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

朗烽紅著臉,“哼”了一聲。

心知肚明地說道:

“朋友,我看是狐朋狗友吧,這小子向來放蕩,說是詩會,到底是什麼會還未可知呢,也罷!”

又轉頭看向廳下諸位,舉起酒杯,說道:

“今日借這家宴,讓大家夥兒都團聚團聚,各位趕緊落座吧。”

抬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打了個手勢,中氣十足一聲大喊:

“開席!”

絲竹之聲又一次緩緩升起,舞女們邁著輕盈地步伐,接二連三地又登上了廳堂。

方枝水被一名嬤嬤領到一張案桌旁落座。

還未等方枝水坐穩,旁邊一位打扮素雅,氣質溫婉的女子向她敬了一杯酒。

方枝水一愣,趕緊笑了笑。

二人隨即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