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看著自說自話的向貅，心中不免氣憤起來。

他這樣用裔族語說話。

不就是為了隔開他嗎？

這個向貅究竟又要用什麼蠱惑洛洛。

可恨的的是。

就算張啟靈現在想要殺了這個煩人的傢伙，也不容易。

首先這裡是向貅的地盤。

其次就是不知道這個活了千年的傢伙還有什麼深藏的計劃。

洛明陽：“你和祂......”

向貅：“ትክክል！ግብይት！በዚህ ዓለም ውስጥ መኖር የሌለበት ስለ ድንገተኛ አደጋዎች ቀውስ ተሰማው ፣ ስለሆነም ከወጡ በኋላ ሁሉንም ነገር ለማጥፋት ፈለገ. ስለዚህ ... ተባብረን ነበር.”

（對！交易！對這個世界上不該存在的異常，祂感到了危機，所以在你離開後祂想要剷除一切。所以......我們合作了。）

洛明陽眸光一顫：“ግብይት......”

（交易......）

張啟靈聽到洛明陽也開始說裔族語後，心中不安起來。

他拉了一下洛明陽。

“洛洛......”

向貅：“這個小朋友也想要知道呢？明陽，要不要告訴他一切呢？”

洛明陽抬眸冷冷的看著向貅。

向貅輕輕一笑。

“所以你的選擇是？”

他眸子裡滿是篤定。

像是確定了某些答案，或者說依照洛明陽的性格，他絕對會選擇的一條路。

洛明陽沒有回答。

只是淡淡的說。

“張岐山，他是怎麼回事？”

向貅仰頭回憶一番。

“他啊，也是個張家稀薄的血脈，只是他是個貪得無厭的，帶人來過一次後沒有得到想要的，就又跑來了一次。”

“驕傲的有些狂妄，我不喜歡，所以就送了他去往永生極樂，我還好心的讓人將他塞進他爺爺的棺槨裡。”

說完他又垂眸看向面無表情的洛明陽。

洛明陽：“你還有多少時間......”

向貅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今天。”

洛明陽笑了，第一次對向貅露出笑容。

“死不足惜呢。”

向貅微微歪頭，也笑了出來：“是啊，死不足惜。”

“接下來你們可以在這裡睡幾天，東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外面的朋友，估計還要好幾天才能徹底得償所願......”

洛明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突然起身。

捏緊中刀，直接貫穿向貅的心臟。

向貅原本絮絮叨叨的話猛地停住，但他卻絲毫不躲，任由洛明陽剝奪自己的生機。

用他特有的琥珀眸子直直的盯著洛明陽。

“明陽......願你能得償所願......”

洛明陽眸子閃著冷意。

直接抽出刀。

徹底滅絕向貅的生命。

並在他即將癱軟的身體耳邊，留下輕微的一句話。

“向貅，怎麼辦呢......你的話，我並不信呢？”

說完，往後一退。

任由向貅失去生機倒在地上。

............

看著突然暴起的洛明陽，張啟靈一怔。

“洛洛？到底怎麼了？”

洛明陽：“沒什麼，只是一切都要結束了，他剛剛不是說了嗎，這些年躲在這裡就像老鼠一樣。”

“自以為知道一切，想必他也在觀察小花兒他們。”

張啟靈卻出奇的沒有信：“就只是這樣嗎？那剛剛他用裔族語說的那些呢？”

洛明陽：“對過往的悔恨罷了。”

“想要給自己的黃泉路留些善舉，想讓自己的路好走些，畢竟細數他們過往做的一切，實在要下地獄的程度。”

“好了，咱們這也累一天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洛明陽知道自己是騙不了張啟靈的。

只能先將事情暫緩下來。

向貅的話從來都是真話摻雜著假話。

他的話，信......

絕不可能！

............

張啟靈淡淡的說了句。

“對，畢竟外面胖子還等著咱們呢。”

洛明陽聞言底氣不足的嗯了一聲。

張啟靈見洛明陽回應，知道洛洛暫時不會拋下他們獨自離開。

他們先是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起身後精力充沛的在這層內搜尋起來。

他們當真還在這裡找到不少東西。

有許多向貅和外界聯絡留下的痕跡。

他確實這些年裡做了不少事。

向貅將長生一事壓到最低，許多對長生起了念頭的皇帝也好，達官貴人也好，在苗頭剛升起的時候，向貅就會派人前去掐滅。

但他似乎並沒有將事情做絕。

有許多升起苗頭的他並未動手。

只是將他們控制在某個固定的範圍內。

讓長生始終只是傳說中的一件事罷了。

但即便如此。

依舊會有吃飽了撐的人去探尋那傳說中的事物。

對此向貅倒也沒有趕盡殺絕。

留下一點點引子，勾著那些人前赴後繼的湧進去。

包括，已經開始走向沒落的張家和周穆王一起制定的聖嬰計劃，他知道這本就是假的，且絕不可能實現。

然而他絲毫沒有提醒的意思。

任由他們在此越陷越深。

直到千年計劃一朝成了泡影。

張家也徹底因此受到劇烈的創傷。

他也未曾出面。

只是在這裡淡淡的看著張家逐漸消失在這歷史長河內。

他在這裡就像是一個木然的傀儡。

痴痴的等待著什麼。

偶爾只是指示人去把控長生的大方向。

就連他在外面用的人手也並非張家人，而是一個他把控千年的普通家族。

他對這個家族的控制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人口、信仰被他控制到極致。

他並不強調血脈。

只在乎忠誠。

而就在今天。

那個家族在完成向貅下的最後一道命令後。

全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內自殺。

絲毫的痕跡都不留下。

洛明陽在看的時候，拳頭緊緊攥著。

心頭像是有股怒火被憋著，卻無從發洩。

向貅真是個瘋子。

從當初到現在一直都是！

還有汪家那兩派，也都是向貅的手筆。

他似乎是既想要給自己圖個樂子。

也想要給洛明陽的到來做個歡迎儀式。

他們的瘋狂如出一轍。

可向貅留下的這些資訊也都是故意的。

他故意讓洛明陽知道。

這些年他做的所有事。

他再一次利用了洛明陽的善心。

那個決定總要做的。

但總要有個前提。

............

“洛洛，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去了。”

張啟靈放下手裡的東西，看向還在發呆的洛明陽。

洛明陽微怔，緩了半晌：“嗯......嗯，好，那這裡就銷燬吧，本就不該存在的。”

兩人達成一致後，緊要的資訊被他們兩個親自銷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