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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父母離異且雙亡

張子序唏噓,因為沈千雪是沈十安妹妹的緣故,從前許乘雖不待見她,但最嚴重也只是不搭理她,從沒這麼兇過。

如今這架勢......我不過就玩了會遊戲,怎麼就快要打起來了呢,到底錯過了什麼精彩內容!

媽的,有沒有人給我講述一下啊,我今天帶了瓜子...

算了,不是八卦的時候,張子序幫著圓場,“來來來,妹妹啊,坐我那坐我那。”

他想把沈千雪拉去他的位置。

沈千雪眼圈紅紅,幾乎要哭,周圍還那麼多人看著。

她又難堪又氣,直接甩開張子序的手,往後門跑走了。

“乘哥,這...”許乘不動,張子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許乘:“不用管她。”

罵她不冤,耍小聰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凡有個女的離他近一點,她都得出來作一下妖。

真當他許乘是她什麼人了。

周雙從洗手間出來,許乘倚在樓道喊住她,“之前不是挺橫的嗎,方才咋那麼慫,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反抗?”

“懶。”

周雙一個字說得不鹹不淡。

懶得跟一心雌競的人周旋,也懶得鬧出大動靜,再去一趟辦公室。

不知為何,並不是很想給鄒晚棠找麻煩。

許乘氣笑,“既然這麼懶,上回我找你握手,你也不搭理,那意思是不是...”

他邊說邊走到她跟前,不怕死地要去牽她,“我也可以這麼欺負...”

話沒說完,還沒捱上她,就被她反扭胳膊壓在了牆上。

我尼瑪——

許乘下意識罵了聲。

他側臉被迫貼著牆,小學生水平似的控訴。

“對別人就懶,對我就狠?”

“還搞出區別對待來了。”

“不公平吧,周又又。”

周雙扭他手的力度加大了點,語氣涼薄,“姓許的,你這叫耍流氓。如果你學不安分,我不介意幫你廢條胳膊。”

她說完,鬆開他,頭也不回往十五班走。

許乘揉著手腕,嘀嘀咕咕,“逗逗你而已,又不是真要牽你。”

他嘖了聲,偏頭對著她背影笑,“我同桌啊,姓周名又又,脾氣不好,一點就炸。”

-

回到課室,許乘啥也不做,光盯著周雙看。

跟看什麼寶貝似的,眼神直白,毫不顧忌,彷彿要將她側臉盯穿。

良久,周雙涼涼的聲音飄過來,“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這麼兇。”許乘一點不怕,還笑。

他就喜歡看她渾身刺兒的模樣。

可惜她也就警告了這麼一句,便再沒理過他。

許乘無聊,想翻本課外書看看,一摸抽屜,才發現外套在裡頭。

清新幹淨,跟她身上的衣服一個味道。

“不是跟你說了不用洗?”

周雙寫了條物理公式,“沒洗,放臭水溝裡攪了攪。”

許乘笑出聲,“你家臭水溝是玫瑰味啊,那這水溝臭得還挺有品。”

周雙沒理他,拿過草稿紙畫受力分析圖。

許乘瞅了眼,默默閉嘴,把外套搭在了椅背。

過了會,他大聲嘀咕,“什麼天,還挺熱。”

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也搭到椅背。

沒多久,又大聲嘀咕,“又有點冷了。”

然後拿了那件玫瑰香的外套穿上。

不自覺咧了個憨笑。

臨近六點,校園熱鬧起來。

窗外有人經過,說了句今天晚霞真好看。

許乘望出去。

嚯喲,天邊橙紫參半,確實不賴。

從來不留意這些的他,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不多時,周雙手機震了震,她拿出來看了眼,不明所以看向他。

許乘演技蹩腳地說,“啊呀,發錯人了。”

“...”周雙把手機調成靜音,擱進抽屜,接著做題。

許乘自顧自笑,又抬手拍了幾張,點開相簿翻看圖的時候,看到了昨天拍的路牌。

她站在照片右上角,站在大樹下。

許乘笑容收斂了。

他起身往外走。

辦公室裡只有鄒晚棠,正合他意。

曹強不在,他倒是破天荒地敲了敲門。

鄒晚棠本來哼著小曲,見到他,心情立馬差了,“說吧,又犯了什麼事。”

許乘往裡走,“沒犯事就不能來?”

鄒晚棠笑一聲,自是不信。

許乘說,“有個問題。”

他停頓了下。

鄒晚棠望著他,在等他往下說。

少年沉默一陣,眸色認真,“監護人外婆,是什麼意思?”

“什麼監護人。”鄒晚棠一時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周雙。”

聽聞這兩字,鄒晚棠愣了下,臉色變得沉重。

-

臨近晚讀,天暗下來,課室裡亮起了燈。

許乘靠在走廊護欄,眸色淡淡,透過窗戶看裡頭的狼尾少女。

少女可能寫字寫到手泛酸,左手握著右腕揉了揉,不經意往外看了眼,和他這位流氓少年四目相對。

許乘一個笑容都還沒來得及給完整,她就又低下頭去。

見狀,他彎到一半的唇線又緩緩拉平。

腦子裡回放著和鄒晚棠最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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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雙亡,如今跟著外婆生活。”

“不是離異?”

“是離異,但也相繼過世......你問這些幹嘛,我警告你,不準欺負人。”

“沒欺負她。”

父母離異且雙亡...

許乘心底重複著這幾個字,頭一回覺得,有些聲音傳到耳朵裡,是會反覆刺痛耳膜的。

“乘哥,你擱這瞅什麼呢?神色凝重的,讓我也看看。”

張子序很不合時宜地出現。

許乘推開他湊過來的腦袋,送了他一個“滾”字。

下一秒又說,“等會。”

他挑挑下巴,“手上什麼?”

張子序屁顛顛展示,“企鵝刺繡掛件,好看吧?”

兩指大小、半厘米厚的雙面刺繡,一共三個。

“哪來的?”

“我剛去七班找陳凡,從他手裡順的,這玩意兒他可多了。”

“這麼幼稚的東西你也順。”許乘笑話他,想起前天看到的“瘦長企鵝”,他忽而又厚臉皮地伸手,“分我點。”

張子序無語他的變臉,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分了他一個。

“別那麼小氣。”許乘抬手又搶了一個。

“我就仨...!”張子序哭喊,又不敢搶回來,只敢揪著臉低聲委屈,“只剩一個了。”

許乘瞧著手裡兩個企鵝的帽子和圍巾穿戴不一樣。

看看張子序手裡的。

立馬自顧自跟他換了一個。

好的,現在手裡兩個都一樣了。

他是滿意了,可張子序好想哭,覺得他換回來這個有點醜。

許乘寬慰他說,“別哭喪著臉,陳凡不是很多?你再去找他順點不就完了。”

張子序被一語點醒,“有道理。”

額前飄過一陣風,許乘胳膊被撞了一下,他抬眼,看到的已經是張子序快到模糊的背影。

他揉揉胳膊,衝那背影罵了句,“跑那麼快小心撲街。”

“我穩著呢!”張子序剛說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撲倒,站穩後咒罵,“他媽的,乘哥什麼烏鴉嘴。”

“嚯、這麼靈。”許乘都不由得自誇。

笑了一頓,抬腳回班。

坐下後,他右手託著下巴,左手擱在桌面,其中一個企鵝掛件被壓在掌下。

他看一眼周雙,手指不自覺點幾下桌面。

再看一眼,再點幾下。

幾次之後,像是斟酌好了說辭。

他將企鵝平推到她桌面,“給你,流氓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