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之人！
沈蓁蓁驚訝看向祖母，眼眶溼潤，心中發酸，道：“幸好謝公子救我，不過他說不是四皇子，這個我倒是疑惑了。”
“應該不是。”老夫人也肯定道：“他是被謝臨淵氣走離席的，下藥之人並非是他。”說到此，她嘆了口氣，滿是智慧的眼中充滿嘲諷，道：“哎，我老了，想著都是個老婆子了，一天天的少操心，沒想到卻讓沈家變成如今這千瘡百孔的樣子，是個人都能在沈家安插眼線了。”說到此，她目光驟然冷厲，道：“沈玉珍這個死丫頭！”
“祖母別生氣，九妹不值得，只是……”沈蓁蓁欲言又止，不知道要如何求情。
老夫人拍著她手笑道：“你別擔心，我沒怪你母親，你母親心不壞，就是小時候家裡人太嬌慣了些，放心吧！”
這話讓堵在沈蓁蓁心口的巨石徹底消失，道：“祖母不怪罪母親就好，只是祖母，眼下可要將這些人全部拔除？”
“不急。”老夫人緩緩搖頭，道：“人家送了咱們家一個大禮，咱們也應該還一個大禮，禮尚往來才對。”
沈蓁蓁看向祖母眼中冰涼的殺意，心中鬆了鬆，道：“是，都聽祖母的。”頓了頓，好奇問道：“那今日下藥之人，祖母覺得會是誰呢？”
“沈家已經被安插了這麼多眼線，那就說不清了。”老夫人無奈道：“也不必擔心，總能抓出來的。”
“是。”沈蓁蓁送走了祖母，便叫綠菊去打聽，可得到的訊息卻讓她震驚，道：“你說十二壇菊花酒全部是搬到宴會廳後才開封的？”
“是。”綠菊頷首，道：“因為今天的宴會其實是小姐你跟謝公子的定親的大事，所以管家特別重視，又因菊花酒是皇上賞賜，管家緊張到不行，親自帶人去酒窖搬，一直到菊花酒送到宴會廳，由他親自開封的。”
“這……”沈蓁蓁黛眉緊皺，如此一來，那便是什麼也查不到了。
倒不是她絕對相信管家，而是管家搞出這麼大動靜，那他反而沒有嫌疑。況且宴會廳那時人太多，不但有沈家的丫鬟，還有三皇子跟蕭修璟帶來的太監，那麼多人在，如何有機會下藥？
難道她猜錯了？藥並非是下在酒中？
“綠菊，你去我這兒拿銀子，不必心疼，和四房那邊的人好好增加交情。”沈蓁蓁吩咐，下藥之人慢慢找也就是了，但就憑四房能笑到最後，她就決不能掉以輕心。
“是。”綠菊倒不心疼銀子，畢竟小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老爺夫人，還有老夫人給的，小姐手上鬆散的很。
沈玉珍回到四房屋子，氣呼呼道：“那該死的沈蓁蓁，居然敢對四皇子下手？哼，她要死她自己去死就行了，還要拖累整個沈家？哼，打皇子可是大罪！這該死挨千刀的沈蓁蓁！氣死我了。”
正坐在椅子上把玩首飾的四夫人瞧了眼氣到臉色通紅的女兒，嗤笑道：“人家可是沈丞相嫡長女，當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打皇子怎麼了？自有你二伯去收拾，可不關我們四房的事。”說完似想到什麼，奇怪道：“沈蓁蓁打了四皇子，你這麼生氣幹嘛？”
“我……有嗎？”沈玉珍忙辯解，道：“我就是怕被她連累而已。”
無錯書吧“是嗎？”高柔沉默片刻，揮退屋內所有丫鬟，走到沈玉珍身邊坐下，好笑道：“還想騙我？我就是你這個年齡過來的，哼，你是不是喜歡四皇子？所以看見他被打了才會難受？”
“啊？我……”沈玉珍被母親一語道破心事，羞澀地將頭低到胸口，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襬，貝齒咬著唇，始終說不出話來。
高柔見此心中便明白了，冷哼一聲，伸手指戳她額頭，沒好氣道：“你在亂想些什麼啊？那四皇子不會喜歡你的。”
“誰說的？”沈玉珍不服氣地挺直脊背，梗著脖子，道：“四皇子是喜歡我的，不然，他才不會跟我說話呢。”
“你……”高柔剛要發怒，忽然轉念一想，她記得丈夫也曾說過，四皇子是當今幾位皇子中最優秀的幾個，成為太子的機率最大，若是玉珍能嫁給四皇子，那將來自己不就是皇上的丈母孃了嗎？
一想到此，高柔忙道：“真的？四皇子果真喜歡你？”
“那是當然。”沈玉珍想到幾次和四皇子聊天，臉頰就越來越紅，一雙美麗的眸子充滿了少女的嬌羞與喜悅，重重點頭承認。
高柔的心便動了起來，準備晚上和丈夫好好謀劃謀劃，也好離了沈家這個破地方。
因著沈家被太多勢力安放了眼線，沈蓁蓁如今更加謹慎，哪怕是在院中也謹言慎行，畢竟她的這些丫鬟裡，難保就有不乾淨的。
綠菊倒是可以放心，她陪著自己連最性命攸關的路都走過，至於其他人嘛……
想到其她丫鬟，沈蓁蓁眼眶漸漸溼潤，就在這時，外頭響起綠菊焦急聲音，道：“哎呀五姑娘，有事兒你等奴婢通傳一聲啊。”
“哎呀，我真有急事，好啦，你快去跟四姐姐說，快啊。”沈歡的聲音火急火燎響起。
沈蓁蓁歪頭看向門口，道：“是五妹啊，進來吧！”
“四姐姐。”沈歡一身粉紅色襦裙，加之她容貌明豔，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桃花一般璀璨。她一進門，喘著氣道：“四姐姐，你快想想辦法救救那個謝……”她頓了頓，仔細一想才想起名字，道：“謝臨淵。”
“救？怎麼了？”沈蓁蓁好奇問。
沈歡嘆道：“我也是剛聽到訊息，說是謝臨淵偷竊了很多錢，如今已經被京兆尹抓進大牢了。”
“什麼？”沈蓁蓁大吃一驚，猛然站起身，心中卻瞬間明白，謝臨淵不會偷竊，那麼就必然是栽贓陷害，但前世他並沒有這一出啊。
所以這突兀的變化……
“四皇子！”沈蓁蓁咬牙切齒道：“五妹，你馬上去找爹，將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