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凌晨三點到家的時候，祁之衍半夢半醒間感覺楚至似乎來過。
但他實在抵不住睏意，只感受到額頭一抹溼意轉瞬即逝。
第二天在看到楚至不間斷的給他分享行程後，晚上到點犯困的祁之衍也沒回房間，而是躺在沙發上等人。
楚至到家的時候已經近凌晨三點。
身上的衝鋒衣裹挾著寒意，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后，楚至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祁之衍今晚睡得不是太熟。
楚至一靠近他就醒了。
“吵醒你了？”
祁之衍搖搖頭，半闔著眼撐著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
“許望怎麼不顧你死活一樣的陪你安排行程。”
楚至無聲笑了笑。
沒做解釋。
看了一眼時間，祁之衍才開口，“不早了，你趕緊收拾收拾睡吧。”
剛說完，身子騰空。
楚至將他打橫抱起，往樓上房間走，“晚飯吃了嗎？”
祁之衍點點頭。
而後神色古怪的看他，“你晚上不是問過了嗎？”
只不過這話剛問完，祁之衍就忍不住低頭，靠近楚至嗅了嗅。
“喝酒了？”
“嗯，晚上見了一個導演，喝了點。”
楚至說完，頓了一下又開口，“給你發資訊說了的。”
祁之衍：“……”
他晚上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看到睡著，楚至給他發的訊息估計是沒看見。
直到上了樓梯，他才開口，“放我下來，我自己回房間。”
“不要。”
大概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楚至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卷著酒意撩人。
以往許望喝了酒他都挺嫌棄，可現在面對楚至，反而覺得他身上獨有的冷香裹著酒味，讓人覺得安心，甚至想要湊的再近點一探究竟。
楚至把人放到床上，沒急著離開，而是坐在床沿，盯著面前的人。
祁之衍被他這眼神盯著有些好笑。
“喝了多少？”
“沒敢多喝。”
“那你一副幹了一瓶白酒的樣子。”
“祁老師躺在沙發上是刻意等我？”
祁之衍“嗤”了一聲，“我只是看電影不小心睡著了。”
他說完，就見楚至笑了，一雙深邃的眸泛起淡淡的波瀾，好像要把人溺死在裡面。
“騙人。”
祁之衍：“……”
“明天沒有行程？”
“下午有。”
上午該要完成的已經被他提前到今天一併完成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楚至已經在祁之衍身側躺下。
任憑祁之衍怎麼叫他都不肯起來。
祁之衍氣笑了，“楚至，你不會是在裝醉吧？”
楚至閉上的眸子又睜開，看祁之衍坐起身看著他，猛的翻身將人壓住。
祁之衍被他推得突然，神色發懵的看著他。
楚至低頭封唇，良久，才靠近祁之衍耳邊低語，“祁老師，今晚願意分我一半床嗎？”
……
祁之衍呼吸有些亂，明明沒沾酒，卻覺得楚至把醉意都傳給了他。
讓他根本沒辦法認真思考楚至的話。
月明星寂。
年輕氣盛的狼迫切想要佔領地盤，理智盡失，如潮湧至。
……
楚至醒來的時候，手剛落到胸口，就觸碰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愣了幾秒，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
低頭，祁之衍這會兒趴在他胸口睡得正沉。
楚至稍稍動了一下，祁之衍就像是要被驚醒一般。
皺著眉頭低喃一聲，“疼……”
楚至跟著皺起眉頭，扶著人將人挪了個位置。
看他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才關心的問一句，“哪兒不舒服嗎？”
祁之衍醒了醒神，看到楚至這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是個人？”
楚至眼神欠疚，“昨晚當狗了。”
“你！”祁之衍咬了咬牙想罵他，可這會兒嗓子嘶啞，說話都疼。
看他這虛弱的樣子，楚至倒有些慌了神。
掀開被子想要檢查一下。
祁之衍身上一涼，有些驚恐的看向楚至，“你做什麼？”
楚至抿著唇，“我檢查一下。”
祁之衍：“！！！”
搶過被子重新裹好，祁之衍才出聲，“我……我沒事。”
他昨晚雖然粗魯不理智，但到關鍵時刻還是知道收著點的。
他第一次經歷這種事，雖然有些恐懼，卻又覺得這樣的體驗……不算太差。
只是這會兒醒後撕裂的痛讓他有些無法招架。
樓下的門鈴響起，祁之衍原本想說點什麼變了臉色。
“可能是許望來了。”
祁之衍眼神再明確不過，讓楚至趕緊收拾收拾下樓去。
一會兒許望要是直接進來看到他們一副樣子還不得炸。
楚至低頭在祁之衍額頭親了兩下，幫他掖了掖被子，才穿衣下樓。
門鈴響了一會兒就沒再響了。
估摸著祁之衍這會兒應該已經收拾好了，楚至才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確認一下人是否還在。
“Surprise！——”
剛一開門，攝像頭懟到臉上，熟悉的幾道聲音一同響起，楚至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住。
好一會兒，才出聲。
“吳導……”
看到開門的是他，吳導臉上有些詫異，“楚至？這不是祁老師家嗎？”
跟在吳導後面的趙陽，一個勁給楚至做手勢。
不怨他，真不怨他！
他來之前就給楚至和祁之衍兩個人通風報信了，結果兩個人都沒搭理他。
他還抱有一絲僥倖兩個人不在一起呢。
沒想到這會兒抓個正著。
現在只能祈求祁老師不在家了，這樣還能圓一下。
剛想完，趙陽就看見祁之衍的臉慢慢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
看到幾個人，祁之衍表情錯愕。
他看樓下一直沒聲音，就想下樓看看，沒想到門口站了一堆人。
看到工作人員舉著的攝像頭，祁之衍心裡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吳導，你這是……”
看了一眼兩個人身上的睡衣，吳導心底同樣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可是攝像頭舉著，他只能硬著頭皮訕訕開口：
“我想著最後給歡迎牟取一點福利，安排一個彩蛋，就策劃了這一場……直播。”
在聽到最後兩個字後，楚至愣了幾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祁之衍。
場面平靜卻又顯得十分混亂，工作人員這鏡頭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滿屏的彈幕刷的飛起，趙陽掃了一眼都覺得眼花繚亂。
……
完了，這天要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