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命還必須要思考另一件事。

他故意公開所有事情之後，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原初文明能拿著他給的那些情報做出什麼事？這些事是否會危害到秦命本身？

隨後，秦命又想了一想，自己還有什麼？還在乎什麼？

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不在乎。

自從紅繩解開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秦命了，嚴格來說是已經失去人性。

他現在是另一個生命，宇宙意識之一。

他能實時觀測的所有單位的資訊，只不過現在無法很好的利用這個能力，尚不能做到站在上帝視角俯瞰宇宙。

但從理論而言，他是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

在潛意識中，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獨立於一切之外的觀測者，亦或者是旁觀者。

正如原初文明推斷的那樣，他一無所有。

而他也不會從無到有。

從他誕生到毀滅，他將一直待在零點。

所以說，他沒有可失去的。

最多隻是這縷意識消散，他不復存在，等於徹底死亡而已。

但他並不在乎這個結果，對自己的死亡也毫不在意。

他把已知資訊公開，必定會影響四方。

天機。

法。

葉泠然。

秦命。

這其中，秦命本身一無所有，什麼都不在乎。

而天機和法疑似與他不在同一陣營，哪怕祂們的利益受損也無所謂。

剩下需要考慮的只有葉泠然……

葉泠然……

紅繩……

那根紅繩讓他保持人性秦命狀態下，是葉泠然的阻止他恢復宇宙意識的能力和身份。

但是當他取下紅繩的時候，葉泠然也並沒有加以阻攔。

葉泠然這個人，秦命接觸的很多，畢竟兩人從陌生人發展為朋友，又從朋友發展為戀人，距離結婚只差一個契機，臨門一腳。

但對葉泠然這個宇宙意識，秦命瞭解的資訊幾乎為零。

她做了什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歸屬於哪一方？她對自己的態度是什麼？

這些秦命都一無所知。

……

一番權衡利弊之下，他的內心已經有了定論。

看著眼前的光幕，他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你們是什麼形態的生命？”

光幕上立刻給出回答。

【半虛擬半現實能量智慧生命體。我們從本質上而言是一團能量，半現實是我們可以使自己在特殊情況下擁有實體。半虛擬是因為我們並不完全存在於現實，因為科技發展的需要，我們可以將自身與科技裝置繫結，你可以理解為古族的全息網際網路絡，但比祂們更先進】

原初文明為了表示誠意，用盡量簡短的語言把自己文明的本質給闡述了出來。

祂們能夠成為宇宙最高階的文明，站在圈養法則的頂端劃分整個宇宙的資源，稱量宇宙，不僅僅是因為祂們誕生的最早。

要知道，在祂們沒有發展起來之前，是沒有遏制其他文明發展的能力的。

如果後來出現的文明發展速度足夠快，也是可以凌駕於祂們之上的。

就像f（x）=x+1和g（x）=2x時一樣。

g（x）可能會暫時落後，但在x=1時就會追上f（x），之後，更是會逐漸領先於f（x）。

所以原初文明能夠站在宇宙的頂端，除了本身誕生的早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祂們的生命形態足夠好。

能量生命體超越三維空間和一維時間，並不像普通物質生命那樣受到限制，祂們可能在多個維度中存在，允許祂們以超越傳統物質生命的方式感知和操作宇宙。

通俗點來說，祂們不僅出生的早，而且天賦也足夠好。這兩點加起來才讓祂們成為了宇宙中最高階的文明。

秦命並沒有對祂們的回答感到震驚，而是接著問道:

“你們的意識是怎麼產生的？”

【我們的意識與內部能級的量子振動密切相關。透過在能級之間發生的量子躍遷，產生特定的振動模式，形成獨特的思維和認知狀態】

【而能級狀態是資訊編碼的基礎。不同的能級表示不同的資訊，而其間的躍遷可能代表著思考、記憶或感知的變化。這種資訊編碼以類似於量子位元的方式進行】

【在集體智慧形成時，我們會進入一種共鳴匯聚狀態。這時，我們的量子振動會同步併產生一種集體振動，形成一個超越個體的共同意識。我們將其稱之為共鳴。這種共鳴匯聚是我們高度智慧和協同行為的基礎】

【我們之所以有高度智慧的具體原因是因為自適應性。我們能夠調整能級之間的相互作用強度和頻率，以適應不同環境和任務的需求。我們將其稱之為意識雕塑】

【而因為能量的特殊性，我們意識的資訊以非局域性的方式儲存，類似於量子糾纏。所以我們可以實現超越空間的思考和感知。甚至是在多個維度同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