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服裝店,延延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儘管轉瞬即逝,還是被依米捕捉到了。對於這個表情,依米有點不大理解。
“也就那樣吧!店面倒是好找,但是後面的運營,不管是線下還是線上,都需要認真經營。
你也知道,我們是很想,或者說是非常想擺脫現在的這種生活現狀,
就是想透過自己的努力打造一片天地——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
萬事開頭難。我現在也是想出來透透氣。”
說來說去,具體的情況延延好像並沒有說,
不過透過她的表情,依米大概也能猜出來,效果應該不是多好。
“現在的實體很難,真正自己開店做生意才知道,創業還真就不容易,不是想象當中的那麼簡單。”
“會好起來的。”
“我也這麼勸自己,我經常暗示自己,都會過去的,黎明總會到來的,熬過這一段就好了;
但是,你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現在,我的耐心都差不多消磨殆盡了。”
“那你的意思?”
依米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延延看了依米一眼,意味深長,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依米不是心理學家,也沒有邦如那種洞察一切的能力,她不知道延延在想什麼。
兩個人都不停攪動著咖啡,
“或許,我們真的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最起碼,不是同一個階層。”
延延挑了挑眉毛,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的這種無奈、無助的表情,讓依米想起同樣無助的唐棉,為此,她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儘快讓哥哥跟唐棉領結婚證。
依米想安慰延延幾句,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這都是事實。
兩個不同階層的人,想要結合在一起,首先得徵得更高一階層的家人的同意;
秦家父母如果不鬆口,大力還真就很難跟延延在一起。
“愛情,”
延延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喝酒。”
她輕飄飄地跟依米說。
“今天晚上肯定不行,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
依米並沒有說是哥哥的事情,因為也沒有必要跟延延說,她只要知道這件事很重要就行了。
“好吧,當我沒說。
你們呢,準備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十二月十八號,”
“挺好的日子。
真是羨慕你們,父母這麼支援;
要是我遇到這麼好的公婆就好了。
都說婆媳關係是天底下最難相處的,
我這倒好,嫁都嫁不進去。”
延延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那樣子不像是在喝咖啡,完全就像是在喝酒一樣。
依米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也不會安慰人,只能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站在你身邊。”
“謝謝!在京城能認識你這樣一個好朋友,真是值了!”
“別這麼說。”
依米為沒能幫上延延什麼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是個樂於助人的女孩,眼看延延這麼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真是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