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公堂內,楊序坐於高臺,左右兩邊分別是,二隊長李桃,三隊長陳坤。
其下方,兩排精壯成員昂首挺胸,氣血十足。
中央,一名年過四旬的婦女,雙腳跪地,哭喪著臉。
“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賭場老闆也跪於其中滿臉冤情。
兩人中間,一具屍體被白布遮擋。
楊序看向婦女開口詢問道:“你們近段時日可得罪過什麼人,或者你男人贏了錢遭歹徒覬覦?”
婦女哭喪著臉道:“大人,我們都是老實人,從未乾過傷天害理之事”
“我男人雖愛賭博,但他有度,身上200銅板輸了就走,贏了200銅板也知道收手,從不賭大的”
“哎喲,我的飛哥你死的好慘,都是你這個天殺的害死了我男人,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連忙一把掐住旁邊的賭場老闆,若不是手下將其拉回,恐怕又造殺孽。
賭場老闆滿臉驚恐,看向高臺上的楊序。
大人,我冤枉啊!
……
婦女當家作主,從話中便可得知深愛自己男人,並把他管得服服貼貼。
而賭場老闆,看其樣子不像裝出來的,一肚子肥肉,加之眼神驚恐,汗流浹背。
如果是殺人畏罪導致,稍一動刑便可從嘴撬出,但看樣子顯然在丁輝手下吃了不少骨頭。
此時,楊序陷入沉思,此案情非同小可。
起身走向中央,翻開白布。
其屍體滿臉驚恐,嘴角高翹,傷口表面平整無瑕,死狀悽慘,褲襠裡的液體還未乾透,顯然生前嚇得不輕,死後更像是一種解脫。
“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定為你們主持公道”
隨後看向賭場老闆。
“人不是他殺的,放了”
丁輝滿臉疑惑,看向楊序。
“這”
而一旁的李桃雙手負於胸前,說起風涼話。
“喲,三天我沒聽錯吧,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我們數十日都追查無果,你是來搞笑的吧!”
楊序面無表情,叫手下們安撫婦女後,叫上丁輝趕往現場。
半炷香後,北岸賭場包間內,楊序四處觀察。
沒有打鬥痕跡,除了地板飄出些許血腥夾雜尿騷味,並無其它線索。
丁暉指向桌子開口道:當我們趕到時,陳飛便死於此地,眼珠子,耳朵,手腳,伴隨鮮血揮灑於各個角落”
桌子上,還有些許血跡,以及許多骰子,那時我便斷定賭場老闆絕對脫不了干係。
楊序陷入沉思,以陳飛的角度不斷推演。
不嗜賭,骰子,驚恐,嚇尿,斷肢,解脫,傷口工整。
隨後看向丁輝。
只要是賭錢,那麼必然有癮,沒有什麼度不賭。
“假設你帶了200銅板很快輸光,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丁輝一聽便道:“當然是贏回來呀!”
“那你銅板輸光了,你會用什麼賭”
這。
難道是說陳飛用眼睛耳朵手腳做賭注?
不對呀,如果是我的話,絕不會用這些做賭注。
放開了想,如果想讓一個人嗜賭成性,那便加大籌碼,百銅板,千銅板,在特意輸上兩把給你。
那麼,你現在有成千上百銅板,而又恰好你手氣來,越來越膨脹,你又會如何!
當然是繼續壓住了!
那我再把你手上的上千銅板贏了過來,這時你便會覺得,只要再來上一把,便能將銅板贏回來,而你身無分文,只能用別樣的賭注。
兇手就是抓住其心理,引導其一步步走向深淵。
換句話說,兇手也是一名嗜賭成性的傢伙,且擁有極其強大的勝負欲。
只要是賭場,他必然會出現,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你暗中把其餘兩家賭場關閉,此地就由我來鎮守。
咱們來個守株待兔。
懂?
丁輝一臉受教模樣,連忙跑出賭場照做。
楊序併為此刻守株,只要兇手有點腦筋,必定會謹慎觀察。
轉身走向對面的一間酒樓,吃上幾個小菜,在喝掉杯中之酒,
顯然,少年此刻還未從喪親之痛中走出。
直至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酒館中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買醉。
店小二也在忙碌中櫃檯打起了瞌睡,畢竟楊序一身官服,自然不怕其跑掉。
片刻後,一名頭戴黑袍的男子,走到楊序桌前,拿起酒杯為自己滿上,隨後一飲而盡。
“瞧瞧,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帶著獸牙的楊序大人嗎!”
陰狠著嘴臉冷哼幾聲後。
“我沒認錯吧!”
楊序面無表情,滿上一杯一飲而盡,表示回禮。
“年紀輕輕,面目英俊,當然了”
還帶著獸牙!
哈哈哈~
“嘿~,我從來沒求過別人,你能幫我籤個名嗎!”
說話間,從胸口處,拿出一張楊序畫像“刺殺令”放在桌子之上指向空格,手指嗒嗒嗒作響。
簽在這裡!
楊序開懷大笑,再為自己滿上一杯。
“帶獸牙的少年根本無懼死亡,你說對吧!“賞金刺客”。
“我聽說了,說話間刺客脫下黑帽,露出邪惡嘴臉”
楊序抬頭看向刺客。
“你很快便會發現,賞金沒那麼容易到手!”
說話間扭頭看向一根筷子。
“嚐嚐它的厲害?”
黑袍男子面無表情,再為自己滿上一杯。
“曾經有很多人都以為自己能夠打敗我,可從來沒人成功過”。
“好了,我這就送你去見閻王,說話間雙手一抖,兩把彎叉順勢而出”
呀啊~左手一叉刺出。
楊序微微扭頭躲過,
太慢!
刺客右手又是一叉刺出,
太偏!
雙叉合併,一個十字殺迎面而來。
楊序手腕一推,酒桌順勢打在其大腿,無比巨力,瞬間將其震退數丈開外。
太弱!
兩個後空翻後才抵消巨力,刺客驚愕無比,縱身一躍藉助屋頂的燭臺,一個後空翻後,空中一擊,雙叉刺向楊序面門。
楊序抓起兩根筷子瞬間丟擲,只見空中的刺客雙手一痛,嚓的一聲,雙叉順勢掉落。
刺客整個人迎面衝來,楊序一把鎖喉。
“你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賞金刺客!
說完,手腕一提,刺客在空中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砰”的一聲按在桌子之上,亦是桌子質量太好,或是楊序有意為之,並未碎裂。
只見其狠狠將刺客摩擦而過,手一拋一放,刺客順勢飛出,好巧不巧死狗般,坐於木凳之上。
刺客無比驚恐,瞪大雙眼,只見其手臂之上汗毛直立,感到了害怕。
此刻刺客心中只有一個字“逃”必須逃。
然而,剛要有所行動,額頭中央,一滴鮮血漸漸劃過眼睫毛,順勢滴落在地,刺客低頭一看,連忙撫摸額頭,拿在身前定睛一看。
鮮血,無比猩紅的一灘鮮血正順著手掌心漸漸滑下,整個人悄無聲息倒下,死不瞑目。
只見其額頭中央,一根筷子深深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