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做生意。”
見陳風是學生,老闆不耐煩的收回目光。
不是他看不起學生,而是他這裡的衣服基本都是一批一批賣的,很少單賣。
他兩個學生又怎麼可能買得起?
“老闆,我真心要的,打個折唄。”
陳風也理解老闆的心情,但並沒有放棄。
老闆瞪了他一眼:“行吧行吧,二百五給你。”
“這個數字不吉利。”
“那你說多少?”
“九塊九。”
老闆:“???”
王皓:“???”
老闆反應過來後,臉色一沉,準備拿掃把將陳風兩人趕出去:“你小子拿我尋開心是吧?”
三百塊的衣服砍到九塊九。
你這是真骨折啊!
屠龍寶刀也不帶這麼砍的吧?
“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倆打成骨折!”
見老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陳風立即開口道:“老闆,你先別急,我是批次拿的,不單拿。”
“批次拿?”
聽見這話,老闆的臉色這才好了點。
陳風還是學生,他下意識以為陳風是過來拿一件的。
但如果是一批一批拿,打個折倒也不是不行。
“你打算拿多少的貨?”
“一萬。”
“多少?”
“一萬。”
老闆愣住了。
一萬的貨,這已經算得上大客戶了。
畢竟在現在這個年代,一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且尋常的客戶大多都是幾千幾千拿,像陳風這種一次性拿一萬很少見。
不過最讓他懷疑的還是陳風拿不拿得出一萬?
陳風當然知道老闆在想什麼,接著補了一句:“老闆,我家是開服裝店的。”
老闆頓時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替你爸媽出來拿貨的?”
“是的。”
陳風撒了個謊。
這樣能省很多的麻煩。
畢竟總不可能說這一萬是自己前兩天賺的吧?
兩天賺一萬,先不說老闆會不會信,甚至還可能覺得自己是幹違法勾當的,不做自己生意了。
“原來如此!”
老闆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菊花般的笑容,然後給兩人倒了一杯熱茶,相比剛才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小兄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眼拙了,我向你們道歉。”
“沒事。”
陳風無所謂道:“咋們直接說正事吧,我拿一萬的貨,單價九塊九一件賣不賣?”
老闆有些為難:“小兄弟,實不相瞞,我成本也就九塊錢,你出這個價,我根本就沒利潤啊。”
“老闆,這玩意成本多少錢,咋們心裡都有數。”
陳風才不可能信他的鬼話。
上一世他接觸過很多行業,對服裝也稍微一點。
這些衣服都是從工廠直接拿出來賣的。
除去雜七雜八的成本,其實也要不了幾個錢。
實體店之所以賣的這麼貴,主要還是因為店面租金,運營,人工成本也算在其中的。
“二十行嗎?讓我掙點?”
“就九塊九。”
“九塊九……這有點難辦啊。”
“難辦是吧?難辦就別辦。”
見老闆不肯鬆口,陳風站起身,假裝離開。
“別別別。”
老闆連忙把陳風叫住,狠狠一咬牙:“行!小兄弟,算我怕你了,九塊九就九塊九!”
……
不出意外。
陳風以九塊九的單價拿下了這批衣服。
一萬,整整有上千件衣服。
因為訂單量太大,老闆負責運過去。
“老陳!你真的太牛了!”
從服裝城出來,王皓臉上滿滿都是敬佩。
原價三百塊錢的衣服,被陳風以九塊九的價格拿下了!
這豈止是砍價?
簡直就是往死裡砍啊!
陳風微微一笑。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拉不下臉皮砍價,畢竟講價講求的是不要臉。
而現在的年輕人能做到不要臉的又有幾個?
不過陳風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年,相比較錢,臉對他來說幾乎可有可無。
更何況,砍價省下來的可都是白花花的現金。
哪怕砍不成功,頂多也就被老闆轟出去。
說實話,他剛才砍的價格還是太保守了。
如果硬點,估計還能再砍一點。
“老陳,你買這麼多衣服賣的完嗎?”
“……”
陳風含笑不語,一副走著瞧的表情。
也就在兩人正準備回攤位時。
王皓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這次咋們回去,得把攤位費交一下。”
“攤位費?”
“你上次剛跟楚安藍出去吃飯,管理部門的人就找上我了。”
“怎麼不早說?”
“忘了。”
王皓撓了撓腦袋。
因為陳風是老闆,再加上當時他也沒有錢,所以就只能推遲,對方也很好說話,讓他們賺到錢再把攤位費交上。
可誰知道,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我知道了。”
陳風點了點頭。
在特定管理區域擺攤,確實需要交取一定的攤位費。
而在特定管理區擺攤的好處是,城管是不會管的。
上次他只想著擺攤賺錢,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你好,我是來繳納攤位費的。”
來到相關管理部門,陳風對著裡面的管理人員說道。
緊接著,陳風把攤位的資料遞上去。
管理人員看了一眼資料,道:“你們的攤位費已經有人交了。”
“有人交了?”
陳風第一時間看向王皓:“你交的?”
“沒有啊。”
王皓表示很無辜。
管理人員提醒道:“哦,你們的攤位費是一個小女生交的。”
“小女生?”
兩人有些懵。
“這位小女生家裡的條件不太好。”
對於這位女生,管理人員還是有幾分印象的。
她是一個貧困家庭,家裡還有老人要照顧。
管理部門也曾多次打算免去她的攤位費,但她每個月都會準時過來交攤位費。
說到這裡。
管理人員看兩人的眼神有些嫌棄。
堂堂兩個大老爺們,居然讓一個貧困小女生交攤位費。
“好吧。”
陳風苦笑。
不用想,這個小女生肯定是楚安藍。
退出管理大廳。
陳風回到自己的攤位。
這時,正好看見楚安藍縮在小推車旁邊,拿起一個冷掉的饅頭,輕輕咬了一口。
唔。
清爽的涼風吹過她那潔白的臉蛋,使她不自覺的撩起額前青絲,嘴裡啃著饅頭的她每當看見客人光顧,就立馬放下饅頭,快速把餛飩打包好,然後又接著回去啃饅頭。
熟悉的讓人心疼。
一個饅頭足足被她啃了一個多小時。
陳風輕嘆。
明明自己都怎麼困難了,咋就這麼愛逞強呢?
想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