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舟舟壓根沒準備去理會奶茶杯子上的留言。
她敏銳地察覺到戎君澤與劉溪沐和戎章賀之間的關係很奇怪。
雖不明所以,但也有自知之明,戎君澤肯定對自己不是出於好感。
她只想安穩過好這三年。
至於戎君澤,惹不起那就躲著好了。
趙舟舟不知道,她還是低估了戎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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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事件後,趙舟舟回過戎家一次。
在車上與戎君澤坐在車後座,涇渭分明。
戎君澤全程沒給趙舟舟一個眼神,趙舟舟也樂得戎君澤裝作看不見他。
大合唱比賽的那天,趙舟舟才知道,戎君澤與馮佳韻是這次的主持人。
倆人郎才女貌地站在燈光下,看著十分養眼。
“啊,戎君澤穿禮服太帥了!”
“馮佳韻也好好看呀!”
……
趙舟舟這次團購的演出服不合身,後背夾了五六七八個燕尾夾固定尺寸,陳檸宣拿著粉底在她臉上瘋狂拍拍拍。
“趙舟舟,我是不是女生,面板怎麼會這麼幹!”
趙舟舟言:“你要不裸奔一下看看?”
“快去死!”
陳檸宣嗷嗷叫著,許銘塞了一顆話梅進陳檸宣的嘴裡:“班主任搖人了,下一組就是我們班。”
“什麼,這麼快嗎?”
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東西,九班的大部隊已經集合到了後臺。
班主任是個年輕的老師。
這一屆學生,是她第一次挑大樑擔任班主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十分重視這次合唱比賽的成績。
“大家記住各自的位置,先站好隊,等會三班的學生唱完,燈光一暗,第一排的同學就立刻上。”
“好!”
隨著音響中音樂的收尾,燈光隨之變暗,隨著噼裡啪啦的腳步聲,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啪——
隨著燈光的再次亮起,臺下的聚光燈照得趙舟舟不適應地閉上眼睛。
等音樂響起,燈光變換,趙舟舟才勉強睜開眼睛。
她張開嘴,半個多月來滾瓜爛熟的歌詞幾乎是下意識地蹦出來,手指緊緊捏住方才趁亂中,有人塞過來的一張紙條。
要不是有自知之明,趙舟舟都要懷疑戎君澤是不是在追求她。
冷不丁地“鴻雁傳書”一下,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表演完,隨著燈光暗下,趙舟舟離場的時候朝著方才進場的方向望了一眼。
兩個主持人款款走上舞臺,報上一組班級的合唱得分,以及下一組班級的合唱曲目。
戎君澤的眼神朝著趙舟舟班級退場的位置看了一眼,明明是很暗的舞臺,趙舟舟卻覺得戎君澤似乎看見了自己的位置。
一雙漆黑且亮的眼睛,令趙舟舟想起一種動物:寒冷冬夜裡,餓得飢腸轆轆的狼,看見一隻落單的羊。
離開後臺的時候,陳檸宣非要拉著趙舟舟去廁所。
“舟舟,好舟舟,許銘不知道去哪裡了,你就陪我去上廁所吧。”
趙舟舟無奈應下,和陳檸宣去找廁所。
誰知道一進廁所,陳檸宣又說自己拉肚子了,紙巾沒帶夠,趙舟舟只好出來給她找紙巾。
“姐姐。”
沒想到剛走出廁所門,就碰見了戎君澤。
“姐姐今天真好看。”
哪裡好看?是不合身的演出服?還是因為演出廳人太多缺氧導致的雙頰通紅?
趙舟舟還是客氣地回道:“謝謝。”
見趙舟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戎君澤伸手拉住趙舟舟的手腕。
“為什麼不來醫院看我?”
“我和阿辰說了,跟不上課程進度,要留在學校複習。”
“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沒有手機。”
趙舟舟說得理所當然。
戎君澤氣笑了。
“那為什麼不來操場?”
趙舟舟面色不改道:“什麼操場?”
她知道戎君澤說得是那一天,奶茶杯子上留言,讓她晚自習去操場國旗下。
誰讓他寫在奶茶杯子上,她沒看見也不能強行怪她的錯。
“趙舟舟,你為什麼躲我?”
“我沒有啊。”
“那你國慶放假和我去B市。”
啊?
趙舟舟愣了一下,想也不想拒絕:“不去,我要做作業。”
“你為什麼躲我?”
“我沒有躲你啊。”
“那你去。”
戎君澤好像在繞口令,趙舟舟嘆了口氣:“好吧,就算我在躲你吧。”
戎君澤打破砂鍋:“為什麼?”
“戎君澤,哪裡有這麼多的為什麼,你是天才隨便學學成績就很好,可我不行,我要學習,要花很多時間精力去學習,沒有時間去玩。”
“那我教你。”
“什麼?”
戎君澤很專注地看著趙舟舟:“我來教你,你有哪裡不會,我教你。”
無事獻殷勤。
趙舟舟退了一步,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馮佳韻在找你。”
這一組曲目即將結束,主持人要上臺報幕。
“姐姐,國慶和我去B市。”
看著戎君澤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趙舟舟摸到了放在裙子口袋裡的字條。
下臺的時候順帶手塞進了口袋,忘記扔了。
趙舟舟將字條扔在地上角落,甚至都沒開啟來看一眼。
等趙舟舟帶著紙巾將陳檸宣從廁所解救出來的時候,陳檸宣氣若游絲地靠在趙舟舟身上:“舟舟,我懷疑我食物中毒了。”
“不要懷疑,你健康地能夠打倒十頭牛。”
陳檸宣嬌嗔地捶了一下趙舟舟的肩膀,走出廁所才兩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陳檸宣!”
趙舟舟沒想到,國慶假期會以食物中毒如此戲劇性的方式開啟。
陳檸宣買了近期風很大的網紅土豆絲煎餅漢堡,大約是店家用了發芽的土豆,陳檸宣以一己之力將宿舍的室友幹進了醫院。
趙舟舟望了一眼手上的輸液針管,食物中毒,雖遲但到。
她就吃了一口,喜提醫院掛水三天遊。
“舟舟,許銘,佳琪,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該死的老闆竟然用了發芽的土豆。”
許銘虛弱地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你的錯。”
陳檸宣哼哼唧唧剛要開始感動,只聽許銘又說:“你知道了也照吃不誤,區別只在於是蓄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
“啊啊啊,許銘,求求你還是做紙片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