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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膽小鬼的愛情

蘇禾交的男朋友,比她年長八歲,叫陳浩森,是一家投行的VP。

徐妙竹得知的時候,曾一度以為她被對方連哄帶騙加洗腦了。

周雙同樣震驚了一下,但也沒過多在意那人的年齡,只問他人品怎麼樣。

按蘇禾自己的說法,陳浩森斯斯文文,成熟穩重,屬於溫柔暖心那款型別。

兩人的相識還挺戲劇性的。

她寒假的時候找了份實習,入職當天就有個男人衝她笑說“好巧”。

蘇禾愣了下,才想起來這人她見過。

去年十一小長假看電影那次,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路上差點被人將可樂撞身上,是這個男人拉了她一把。

後來回到影廳,蘇禾才發現這人就坐她旁邊。

不過兩人並沒有就此打破陌生人的界限。

那之後沒幾天,蘇禾在一家餐館又碰見這個男人,當時男人跟一群人來的,看樣子像是部門聚餐。

後來那桌子人玩起遊戲,男人估計輸了選了大冒險。

在眾多同事的慫恿下,男人出了門,沒多久帶回來一支紅玫瑰,徑直走到蘇禾跟前,將紅玫瑰送給了她。

蘇禾抬頭看他一眼,畢竟才過去沒幾天,而他的長相也有那麼幾分辨認性,當時她是認出他了的。

但也知道他們在玩遊戲,索性將花收下,微微點頭道了聲謝。

不過吃完飯走的時候,她沒有將那朵花帶走。

那會覺得,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可進了那家投行成為同事後,蘇禾開始將那兩次碰面定義為緣分。

整個公司,蘇禾也就跟陳浩森認識。

陌生環境,人總是下意識和相識的人走得近一點。

而陳浩森偏偏是那種熱心腸且沒什麼領導架子的人,也懂照顧人。

不管是業務上還是生活上,他都給了蘇禾不少幫助。

兩人便是在這樣的來往下暗生情愫。

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便確定了戀愛關係。

三月的第一天,蘇禾把陳浩森帶過來跟室友一塊吃了頓飯。

他們在西餐廳裡言笑晏晏。

而有的人卻在對面樓的酒吧裡一杯接一杯,最後吐到生理性掉淚。

蘇禾原計劃是實習到開學的,後來因為陳浩森,便繼續留在了這家投行,只在週末上班。

三月中旬那個週末,是周雙和許乘這學期的第三回見面。

這學期,周雙開始頻繁進出實驗室。

許乘也忙著遊走在學生會和社團之間,閒下來的時候也會去了解一下考研的事情,以及向外公取經學做生意。

還在南城的時候,他就少跟許臨山來往,如今在帝都上學,更是一年見不著幾回,正好,也不怎麼想見。

許臨山雖然沒再對周雙耍什麼手段,但也沒同意他倆在一塊。

去年暑假那會聽說周雙和鄒承德見了面,還相談甚歡,第二天許臨山就去了他這位岳父家,試圖說服對方一同反對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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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許臨山是被鄒承德氣哄哄地趕出門的。

老爺子只罵了八個字,“封建思想!無稽之談!”

不對,還有一句,老爺子將人推出門後,站在門口冷臉說,“今天我這裡不做飯,你自己回家吃吧,還有,最近沒什麼事,就不要來氣我了。”

許乘從他舅那聽聞這件事的時候,開心地載周雙去海邊兜了半天風。

蘇禾親戚開的那家酒吧,年前來了位不錯的調酒師,每款特調都好看又好喝。

關鍵酒吧離周雙和許乘住的小區不遠,所以他倆偶爾也會過來坐坐。

這次見面也不例外。

在酒吧裡碰見白景維,周雙倒是沒多訝異,只是意外他的風輕雲淡。

卡座裡,他獨坐一張沙發。

對面坐著四位身姿妖嬈的美女。

他髮尾散亂,襯衫釦子開了兩顆,夾煙的手捧起酒杯一飲而盡,煙霧下微微笑著的眉眼精緻勾人。

放下酒杯,他出聲問對面的美女們喜歡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第一位美女說壞男人。

白景維笑著丟給她三張紅色紙鈔。

第二位美女見狀,也立馬說喜歡壞男人,於是沒有意外地也得到三百。

第三位美女猶豫了一下,想賭一把,“我喜歡好男人。”

可她得到的卻照樣是三百。

於是第四位美女說好男人壞男人她都愛。

她也得到三張紅色紙鈔。

白景維給自己倒上半杯洋酒,喝光後又重新問了相同的問題。

可無論對面的美女答什麼,他都給錢。

就好像是為了娛樂而娛樂。

然而側座的兩位兄弟,只覺得白大少瘋了。

而且還是瘋了整整一月。

如今校裡頭很多人都在傳,傳他這段日子在外頭浪得無邊。

三四輪的問答下來,白景維估計是膩了,擺擺手,興致缺缺地笑著讓對面的美女們滾。

美女們拿了錢,生怕他反悔,恨不得滾快幾步。

周雙和許乘這會已經在旁邊卡座喝上了酒。

白景維偏頭看見他倆,舉杯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瞧著一臉的沒心沒肺,就好像世上所有的變化都與他無關,他只負責當那聲色場裡最高傲的玩世公子。

周雙突然問許乘,“你當初也這樣嗎?”

身旁的人明顯頓了下,而後才笑說,“我跟他情況不一樣。”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只有周雙明白。

離開酒吧之前,周雙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途中被白景維攔住。

他低眉垂眼,張嘴問的第一個問題,聲音是啞的。

周雙突然想起當初跟人打架後在巷子裡攔住她的許乘,此時跟前的人,和當初的許乘有點像,卻又不太像。

兩人聊了沒幾句。

周雙看見立在不遠處的許乘,又收回目光看了眼白景維。

都說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可她還是忍不住留給他幾句,“膽小鬼的愛情,總是比別人難一些,你不爭取,自會有人排到你前面,怪不了誰。”

她說完,越過他走向許乘。

白景維在原地站了會,突然輕笑,無力自語,“你又怎知膽小鬼沒爭取過。”

“是她沒有心。”

當初說喜歡壞男人的是她,最後跟老實人在一起的也是她。

如今他一身汙名,想要的卻依舊沒有。

誰想要愛情啊,愛情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可從小衣食無憂的他,還偏偏就貪這塊破餅。

白景維轉身盯著兩人走遠的背影,他看著許乘搭在周雙肩上的手,臉上笑容羨慕又苦澀。

同樣深愛,有人得償所願,有人只能默默看著心上人去牽他人的手。

他頹廢自嘲地扯了聲笑,靠到牆上點了一支菸。

菸圈從嘴裡吐出,白色煙霧將他迷離的雙眼遮住,顯得多情又落魄。

人人眼中向來什麼都不在乎的天之驕子,此時破敗得像條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