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番外七 原計劃進行

七號是國慶假期最後一天,吃午飯時,餐桌上,阮悉就一直嚷嚷著不想回學校,巴拉巴拉說一堆。

阮想和阮哲輝一樣,兩人各吃各的,沒人理他,任憑他在那裡耍死狗。

只有程是宜最有耐心,不嫌煩的好聲勸導:

“這都高二了,你好好把成績往上提一些,就算國內的好大學上不了,之後要想申國外的學校,不是選擇也多一些嗎?”

“我不想去國外讀書。”阮悉忿忿道。

阮想本不想參與,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對坐在對面的阮悉道:

“阮悉,要先有能選擇的實力,才有資格說想不想,你的家庭背景,應該是給你用來錦上添花,而不是成為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阮悉正耍賴撒嬌的表情給愣住了,呆呆看著阮想。

阮想臉上表情淡淡的,

“聽懂了沒?”

阮悉不說話。

她再開口道:

“聽不懂,等會寫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往懂的理解,我可不希望我的弟弟,是個頭腦簡單,空有皮囊的人。”

“哦,知道了,姐。”

程是宜去看阮哲輝,見阮哲輝也停下來看她們姐弟二人的對話,但沒發表任何意見,其實也是預設了阮想的話。

阮想吃的快,吃完碗裡的最後一點米飯,她都推椅子站起來了,阮哲輝又讓她先不著急走,

“想想,下午回學校的話,爸送你吧。”

阮想上次的生日,一直到快八月十五過中秋節的時候,阮哲輝才想起來,第一時間給阮想打了電話,阮想很平淡的用沒事,她也忘了的字眼來回應。

以前沒人送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現在有人送了,倒都趕著一起了。

阮想內心自嘲了一番,臉上掛了點微笑,

“不用了爸。”

阮想又起身要走,阮哲輝卻堅持,

“爸今天下午閒著也是閒著。”

阮想心上的一杆秤在左右搖擺。

周景維早上很早就出門去了公司,雖然還在假期,但是提前先處理一些工作,後面就能空出多餘的時間去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比如,去見阮想。

臨近中午,值班的秘書進來詢問是否需要給周景維訂午飯。

周景維已經合上了電腦,預備回大院吃午飯,然後到下午了送阮想回學校。

不過此時桌面上的手機微微震動,他開啟一看,是阮想的訊息。

“不好意思啊,我爸今天突然說下午要送我回學校,我不好拒絕,就只好爽約,不麻煩你了,抱歉啊。”

周景維放下手機,對還站在面前的秘書道:

“訂吧。”

接著,又重新開啟了電腦。

等待開機的過程,他拿起手機回覆,

“沒事,應該是我不好意思的,下午臨時有個會要開,趕不上過來送你,我剛還想著怎麼給你說,你就發過來訊息了。”

他再補了一句,

“你先回學校,課不忙的時候,我過來看你。”

不到一分鐘,對面就回了個,“嗯嗯”的表情包。

周景維接著按了外線的電話,讓生活助理安排鐘點工提前去收拾水蘭庭的衛生。

前幾天不在燕城,才回來這一兩天一直住在大院。

阮想回學校以後,他就也沒必要回大院住了。

阮想本來因為放周景維鴿子的事情,有些愧疚,但好在他的回覆減輕了她的負罪感。

下午阮悉著急回學校補作業,司機早早開車送著走了。

阮想撿了本書坐在床上看,距離原計劃出發回學校的時間還有半個多鐘頭時,有人敲她的房門。

她讓人進來,是阮哲輝。

“爸,這會兒就走嗎,那你下樓等我,我穿外套就下來了。”

阮哲輝原本就尷尬的臉上,愈發不自在,

“想想,有個分公司的生產線出了些問題,爸得著急趕過去處理……”

阮想從床上下來,臉上倒也帶了幾分焦急,

“嚴重嗎爸,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你讓司機開穩點,我你不用擔心,家裡又不是再沒司機和車子了。”

阮哲輝幾乎都不用提他無法送阮想的事情,阮想已經足夠善解人意的把話說圓,他心裡雖然內疚,但時間不等人,他再匆匆囑咐了女兒幾句後,就下樓離開了。

阮想等阮哲輝下樓後,才變了臉,不是生氣,也不是失望,反而是種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無力感。

她能體諒阮哲輝的難處,年輕時本就是程氏集團的員工,沒幾年就升了上了管理層。

離婚後,又遇到了去自家公司工作的程是宜,後來就後來了。

他的能力,足夠擔任企業CEO的角色,但是,畢竟風言風語,也很多,有時說他步步維艱,也不為過。

阮想整個人擺成大字狀,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周景維開著車進了大院,朝停車場開,路過周程兩家門口時,見程家門口停著車。

他以為剛好碰到阮想回學校,就故意放慢車速,佯裝和阮哲輝打招呼,看一眼阮想也行。

結果,司機開了後排門,出來上車的,就只有阮哲輝一人。

周景維降下副駕駛的車窗,朝著還沒來得及上車的阮哲輝打招呼,

“阮叔,出去啊?”

“景維啊,對,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我得趕回去開會,叔先不和你聊了,走了哦。”

阮哲輝的車子離開後,就只剩周景維的車子還停在程家門口。

周景維該慶幸自己最後又選擇回來跑這一趟了,你看,機會還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啊。

阮想還癱著,手機響了,她拿過來看,是周景維打來的電話。

她瞬時有些緊張,畢竟先前都是發簡訊,還沒直接打電話聊過,她清了清嗓子,按了接聽。

“喂。”

“阮想。”

“嗯。”

“我剛從公司忙完回來,看到你父親著急出門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按照原計劃進行了?”

周景維並沒有再找什麼藉口來假裝意外約阮想,只是他頗具幽默的一句按照原計劃,反倒清掃了阮想心裡的一些悲春秋。

她背了包下來時,周景維把車已經調了頭過來,下了車,在副駕駛門跟前等她。

兩人是夠明目張膽的,但是,阮想之所以沒有讓周景維在其他隱秘一些的地方等她,是覺著,

第一,光天化日的,大院本就人煙稀少,誰有事沒事的盯著別人家門口看。

第二,她和周景維,才是哪兒跟哪兒,怕什麼,她才不趕著趟上去自作多情,失了格局。

有時候內心審視自己,阮想也會覺著自己一陣一陣,行為處事總會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但是,運動是永恆的,人也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兩人車上聊著,後來說到了參加社團活動的話題,周景維隨口一問:

“學生會你是什麼部門的?”

“什麼部門的不重要,反正我都退了。”

男人想起了上次後臺的事情,關心地問:

“怎麼,上次的那個學長後面又為難你了?”

阮想也不知怎麼,就笑了,

“不是,後來聽說他簽了周氏集團,你替我解圍,他可不敢再得罪我了。”

“主要是,我也覺得學生會沒意思的很,一群人裝模作樣的,真當自己當了多大官一樣,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實際上就是在浪費時間,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多看兩本書。”

“我剛上大一的時候,除了參加學生會,還另外報了兩個社團,哎,那時候傻,什麼都新奇,後來明顯精力跟不上,就也都退完了。”

周景維聽了阮想的話,眼裡也有了笑意,因為他看得出,阮想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聰明,不僅僅是指她的學習能力,而且還在,敢於嘗試,也敢於及時止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不隨波逐流。

“你很聰明。”他實話實說。

被一個已經取得巨大成功的人來誇聰明,阮想並不覺沾沾自喜。

因為,聰明的人跟傻子一樣多,並且,隨時轉換。

“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你的課表發我一份嗎,我好後面根據你的時間,來見你。”

車子已經進了校園,停到停車場。

“你這樣說,好像你的時間不重要一樣。”阮想回答。

“追你,就要有追求者的自覺。”

阮想開了車門,一隻腳已經伸到地面,她回身,

“周景維,我很好奇,你是追了多少女孩,才會這麼說話,哄女孩子開心。”

男人還真假裝想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比劃了個一,再接著手指並住,掌心朝上,放到阮想面前。

表示,只有一個,就還是面前的人。

阮想雖然不信,但還是被逗笑,下了車,關車門前,俯下身子道:

“課表我晚上發你,還有,我週三和週五晚上要給學生補課,也沒有空。”

最後,頗為俏皮的搖了搖手,

“周景維,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