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趙舟舟，想起中午走的時候許銘叮囑她，讓她到家以後報一下平安。

被戎君澤在花園裡一通胡扯，竟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趙舟舟趕忙從抽屜裡拿出放了一星期的手機。

手機提示好幾條未讀簡訊和未接來電提示。

翻了一下，趙舟舟的眼神停留在最近的兩條未接來電提示上。

未接來電：戎君澤，時間12:13。

未接來電：戎君澤，時間12:14。

是……今天，大冒險的時候，戎君澤打的那兩個無人接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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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在五一假期前組織了遊學活動。

高一學生的遊學地是N市。

一整個年級段，要去N市一個星期，不同於壓力很大的老師，學生們提前半個月就準備起來了。

“舟舟，這次去N市，我買了兩個行李箱，保證能把我想帶的東西都給裝進去。”

“舟舟你準備帶幾件衣服？”

“舟舟，你說再過半個月，溫度會不會高一點，我要不要帶裙子。”

“舟舟……”

趙舟舟正做著英語閱讀理解，喋喋不休的陳檸宣實在很打擾她的思路。

第六次試圖沉下心的趙舟舟終於繳械投降：“宣宣我覺得會冷，帶裙子你穿不上。而且老師說行程安排得比較緊，我建議你帶一個箱子就好。”

陳檸宣哭唧唧：“嗚嗚嗚，可是我新買的小裙子真的很漂亮的……”

每輛大巴車能坐40個學生和1個帶車老師。

趙舟舟所在的班級多出來13個人，要與其他班的同學混坐。

排著隊排下來，趙舟舟和陳檸宣剛好在那13個人之中。

剛開始陳檸宣還有些不開心，等上了車，立刻變臉。

“舟舟你看，許銘和我們坐一車呀！”

何止是許銘啊，趙舟舟還看見了戎君澤。

一班多出來15人，加上四班的12人，剛好湊成一車40人。

按照儘量把一個班的同學放在一起，排車的老師就將這幾個人給湊到了一起。

這是什麼天殺的緣分。

上車的時候只剩下後排幾個位置了，趙舟舟就和陳檸宣坐了最後一排。

從Z市區N市，車程兩個小時，得經過幾條跨海大橋。

行車到一半，服務區休息後，戎君澤喊住陳檸宣：“陳檸宣，我和你換位子坐。”

陳檸宣：“為什麼？”

“許銘說有事找你。”

話音落，朝前看去，只見許銘在座位上衝著陳檸宣招了招手。

“舟舟，那我過去了？”

趙舟舟看了戎君澤一眼，這廝笑得另有所謀的樣子。

戎君澤在趙舟舟旁邊坐下來。

“你不是暈車嗎？”

戎君澤暈車，平時坐阿辰的車，阿辰都得特意開得很穩。

而大巴車後座顛簸，平時暈車的人更加容易暈車。

“我已經暈車了。”

戎君澤說：“所以姐姐要照顧好我。”

說完，戎君澤將頭靠在趙舟舟的肩膀上。

趙舟舟：！！！

“你別靠我身上。”

趙舟舟試圖去推開戎君澤。

“姐姐別動。”

戎君澤聽起來懨懨的：“我好難受。”

趙舟舟僵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戎君澤的呼吸聲變得平穩沉重，趙舟舟側過頭，他靠著趙舟舟的肩膀睡著了。

額頭的劉海乖巧地垂下來，一雙總是戲謔著看人的眼睛如今也乖乖閉著。

“你睡著了嗎？”

趙舟舟輕聲問著。

戎君澤沒有回答。

真睡著了？

趙舟舟連呼吸都不經意輕緩下來，生怕吵醒了戎君澤。

剩餘一半的路程，趙舟舟連脖子都不敢鬆懈力道。

隨著剎車聲，終於到了此行第一站的目的。

戎君澤還沒醒。

趙舟舟推了推：“到了。”

戎君澤：……

眼見車上的學生站了起來。

趙舟舟像是做賊心虛一般，一把將戎君澤推開。

戎君澤坐在靠窗的位置。

被趙舟舟這麼一推，撞到了窗戶，失聲道：“啊。”

戎君澤陡然清醒，摸著頭，一雙眼睛溼漉漉地看向趙舟舟。

“好疼。”

“下車了。”

趙舟舟抓起包，落荒而逃。

戎君澤慢悠悠起身，下車時候許銘走到他身邊。

“嘖，挺疼吧？”

戎君澤的頭磕到車窗玻璃，此刻額頭微紅。

“不求雪中送炭，也別落井下石了吧。”

“那不能夠。”

許銘似笑非笑：“你要是掉進井底下去了，我得朝裡面灌鉛水。”

“許銘，不能試著放下嗎？”

許銘怔住，而後嗤笑道：“戎君澤，誰都能說這句話，唯獨你，你不配。”

“許銘，幹什麼呢，快來呀！”

陳檸宣與趙舟舟走得遠了，陳檸宣高聲喊著落在後面的許銘和戎君澤。

“走吧。”

許銘輕飄飄丟下這句話，快走幾步上前。

戎君澤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看著許銘跟上趙舟舟和陳檸宣，三人低著頭不知道說著什麼話。

他突然有些後悔。

不，他一直都很後悔。

倘若能夠以命償命，他更希望那個人能夠活著。

吃過午飯，下午的行程安排是參觀非遺傳承紙扇。

學生嘰嘰喳喳，對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

陳檸宣拿著相機，從進門開始就不停地拍照。

“啊啊啊，這個摺扇好好看。”

“啊啊啊，這個團扇真好看。”

“啊啊啊，這個扇面金光閃閃的，好好看！”

……

趙舟舟悶聲跟在人群后面，戎君澤也難得一言不發。

參觀完後，扇坊老師還特意給學生準備了親手製作摺扇的活動。

說是製作摺扇，其實扇身都已經完成，學生就是在扇面上DIY。

陳檸宣皺著眉，提心吊膽地可算完成了，一轉頭瞧見許銘的作品，剛想顯擺的心思立刻煙消雲散，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許銘，這也太好看了吧，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陳檸宣畫了一隻萌系小狗，許銘直接在扇面上畫了一幅醉遊蓮池。

對比實在太慘烈。

陳檸宣向趙舟舟尋安慰，趙舟舟的扇子上是幾個奇形怪狀的圈。

“舟舟，你這是……包子？”

趙舟舟老實回答：“石頭。”

很好，陳檸宣受傷的心有了絲絲安慰：“舟舟，果然咱們這種才是正常的。”

趙舟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