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兩個,回來一人。
營地宿舍中的張廣文見僅趙禮一人回來,極為詫異:“週週周….周哥沒回來嗎?”
“他舊傷復發,忽然死了,我回來找你,是想一起把他埋掉。”
趙禮波瀾不驚的說。
“舊傷復發,死了?”
張廣文驚異不已,周添水之前出去的樣子,可不是像會舊傷復發的樣子。
甚至他還見其吃了一顆療傷丹藥。
就算身體不會完全恢復,也不至於突發惡疾。
甚至只有周添水一人回來,他都不至於如此震驚。
張廣文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呆呆的跟著趙禮出了鼾聲震天的合宿營地,路過寂靜滲人的曠野。
一路來到了營地外圍的幽暗密林,進入灌木叢中,有一片壓彎的草葉,東倒西歪的樹叢。
以及——躺在草叢堆裡,血肉模糊的周添水。
(這哪是舊傷復發死了。)
(這是舊傷復發,不敵趙禮,被人打死了!)
張廣文內心驚濤駭浪,覺得這才是事實真相。
周添水悍然出手,最終不敵技高一籌的趙禮,丟失自己性命。
張廣文看向一塵不染,乾淨整潔的趙禮,內心又陷入懷疑。
按道理來講,兩人實力差不多,甚至周添水要高一些,趙禮身上怎麼都該有些打鬥痕跡。
可是他沒有!
張廣文不覺得趙禮有遠遠碾壓周添水的實力,只能是周添水傷勢確實極重,卻又大意出手,最終落敗趙禮。
如此想了想,對於周添水舊傷復發的死因,信服了些。
“週週哥…..呃不,周添水的傷勢確實很嚴重,當時從木架上抬下來時,慘叫痛呼不絕於耳。
營地宿舍的其他雜役,都知道他被宗門責罰,受了很重的傷。”
張廣文忐忑不安,表示非常相信趙禮的這個拙劣藉口。
趙禮配合著嘆息一聲:“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他正要跟我說什麼時,忽然就舊傷復發死了。”
周添水的死終歸是和自己有關的,與其編一個所謂天衣無縫的理由,不如用一個大家都懂的拙劣謊言,來試探態度。
大概是嗅到這裡的血腥味,幽暗密林中,不時有綠色清幽的野獸眸子晃來晃去。
“趙大哥不必自責。”
張廣文假裝安慰了一番,隨後詢問:“周添水的屍體怎麼處理。”
“雖然埋在野外,容易被野獸刨出來叼走,不過同為一個宿舍,出於道義我們還是要為其挖一個坑埋上”
趙禮思考說完,轉身離開。
張廣文歎服趙禮的仁義,兩人如此不對付,還擔心其曝屍荒野,為其挖坑埋上。
雖然有點無用功。
自覺小弟的職責,張廣文轉身準備抬起周添水的屍體。
卻是趙禮聽見張廣文反方向腳步聲,轉頭詢問:“張廣文你做什麼,周添水又不是死在這裡的,我們去另外的地方挖坑才對。”
張廣文愕然愣住,但極會察言觀色的他迅速反應。
這裡總歸有些打鬥的痕跡,要是宗門執事閒的蛋疼,在意雜役怎麼死的,跑來調查一下,太容易事情敗露了。
於是兩人在密林中,找了一個南轅北轍的地方,隨意的挖了一個淺坑,甚至都不埋上,就直接離開了。
下半夜回到合宿,在硬板床上困了一覺。
第二天晨曦,作為溫順的雜役礦工,在宗門的靈脈洞窟忙碌。
日落黃昏,回到坊市,進入青樓客棧,檢視蘇妙兮情況。
“瞑霧山靈礦最外圍是一些內門執事在巡查,這些傢伙,均是一些築基境界的高手,妾身還需兩三日療養傷勢後,才能完全收斂氣息,從此地逃離。”
蘇妙兮慵懶的側躺在暖香浮動的床上,三千青絲隨意的垂落在傲人的胸間,小衣內襯穿的隨意,展露大片巍峨雪白。
“還有兩三日。”
趙禮撐著下巴沉思。
“怎麼了?”
蘇妙兮疑惑。
“還記得我昨天的話嗎?已經沒錢了。”
趙禮攤手苦笑。
蘇妙兮稍稍回憶,記起趙禮已經沒有任何丹藥可以變賣了,於是善解人意說:“無妨,妾身變成白狐,住在野外即可。”
坊市除了青樓,就沒有能留宿的客棧,變成白狐跟著趙禮去營地宿舍,又太惹眼,容易引起意外。
“哎~~不至於如此,我想想辦法,看看這坊市有什麼能賺錢的地方。”
趙禮苦惱的撓了撓腦袋,沒想到修仙求道後,還有為凡俗貨幣煩惱的一天。
趙禮轉身準備出門,蘇妙兮忽然道:“等等,妾身也要一起出去,整天待在這窄小的環境中,無聊死了。”
不待趙禮反應,蘇妙兮咻~~的一下,變成了小白狐,一躍竄進了趙禮懷中。
一直被各種事煩惱,趙禮還未認真逛過熱鬧繁華的坊市,走街遊覽中,是鱗次櫛比的店鋪攤販,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飄香誘人的人間美食,賞心悅目的華美衣服不一而足。
還有趙禮較為熟悉,各種修士物品,典當為人間貨幣的典當行。
不過,趙禮身上已經沒有適合換銅錢銀子的東西了。
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圈,趙禮都沒有發現可讓其快速賺錢的行當。
最終來到所謂娛樂一條街,各種勾欄夜市,歌舞表演,雜耍戲法,評書奇談,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些東西,或許心境超脫的築基上人看著沒意思,但對從小待在宗門苦修,練氣三層的雜役而言,剛剛好。
不過,做生意有好有壞。
熱鬧嘈雜的街道中,趙禮看見一家門庭冷落的評書茶樓。
店鋪寬大,座位不少,舞臺上有一個老先生在賣力說書,下面只有稀落幾個客人,在一邊閒聊一邊嗑瓜子。
大多沒聽上面的評書人講了什麼故事,僅是作為休憩放鬆的背景板。
趙禮落座,上來為自己端茶倒水的,卻是一個短卦長衫,衣著得體,老闆樣子的人。
他擠出熱情的笑容,為趙禮倒了茶水後,端來小吃零嘴,並沒有立刻遠去。
而是不引人注意的坐在一邊,等著趙禮茶水喝了一些,藉著倒茶的機會上前閒聊:“不知仙長如何稱呼。”
“趙禮。”
趙禮抿了一口茶水,聽著上方老先生見的俗套故事,思考自己是否可以重操舊業,依靠腦海中一些前世的故事小說,來快速賺一筆錢。
唔~~等會多調研一些評書茶樓,深入瞭解市場。
“趙仙長,鄙人馬奎,這家店的掌櫃,不知仙長覺得這裡的茶水如何。”
馬掌櫃真誠詢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