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言煦川停下腳步正準備回頭看，他身旁的女生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嘀咕道：“別理他，別理他。”
“嗯？”言煦川側過頭問：“怎麼？”
言今茉剛要開口，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距離他們很接近，猶豫了片刻又什麼都沒說。
男服務員走到她身側：“小姐我還是想問一下，這位就是您要等的朋友嗎？”
“……”這下言今茉真的忍不住了，她張口抱怨道，“我朋友還沒來，我就不能先跟我的另一個朋友吃飯嗎？”
“抱歉小姐，是我多嘴了。”男服務員立刻調轉方向，問她身邊的男人：“那請問這位先生，您有提前預定嗎？”
“……”言今茉吐了口氣，這位熱情過了頭的男服務員，總算不是在問她了。
言煦川倒是淡定，一言不發，只是用兩根手指從西裝外套上方的口袋裡夾出一張名片，舉在男服務員的面前。
男服務員接過名片看了幾眼，立馬拉開西餐廳的玻璃門，側身站在一旁做出邀請的手勢：“小言總請進，我們馬上為您服務。”
“待會兒還有幾個人過來，你把大點的包間給我。”說完，言煦川將插在兜裡的手伸了出來，直接牽著言今茉的手往餐廳裡面走。
“好的好的！”
男服務員緊跟其後，路過前臺時，向另一名服務員使了個眼色，那名服務員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低頭操作著面前的電腦。
“……”注意到男服務員一直與他們保持著距離，為了引路已經走在他們的前面，言今茉輕輕動了動被他牽著的那隻手，小聲問他：“他怎麼一見到你話就變少了？”
言煦川身體往她那邊傾斜了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故意學著她說話時小聲的語氣：“可能我長得帥？”
“……”言今茉收緊被他牽著的那隻手，扭過頭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些？”
“那你呢？”言煦川收斂笑意，“怎麼在外人面前，還說我是你的朋友？”
言今茉狐疑道：“你來興師問罪的？”
走在前面的男服務員停下腳步，言煦川用手輕輕地勾了勾她的鼻尖：“也可以這麼說，待會兒再好好收拾你。”
男服務員拉開一間包廂的門：“請進。”
言煦川“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在包間裡面的大沙發上坐下。
“小言總這是選單。”男服務員將一個平板電腦放在兩人面前的方桌上，“您先看看要點些什麼菜，之後直接在平板上下單就可以，那我就先出去了。”
言今茉盯著桌上的平板，她想起外面的位置用的是紙質的選單，包間卻是平板電腦的選單。
她看得出，這是一家區別對待客人的餐廳。
言煦川點了下頭，男服務員關上門離開。
“想吃什麼？”言煦川把平板電腦拿起，點亮螢幕，舉在她的面前。
她沒來過這家餐廳，自然是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菜色，隨口說了句：“你點吧，我都行。”
“行。”言煦川在平板上滑動了幾下，最後在末尾點選了下單，重新將平板放到桌上，他側過身，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言今茉：“現在可以說你跟誰來吃飯了沒？”
言今茉說：“兩個朋友。”
言煦川又問：“哪兩個朋友？”
“……”言今茉思忖片刻，老實回答他，“就曉潔啊，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夏九思，孤兒院梁院長領養的一個男的，現在是川唯的藝人。”
言煦川沒聽過這個名字，只覺得十分陌生，但又因為聽她說夏九思是個男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人？”
“高中畢業旅行那次。”言今茉斟酌了用詞：“我跟他也算不上認識吧，就沒說過幾句話，頂多也就是梁院長託我幫忙，然後我就把這個夏九思推薦給了江唯哥，他估計也只是想感謝我，才請吃飯的。”
言煦川：“帥嗎？”
無錯書吧“……”言今茉頓了片刻，仔細想了下夏九思的長相外貌，“還行吧，能當明星的人肯定不會很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男明星大部分都長得挺帥的。”
“你再仔細想想？”言煦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兩人的鼻尖差點就要碰到一起，他的眼神帶著幾許類似威脅的意味，口中一字一句道，“他帥，還是，我帥？”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他的眼神又透露出幾分冰涼的寒意，言今茉措手不及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狐疑道：“你在吃飛醋？”
“怎麼可能？”言煦川鬆開她的下巴，身體直接靠在沙發的靠背上，翹起腿，雙手敞開著放在靠背的兩側，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你哥哥我，不需要吃醋。”
言今茉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在吃醋。
想起幾年前，言今茉也曾因為Mandy這個人的出現介意過，那個滋味她最是瞭解了。
她不想她的言煦川也這麼難受。
“行啦，我跟他就是見過幾次面的普通朋友而已。”言今茉靠進他的懷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著頭看他，“這次吃完飯，我就跟他保持之前不怎麼聯絡的距離，行不行？”
言煦川低下頭看她，眼眸漸漸溫柔起來。
這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以來，言今茉第一次肯這樣哄他，以前都是他在惹她生氣，最後的結果也都是他去哄她開心。
現如今，他的內心難免有些動容。
他收回原本擺在沙發靠背上的兩隻手，攬住懷裡的言今茉，將自己的下巴墊到她的腦袋上輕輕蹭了蹭：“那你現在，還不去見你的朋友？”
“……”言今茉也沒有預料到，他居然會那麼快就鬆了口，要是換做以前，不管是拌嘴還是相互拉扯，吃虧的那個人肯定是她。
想著想著，言今茉在他胸膛處蹭了蹭，像是要把他的溫度全都蹭到她自己身上：“再待會兒吧，我想再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