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誰準你們走了?你們都不可以走!”葉伊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腕錶高高舉起。
“阿州你對這塊腕錶熟不熟悉?阿祠失蹤那一天戴的就是這一塊表,而那一天阿祠是和闕蘊待在一起的!所以一定是闕蘊把阿祠藏起來了!”
葉伊帶著恨意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闕蘊,歇斯底里的喊著, “你明明有了那麼多男人!為什麼還要獨佔著阿祠不放?都怪你!”
葉伊這幾天忙著找宋祠可謂是身心憔悴,臉上蠟黃,眼下烏青,再加上現在憤怒的表情顯得她面目猙獰。
之前的她憑藉著清純可愛的臉蛋可以稱得上一句鄰家小妹妹。
只是現在嘛……
清秀的臉蛋在闕蘊那綺麗的容貌面前不值一提。
裴律州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實在是搞不懂自己之前到底是怎麼看上葉伊的?
還是說他習慣了山珍海味再碰到這種清湯小菜時心中陡然升起的興趣?
他只能用這種說法來說服自己。
“葉小姐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我獨佔宋祠?宋祠不就是我的嗎?”闕蘊疑惑的眨眼睛,燈光閃爍下顯得無辜極了。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的?”
話落,闕蘊原本犀利的語氣逐漸變得哽咽,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我知道葉小姐喜歡阿祠,可是……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我該怎麼辦?”
闕蘊小聲哭泣的模樣我見猶憐,和葉伊撕心裂肺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眾人可謂是心疼的不得了,一下子就覺得剛剛闕蘊說的話沒有那麼犀利了。
嗯,闕蘊一定是被這個惡毒的女人逼到走投無路了才會想著說一些話來維護自己。
闕蘊有什麼錯呢?
眾人心中的天秤最終還是傾向於闕蘊,心裡默默想著現在的小三都這麼囂張了嗎?
他們見過漂亮的小三沒見過醜的小三,況且正主都在面前呢還這麼囂張。
葉伊從闕蘊這茶言茶語的話術裡剛回神就注意到了周圍怪異的目光,她再怎麼蠢也意識到了周圍的目光帶著譴責。
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在闕蘊面前蹦躂,而闕蘊則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她。
恍惚間,葉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之前的生活。
她家裡沒有錢只能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每天都會有那種噁心粘膩的眼神在她身上徘徊。
有一天一個酒鬼發酒瘋想碰她,那時她是絕望的,就在這個時候,宋祠出現了,他幫自己將酒鬼制服,那時宋祠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的生活。
宋祠對自己很好,時常揹著她拿錢給酒吧老闆,想要讓老闆多照顧自己,怕自己會覺得他是用錢羞辱自己,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告訴自己。
明明那些日子的生活是那麼的幸福美好,就像是活在夢境裡一樣,她像是一個花季少女一般沉浸在愛情的旋渦中沉淪。
她每天都在幻想自己成為宋家太太后的生活會有多麼的光鮮亮麗。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知道宋祠有未婚妻時破碎了。
原來宋祠有未婚妻啊……
那為什麼要招惹自己?
葉伊不理解宋祠為什麼要這樣,她也想過離開,想過離開這個令她傷心的城市,可是這個想法在她偶然碰見闕蘊時熄滅了。
有一次她在酒吧打工時剛好撞見了闕蘊對宋祠死纏爛打的模樣,那模樣,哪裡像一個大小姐?
那時她和闕蘊素未謀面,可是她的心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瞧瞧,這大小姐也不過如此嘛。
自己輕而易舉得到的男人她死纏爛打都換不來。
(PS:這個時候蘊蘊還沒有穿越過來,對宋祠死纏爛打的人是原主哦~~)
於是葉伊原本想要離開的心思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可是這幾天她發現闕蘊的變化特別大,變了哪裡呢?
她變得漂亮了,更加自信了,這讓葉伊心中極度不平衡。
憑什麼人生來就不平等?
闕蘊出生就是世家大小姐,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而她是從一個保姆的肚子裡爬出來,這一輩子都只能在地底下生活。
她也怪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麼他們不是有錢人?他們如果是有錢人的話闕蘊哪裡能比得過自己?
還有闕蘊!
她來之不易的幸福都是因為這個賤人而毀了!
闕蘊不是什麼都有了嗎?為什麼還不肯放了宋祠?況且她不是把江矜給她了嗎?
她居然還勾引裴律州!害的裴律州現在都不理自己了!
她的吃相怎麼能這麼難看?
裴律州眯了眯眼睛,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是不耐。
“裴律州……” 少女躲在男人高大的背影身後顯得嬌小極了,粉白的指尖捏了捏男人的衣角,“我想回家了……”
裴律州臉上的不耐瞬間褪去,眉眼含笑的看著闕蘊,眸中的溫柔似是要將人溺斃。
看看,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他捏了捏少女微涼的指尖,語調漫不經心,“那我送你回家,好麼?”
“可是……” 闕蘊抿了抿唇,無辜的眼神看著葉伊,“葉小姐怎麼辦?”
渣女守則第一條,將綠茶和白蓮花的技能融會貫通。
有時候適當的將自己放在弱勢這一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人潛意識裡都會傾向於弱者。
對敵人表達出自己的關心卻不做出行動,既能噁心對方又能凸顯出自己的善良大方。
裴律州撩起薄薄的眼皮,不冷不淡的看了眼葉伊,長期混在高層社會中的繼承者,從骨子裡就透露著上位者的壓迫感。
葉伊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後退一步,所有挽留的話都堵在了肚子裡,“阿州……”
她一直都知道裴律州不是善類,但是她不在意,她需要在意什麼呢?裴律州能給她帶來物質的生活不就行了嗎?
他的錢乾不乾淨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裴律州往日將她寶貝的跟個什麼似的,這種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而現在,它出現了,不僅出現了,葉伊還體會到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條陰暗的毒蛇纏繞在纖細的脖頸上伸出獠牙,只要她的舉動惹著毒蛇不快了,她就得死。
“至於葉小姐麼……” 裴律州發出一聲哼笑,“我相信葉小姐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下次可不要再這麼魯莽了。”
闕蘊彎了彎唇。
真絕情啊……
愛你的時候視你為珍寶,不愛你的時候棄你為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