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秋然告知沒有看出自己身體的異樣，李望自然有些失落。
但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那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自從到這個世界上，他的生活就一直很平淡，按理怎麼說也不會有第二個意識。
“難道我真的有病？”
王秋然見他一副苦大仇深都樣子，道：“如果真的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那麼我建議你提升下體質。”
“根據我知曉的一些資料來看，人的肉身會強制保護自己，如此龐大的先天精神力對肉身的負擔可想而知，身體也許會強制分裂精神，來平衡這股力量。”
李望有些疑惑，道：“可我提升精神力點數後，明顯感覺到身體舒暢了很多。”
“你的精神力提升，分裂的精神也會跟著提升，自然覺得舒服，這或許是一種假象。”
王秋然拿過一本書遞給李望，道：“這樣，你應該還沒練過《朝元鍛體術》吧？”
“這是什麼？”李望有些疑惑。
“這是我歷練者協會的通用方子，本質上是以精神力帶動肉身力量，把人體原本的肉身潛力發揮出來，一般每個會員都有一本，屬於是通貨，你如今是歷練者協會會員，自然也有一本。”
“你精神力非常強盛，練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多謝王會長了。”李望抱拳道。
王秋然指了指女屍指甲：
“再來說說這個東西，東西不錯，不過你自己的技能升級也可以吸取這裡面的陰氣和屍毒吧？怎麼不自己用？”
“治病，我妹妹得了白血病，醫生說需要五十萬，我需要錢。”
有擔當，能吃苦，是個好苗子。
“抱歉。”王秋然也是女性，不得不又高看了李望幾眼。
“那你打算賣五十萬？”
“是。”
王秋然啞然失笑，搖搖頭，手指比了一個二。
“二十萬，王會長，太低了吧？”
李望小聲嘟囔著：“這不會看我是年輕人就殺我豬吧？”
“二十萬不錯了。”
王秋然搖搖頭，開口道：“我前面也說過了，這東西里面有著很純粹的陰氣和一部分屍毒，對有陰寒技能和毒類技能的歷練者都有一定效果，但我清江市協會沒有這兩類歷練者，但就算有，這也不值五十萬。”
“這只是個普通場景出產的物品，價格也就這樣了。”
“你這東西再好，但畢竟出產的場景等級不是很高，但是如果你想走東江省歷練者協會，倒是可以拍到二十五萬左右，不過你拿到這筆錢怎麼也得一個月後。”
“所以我出二十萬，已經是很合理的價格了。”
“至於你的妹妹治病的錢，我可以先借給你，但是等你下次進入場景獲得的物品，必須賣給我抵消這三十萬。”
“奸商啊！”
要是下次自己獲得了個價值連城的物品，豈不是也要三十萬賣給他？
思考了一會，李望最終還是答應了。
雖然聽起來很虧，但到時候透過歷練，道具掌握在自己手裡，有沒有獲得物品還不是他說了算？
而且曉曉的病早點治療，他也可以放心。
一想到那個扎著兩個丸子頭的，天天追在自己後面喊哥哥的孩子，李望就心裡一揪。
事情已經辦完了，李望自然告辭。
陳世杰走了進來，道：“會長，這小子就一個平民，雖然現在看起來不錯，但也沒必要借給他這麼多錢吧？要是他第二次場景就隕落了，豈不是虧死了？”
即使是擁有技能的歷練者，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有些新手歷練者面板再高，最終也沒有順利成為正式歷練者就隕落在了場景裡面。
“我們這又沒有對這種型別場景物品的需要，一下子又不能脫手。”
王秋然站起來升了個懶腰，反問道：“我們華夏協會的第一任會長就不是平民了？”
“那，那不一樣。”陳世杰訥訥道
“而且你知道他的精神力有多少麼？”
“您不是說7點嗎？”
“可剛才【火眼】告訴我，他現在的精神力純粹無比，而且強度絕對快到達20了，雖然有一部分沒有啟用。”
“我勒個乖乖，這麼高？先天精神力一級歷練者？”陳世杰震驚了。
要知道他可是老牌2級歷練者了，體質屬性點超過130，但他精神力點數也就17點，這還是他花巨資買過一些場景獎勵，提升了精神力。
“初始強度就15以上？這種先天精神力，普通人的5點體質怪不得承受不了。”
王秋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走出歷練者協會大樓的那個身影。
先天這麼高的精神力，有精神分裂也不是不可能。
總不可能……是有自己都看不出來的老怪物藏在裡面吧？
王秋然晃了晃腦袋，這個結論也太荒謬了。
不過抓到了這樣一個苗子，這下她可要揚眉吐氣了。
“投資他不是個虧損的生意，更何況，我只是說過我們協會內沒人需要這個物品，什麼時候說過這個物品我不需要了？”
說罷，王秋然的雙眼冒出兩道橙色光芒，照射在女屍指甲上。
女屍指甲失去了所有陰氣。
…………
李望走在去醫院的路上，心事重重。
王秋然並沒有檢查出自己身體的問題，所以目前來看自己真的可能患有精神分裂。
可醫生也檢查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問題？
或者說……王秋然的實力還是不夠？
李望晃了晃頭，看著手中的《朝元鍛體術》，收了起來，打算晚上再看。
掃了一輛小藍後，李望打算去醫院看看曉曉。忙了這麼一中午，如今也是快兩點了。
清江市中心醫院。
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李望來到了熟悉的病房門口。
門口出來一對年輕夫婦，疑惑的看了李望一眼，就離去了。
李望奇怪的撓撓頭，扭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病房裡只有一個床位有人，躺著的是一個穿著病號服扎著雙馬尾的女孩。
女孩的睫毛很長，面色有些蒼白，卻睡得很甜。
看著床鋪上睡著的女孩，李望不由得想起當年的事情。
那是一個冬天的凌晨，大概三點多的樣子。
只李望聽到了外面嬰兒的哭喊聲，藉助福利院門口的燈光，可以看到一個襁褓就這麼放在福利院的鐵門門口。
冬天的清江市會下雪，襁褓上蓋了一層白。
李望在福利院待了五年多，自然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沒想那麼多就把孩子抱了回來。
在當時的院長和包括趙姨的幾個護工忙活下，這個小傢伙的身體終於暖了起來，時間也到了黎明。
至於為什麼叫曉曉，則是因為當年趙秀梅提議道：“這孩子看起來小小的，不如就叫小小吧。”
院長思索了一會，道：“天將破曉，不如叫曉曉更加合適。”
於是這個孩子便叫曉曉。
或許是這個孩子是被李望抱回來的緣故，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和別的女孩子玩，就愛粘著李望。
“噹噹噹當——”
兩隻小手遮住李望的眼睛，女孩故作老氣道：“猜猜我是哪個？”
李望裝作很吃驚的樣子：“你是……華夏曆練者協會會長！”
“喲，不錯嘛，這都被你猜到了啊，副會長。”
女孩雙手插在腰間，嗔道：“副會長，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我這，是不是偷偷在和趙繁煙那個騷狐狸聊天？”
“你的腦子天天都在想什麼呢。”李望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哎喲，你幹嘛，我是病人我病了……”
趙繁煙也是當年福利院的孩子，從小生的可愛，和李望關係也不錯，只是六年前福利院被強制收購，她被京城的一對夫婦領養，李望兩人被趙秀梅領養，因此斷聯絡。
李望嘆了口氣：“我們斷了聯絡五六年了，就你還記著她。”
“記得記得就記得！那個狐狸精，從小就會勾引望哥哥，說話輕輕的，和狐狸一樣！”
她學著那人的語氣：“望哥哥～能不能幫我捏一下肩呀～”
“又想捱揍了不是？”李望有些無奈，從袋子裡掏出幾個橙子切好去哄。
“算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