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雪安插在宮中的探子給山雀遞了訊息，姜皇后向外給周澤瑜遞了訊息。秦尋雪聽完後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便沒了下文。

山雀對秦尋雪的任何決定都是隻聽不問，就算心中有疑問也不會問出來。

山雀剛剛出門便遇上行色匆匆的雲夏。他從府外趕來，因為那張青面獠牙的面具是黑騎衛首領的標誌，所以他並沒有戴面具。山雀晃了神，竟然下意識計算著距離上一次見到雲夏的臉已經過去了多久。

雲夏見到山雀也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想來是娘娘的計劃到了尾聲，才讓你從鄭夫人那趕過來。”

山雀只平靜地應著，雲夏明明步履匆匆，但在看出山雀神思不屬後，還是停下了腳步，細細打量著山雀的表情，最後嘆了一口氣：“此次來大周，也有鄭夫人的意思吧？當真是段孽緣。”

過去的事如過眼雲煙，山雀並不想提起，雖然被雲夏戳中了心窩子，但山雀避而不談，只說秦尋雪在等雲夏，便匆匆離去。

到了面見秦尋雪時，雲夏便把方才的事同秦尋雪說了，秦尋雪微微皺眉，語氣有些莫測：“看來我的好姐姐還是沒取得山雀的原諒。”

雲夏面露不忍：“當年的事鄭夫人與山雀彼此各有難處，又何必這般離心。”

秦尋雪伸出手，燒燬了一張信鴿帶來的信紙，火光跳躍間，她輕輕搖頭：“你說秦靜芷有難處？她有什麼難處？我在秦府沒有半點權勢，都有能力從秦明遠手下保住雀枝，她怎麼可能保不住山雀？不過是她故作姿態，惺惺作態，讓山雀自己離開罷了。你看往後，府裡上上下下人人都說大小姐仁慈，卻沒人再效忠她，便知道她這步棋走得有多差。”

雲夏默然不語。

“別因為有了個女兒便生出不該有的柔軟心腸，我知道秦靜芷私下為那孩子做了不少事，那也不過是贖罪罷了。你所謂的難處，卻是山雀痛苦的三年，若非我偶然救下她，你以為她還有命站在你面前嗎？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心疼。”秦尋雪知道雲夏並不是真的為秦靜芷鳴不平，只是因著欠秦靜芷的人情，所以到她面前探口風罷了，但秦尋雪的態度近乎漠然，那是秦靜芷和山雀之間的事，若是山雀不願意原諒秦靜芷，秦尋雪也不會去勸。

雲夏便不再多言。左右他已經盡到了自己該做的，也幫秦靜芷將話帶到了，他與秦靜芷便兩不相欠了。

秦尋雪倚著貴妃椅，語氣淡淡：“想辦法截住姜皇后往外傳的訊息，不論真假，都截下來，逼她一把。”

雲夏有些詫異：“如今已經算是逼得比較緊的了，前朝姜家的人已經拔除了不少，甚至被斬首的也有不少，再逼下去，我怕姜皇后狗急跳牆。”

聽過雲夏的話，秦尋雪卻只是彎了彎眼：“我就是要她狗急跳牆，越急越好。急就會亂，亂了我們的勝算便越大。我只要壓倒性的勝利，懂麼？”

雲夏是知道秦尋雪的性格的，她要贏就要贏得漂亮，贏得徹底，縱然可能會傷了自己也在所不惜。雖然雲夏不太贊同秦尋雪的行為，但他是沒有資格置喙的。

於是雲夏只能應了下來。秦尋雪與他又交代了些旁的事宜，便吩咐雲夏出去了。但云夏臨走前，秦尋雪還是說：“替我去勸勸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