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喜氣洋洋地過完了,班還得回來苦逼地繼續上。
年後上班第一天,許之言就直接走到辛未工位,敲了敲桌面,毫無顧忌地質問:“我的東西呢?”
辛未雙眼透露著無知,懵逼地問:“什麼東西?”
許之言口氣不悅地說:“你說呢。”
辛未電閃雷病般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哦,下班給你。”
許之言不依不饒地說:“我現在要。”
辛未也倔,說:“下班。”
許之言不退讓道:“現在。”
辛未眼神一瞟:“那我不給了。”
許之言:“你!”
許之言犟不過辛未,只好說:“行。”
無錯書吧許之言在期待禮物的心情中度過了漫長的等待,終於到下班了。
辛未等大家都走了,慢悠悠地走進許之言辦公室。
辛未:“手。”
許之言乖乖地伸出手,不過他是手背向上。
辛未將他手心翻過來,放下了一顆小耳釘。
許之言問:“耳釘啊?”
辛未看著他,帶著一絲威脅的口氣問:“怎麼,不喜歡?”
許之言立馬合上手掌,說:“喜歡。”生怕辛未拿回去。
許之言另一隻手拿起耳釘仔細觀賞了一番,是一款簡約的黑色圓形耳釘。
許之言看了一眼辛未脖子上空蕩蕩的,悵然若失地問:“怎麼不戴我送你的項鍊?”
辛未摸了摸脖子,說:“哦,我忘了。”
許之言的語氣帶著一絲失落,問:“不喜歡?”
辛未隨意地回答:“挺喜歡的。”
許之言卻認真了起來:“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
辛未:“呃,我幫你戴上吧!你把現在戴的取下來吧。”
許之言沒有取,而是微微彎著腰,身子前傾,說:“你取。”
辛未伸出手,感受到了他耳朵的溫度。辛未清晰地看見許之言的側顏如同一幅優美的畫卷,從額頭到鼻樑,從眉毛到睫毛,從嘴唇到下巴,從顴骨到耳垂,每個細節都彷彿精心雕刻,女媧造人還真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辛未:“你再低一點。”
許之言的頭又往下低了點,他的下巴快抵在辛未肩膀上了。
許之言:“嘶!”
辛未:“疼啊?”
許之言看著辛未,眼神水一般溫柔得能把人淹死。“嗯。”
辛未:“不好意思。”
辛未幫他取下舊耳釘,又換上新耳釘。
辛未:“好了。真好看。”
許之言站直了,摸了摸耳垂,問:“是我好看還是耳釘好看?”
辛未:“你好看行了吧。”
許之言心滿意足地揚起一絲微笑,他直勾勾地盯著辛未。
辛未:“那現在可以下班了嗎?”
許之言:“一起去吃飯吧。”
時間的車輪就這樣不斷地向前翻滾著,辛未在職場逐漸成長,她和許之言越來越惺惺相惜,默契十足,並肩作戰,招商部的實力越來越強,投促部已經形同虛設。
林以誠也在讀研的過程中也逐漸得到了藍峰上級的賞識,當然周潯依然對林以誠一片執著和熱心;程默義務兵兩年之後又繼續簽了三年服役期,但他已經計劃好休假回來和衛青青結婚。衛青青也和辛未分開住了,主要也是因為快要結婚了,衛青青搬出去住也方便一些。
週三的早上,辛未起來得有些晚了,因為昨晚應酬到很晚,酒喝的有點多,她上午就沒有去單位,昨天晚上辛未喝多了,還是衛青青來接她把她送回家的。
衛青青早上走的時候給辛未留了張便利貼:辛辛,給你熬了小米粥哦。25歲生日快樂!今天我要監考,晚上要批卷子,沒辦法陪你過生日了呢。禮物你記得收快遞喲~麼麼噠!
辛未撕下冰箱上的便利貼,欣慰地笑了笑。她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看手機訊息,大家都在群裡祝她生日快樂。
“您好,辛女士,您的花。”快遞員禮貌地將花遞給辛未,“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辛未關上門。她將白色的桔梗花放在一邊,將紫色的桔梗花插入花瓶,辛未沒想到一眨眼自己就25歲了。
她每年的生日都會收到了林以誠寄來的桔梗花,有白色的、有紫色的,她每次只留下紫色的。因為她記得在植物園的時候林以誠說過,紫色的桔梗花代表著遺憾。但是辛未現在她對待過去的感情更加坦然,彷彿一個旁觀者。
25歲的辛未已經能夠很熟練地開車了。四月的春天陽光和煦,偶有微風拂面也是舒適自在的。她把長直的頭髮燙了不太明顯的微卷,非常慵懶的波浪型。
她穿著淺藍色軟牛仔襯衫,裡面是白色的背心T恤內搭,黑色的直筒修身長褲,白色的板鞋。
辛未在樓下咖啡廳買了杯冰燕麥拿鐵,店員友好地提醒:“辛女士,系統查詢到你是今天的生日,可以享受買一送一的權益,您可以再點一杯。”
辛未:“那就再來一杯一樣的吧。”
辛未提著兩杯拿鐵昂首挺胸走進單位大樓,每一步都邁得自信和朝氣蓬勃。
“辛部長。”“辛部長好。”一些其他部門她不認識的員工跟她打著招呼。
對,辛未現在是招商部副部長,現在招商部就是兩個副部長——辛未和嚴澤希,而且招商部內設立了投促辦,直接將投促部的職能名正言順的接管了,投促辦的辦公室主任是葉紫雲。
辛未一到自己辦公室,就看見桌子上堆滿了禮物和卡片,都是祝自己生日快樂的。
嚴澤希站在辛未辦公室門口,門沒關,他也敲了敲門。“生日快樂哦,小未。”
“謝謝你啊,嚴少。”辛未一邊整理著桌面一邊看著嚴澤希說。
嚴澤希:“生日不得請我們吃飯啊?”
辛未:“吃啊,你們選吧。”
嚴澤希:“那我得選個貴的。”
辛未:“我可窮了,你悠著點。”
嚴澤希:“你才拿了招商引資攻堅獎金,你別這麼摳門!”
辛未:“你把我的錢盤算得那麼清楚幹嘛?”
嚴澤希:“因為我沒拿到這個獎金啊,羨慕都不行啊!”
辛未:“看到許之言了嗎?給他打電話沒接呢?”
嚴澤希:“應該在飛機上。”
辛未:“怎麼在飛機上?”
嚴澤希:“上午你沒來,黃總臨時安排許之言飛上海參加一個會。”
辛未:“這麼突然?”
嚴澤希:“黃總突然生病了,所以讓許之言去。”
辛未:“什麼病?”
嚴澤希:“好像是急性胃炎。哎,像黃總也是幹招商出身的,年輕時酒也喝得多,沒個上限,肯定是那時候就落下了病根。”
辛未若有所思,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嚴澤希:“不知道。應該今晚上吧,也有可能明天。怎麼,一上午不見就想他啦?”
辛未:“你不工作嗎?你回你自己辦公室去。”
嚴澤希:“你就當個鴕鳥吧!”
辛未:“啊對了,拿鐵,你拿去喝。”
嚴澤希:“給許之言買的吧?他不在你就給我喝啊?”
辛未:“你愛要不要吧。”
嚴澤希:“那得要啊。”
辛未將嚴澤希推了出去,毫不客氣低把辦公室門關上了。嚴澤希在門外自顧自地嘀咕著吐槽了句:“就是鴕鳥。”
辛未坐在位子上,給許之言發了個微信:落地報平安。
過了一會,許之言打來電話:“我到了。”
辛未:“哦,那就好。”
許之言:“生日快樂。”
辛未:“請你今晚回來當著我面祝福我。隔著電話線的祝福我可不收。”
許之言笑了:“好。那你等我回來。我先掛了哦。”
辛未:“嗯,拜拜。”
許之言:“拜拜。”
許之言去參加了一個科技創新大會,會上居然碰到了林以誠。林以誠馬上研究生畢業,但現在已經開始上手藍峰管理層的業務,他過兩個月直接回藍峰直接任副總。
三年時光,林以誠褪去了青澀,成長的痕跡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臉龐越發稜角分明,氣場變得越來越穩重,眼神中充斥是算計與權衡。
他們沒有打招呼,只是眼神的交流,但都能夠感覺到彼此針鋒相對的敵意。
許之言參加完會議,去了一趟上海的千年古觀—欽賜仰殿,聽說那裡求姻緣很靈。他特別虔誠地去上了三炷香,買了一串粉紅色的手串,是準備送給辛未的。
傍晚九點的時候,許之言給辛未打來電話,辛未當時正在酒吧,同事們給她慶生。大家要麼聽著歌手唱歌,要麼滑拳玩遊戲,要麼打撲克牌,要麼聊著天。
她沒接到許之言的電話,於是許之言發了個微信:我上飛機了,下飛機和你說,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
過了一會,辛未才看手機,她看見許之言的未接來電和發來的微信訊息,速速回了一個:好,我來接你。
她查了一下航班,九點多回成州的只有一趟,十一點半到成州國際機場。但是她今天喝了酒不能自己開車去,地鐵那時候也停運了,只能打車去。
辛未悄悄來到嚴澤希身旁,拜託道:“澤哥,我去機場接許之言,你幫我招呼好同事們吧。”
嚴澤希瀟灑地做了個ok的手勢,辛未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酒吧。
葉紫雲上完衛生間回來,看到辛未離開了,她走過來問嚴澤希:“她去哪啊?”
嚴澤希隨口一說:“談戀愛去了唄。”
葉紫雲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辛未趕到機場的時候許之言已經從機場出來了,兩個人四目相對,四月天的晚風柔和輕盈,吹拂起辛未的頭髮,辛未捋了捋,她笑意盈盈地走過去。
辛未:“這麼巧啊。”
許之言:“辛部長親自來接我啊,榮幸之至。”
辛未:“沒開車,我打車來的。”
許之言:“今天過生日,喝酒了吧。”
辛未:“喝了,一丟丟。”她說“一丟丟”的時候,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還特地比了一下。
許之言溫柔地看了辛未好幾秒,非常真摯地說了一聲:“生日快樂。”
辛未抿著嘴淺淺地笑了一下,她反問:“就只有一句生日快樂嗎?沒有其他的話了嗎?”
許之言含蓄而又欣慰地笑了笑,舔了一下嘴唇,注視著辛未的眼睛說:“有些話,我想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再說。”
曖昧的氛圍在空氣中瀰漫,將兩人籠罩在一起。他們的目光交匯,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辛未以輕鬆不在意地語氣說:“隨便你囉。”
許之言:“哦對了,我今天去了一趟上海很出名的道觀,據說很靈,我在那兒給你買了一串粉紅色的手串。你不是很喜歡這些珠子嗎?三年前我搶了你一串,現在還給你一串。”
辛未:“現在才記得還給我一串,是不是有點兒後知後覺了?這不得加點兒利息?”
許之言:“小財迷,那我以後再慢慢還唄。”
辛未:“我以為你會說給我漲工資呢?”
許之言:“你現在的工資我說了哪能算呢?辛部長。”
辛未:“那這個手串可不算生日禮物,這是你還我的,不是你送我的~”
辛未的神情一臉的“耍無賴”。
許之言佯裝無奈地說:“行吧行吧,上輩子你一定是我的債主,這輩子我來還債的。”
辛未:“走吧,送你回家。”
許之言:“還是我先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