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輸,也沒有贏?這話說的值得玩味。
鄭武躺著道;對,我們贏得蹊蹺,他們輸的潦草。
邱痕;此話怎講?
鄭武陷入回憶,思量片刻後這樣說道;那是一個瘋子才會去學的學問,講的是我們不過是一場夢。所處於的一切都不過是夢中的一個固定的場景,這個場景被稱為、痕跡。
鄭武帶著感慨道;如此說來,他的學問只是我們當時看不懂而已。那些最後無聊的自殺之人,才是真正的學生,懂得了那個人的學問?
邱痕皺著眉頭低聲道;最後都自殺?什麼鬼?為何出現這樣的現象?照你這麼說,那個學問真的是個邪魔歪道的存在,該被抹除。
邱痕;可是,你為何說那些自殺的才是真正的學生?難道死亡才是那個學問的終點?
鄭武搖搖頭道;不是終點,是起點?
邱痕;起點?是不是錯了?人都死了,不應迎來終結了嗎?哪來的起點?
邱痕突然驚訝了一聲,哦說道;原來,你說的起點,是我們穿越的事情?
躺在躺椅上的鄭武輕輕的點點頭;對,穿越或許這種說法不對。按照那個人的學問來說,這叫做、夢醒。我們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境一樣,當夢境結束我們就醒了過來。
邱痕笑道;夢醒,有意思的說法,就這個說法值得我為你送一份禮。
邱痕說著,站起來從自己的竹箱拿起兩瓶小酒壺,來到鄭武身邊。
鄭武坐起身來接過邱痕遞給的小酒壺,看了看又晃了晃道;這才多少一點?有沒有半斤酒?還有,我能喝出味道嘛?
邱痕笑道;你回憶中不是有酒味嗎,就著喝不就有了。
鄭武笑著拎起酒壺道;信你個鬼。
鄭武一開啟酒壺,一股屬於記憶中的味道浮現出來。思緒從腦海裡不斷勾引出來,這是酒的味道。
鄭武震驚地看著邱痕指著酒壺道;這,這
邱痕笑著點點頭;我專門帶出來的禮物,會差嗎?明知道你們這群倒黴鬼已經喪失了五感七緒,會帶你們如同嚼蠟白水的東西當成禮物?小看我的是不?
鄭武哈哈大笑,笑聲在整個黑夜顯得異常響亮,迴音蕩蕩。
鄭武;禮物,給我們的禮物?
邱痕坐在躺椅上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鄭武笑道;你這禮物不輕,到時候我們或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禮了。
邱痕笑道;只要不成天想著殺我就行,不是嗎鄭兄。
鄭武啞然失色,片刻後帶著一種笑容看著邱痕道;為什麼要殺你?無緣無故的
邱痕笑道;三年的時間,你們這群后人應該都重新回想起,被那場學問風波影響的慘烈吧。
鄭武苦笑道;是呀,想不會想起都難。
鄭武;三年的時間,再度呈現上一世的那種局面。同樣是大動亂爆發後的不久歲月,同樣的世界真相論,同樣的靈魂學說。如同身處上一輩子一樣的場景,你讓我們如何不想起你們的學問。
鄭武失落道;更加可笑的是,上一世在反抗中死去,發現你們的學問是真實的。這一世再度接觸你們的學問,發現更加恐怖,你讓我們如何不害怕真相。如果只是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大不了再度醒來。可是,你們赤裸裸的告訴我們,沒有再度醒來。有的只是當成果子被人吃掉,你們讓我們如何不想殺你以除後快。
看著猙獰的鄭武邱痕笑道;為什麼到現在沒有下手?感覺我帶來了家鄉的味道?夢中的痕跡?
鄭武笑得如同邱痕之前一樣,癲狂,帶著笑容的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家鄉的味道。鄭武兇狠的來到邱痕身前,用一隻手抓住邱痕的衣領將邱痕狠狠的提了起來。看著被自己舉起來的邱痕,兇狠道
鄭武;家鄉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讓我們如何去確認,去確定家鄉是否存在,家鄉的味道到底是否真實?那酸甜苦辣,那愛恨情仇。
說著鄭武激動的晃了晃邱痕道;那夫妻相愛,父子相容的場景。
邱痕低頭看著鄭武,笑道;這裡你沒有嗎?不能體驗嗎?
鄭武一甩手將邱痕摔倒屬於邱痕自己的躺椅上,坐了回去低頭看著地面道;代價無處不在,長生的代價就是斷絕。這是你們學問其中一的一個觀點,也是你們這群怪物無視長生的根本。
躺椅很結實,邱痕被摔在上面發出沉悶的聲音,邱痕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痛吟一聲。面露苦澀掙扎一番,等疼痛緩和後才開口道;有關係嗎?這裡不一樣能夠體驗愛恨情仇嗎?
鄭武呵了一聲,指著空蕩蕩的城鎮問道;你看看,這裡有多少人?
邱痕看著空蕩蕩的城鎮,感受那種蕭瑟後,無奈道;這就是長生的代價,獨立於世的存在。
空蕩蕩的城鎮在被風吹過後發出悽慘的聲響,在咒罵,在痛恨,在瘋狂的怒吼。
鄭武悲痛道;如果,我說如果,這是一場夢?我還沒有死。那,我還會醒過來嗎?
邱痕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的假設很多,特別是對於穿越這一說法,有很大的討論。
鄭武嘲笑道;不就是,夢境,生死,痕跡一些無聊的說法嗎?還有其他的嗎?這些狗屁現在不就擺在眼前嗎?我們不是夢醒,就是穿越,還能是其他的嗎?你說的都是廢話。
邱痕笑著看著鄭武道;那麼,給你一個選擇,你選擇那個世界?如果這是一場夢境的話,你選哪個?
鄭武失落道;還能選擇那個,當然是哪個了。我還有很多遺憾沒有看到,沒有看到自己孩子結婚生子,沒有看到媳婦對我微笑,陪我到老。甚至是那男女之間的歡好,都無法在再度體驗。
邱痕被震驚的臥槽一聲,什麼鬼?男女之好這個世界不是有嗎?你們這是搞什麼飛機?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邱痕不好意思的打斷鄭武的思慮道;那個,鄭武。我才成年,一直位於深山裡,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想問一下,為何,難道這個世界沒有男女之好?
鄭武一臉鄙視的看著邱痕罵道;有你大爺,代價無處不在,這不是你們學問的大綱之一嗎?修仙的代價就是喪失人的情感,如同麻木的傀儡一樣。感情,感知,都在隨著修行不斷地消失。甚至,當整個世界都處於靈力侵蝕下,都快一個個的變成灰色的世界,沒有色彩。
他媽的,都已經長生了,誰還好,好個屁。生孩子哪有自己長生來的痛快,生孩子哪有自己活著來的舒服。久而久之,你說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邱痕內心一萬個臥槽,什麼跟什麼?修仙修成這個鳥樣,還不如不修仙來到的舒服。雖然會悲歡離合,可是人生不再單調。
邱痕疑惑道;可是,我遇見過,愛與慾望的極致。勇氣與堅韌的剛強,狂與貪婪的碰撞,甚至是,閒雲野鶴的清雅,地位權力的張狂。這些,難道都是假的?
鄭武看著天空搖頭道;的確存在,你說的那些人的的確確的存在過。這個世界也存在過那些悲歡離合,愛恨情。
鄭武;那些人都不過是一些殘魂罷了,是這個世界被遺忘的舊時代。
邱痕聽到了沉默片刻道;這樣呀,我說他們為何見到我後爭先去送死,去探一條絕路。
鄭武嗷的一聲,來了興致道;就是你送他們上去的?那條裂縫是你的原因才出現的?
邱痕點點頭
鄭武可惜道;可惜,那把巨劍被人阻攔了,扎死你多好。
邱痕也不生氣,笑道;我死了,你還能喝到故鄉的酒嗎?
鄭武搖頭晃了晃手中酒壺道;這不是故鄉的酒,這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痕跡,不知道被你如何尋找到而已。
邱痕點頭道;是呀,被遺忘的痕跡,即便天地抹除它的存在,可是痕跡就是痕跡,存在就會留下,留下就會永恆。
邱痕;如此說來,你感覺這還是一場夢嗎?
鄭武開啟喝了一口酒,沉浸在回憶中。突然間迷失了,不知道這個記憶中的味道浮現心頭,還是眼前這酒的味道使人迷醉。
邱痕看著迷醉的鄭武笑著喝了一口,喃喃道;還是感覺喝起來差點味道,難喝。想想自己上一世不怎麼喜歡喝酒,為何到這一世,突然很是想念,就是如同上一世一樣喝不了罷了。
可是,喝不了就不能喝了,笑話。
鄭武閉上眼睛,眼角流下淚水道;真的回不去了?
邱痕;嗯
鄭武咬牙切齒氣憤憤道;你真的應該被扎死才對,少禍害這個單調的世界。
邱痕喝完手中酒,看了看還好沒有被摔碎的酒壺笑道;對這個世界有感情了?
鄭武點頭道;是呀,活了幾十年。在不情願,活著就是活著。時間久了,也慢慢的習慣了。如果不是三年前學問風波,我恐怕會這樣無聊到死吧。
邱痕舒服的躺好,剛才被摔的疼痛已被遺忘道;是呀,時間久了,我們都會慢慢習慣,然後有了依賴有了感情。不過,透過與你聊天,和你擺爛的性格,你這幾十年一定精彩過。
鄭武搖頭道;在這個世界哪有什麼精彩不精彩的,只是隨便走走看看罷了。
邱痕沉默片刻後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想死了?
鄭武笑道;嗯,想死了。這個世界太無聊了,長壽對於我們這種上輩子的短命鬼來說,就是折磨。即便是幾十年的習慣,還是擺脫不了曾經的回憶。
鄭武;我想試試這是不是一場夢,只是我自己做的一場穿越的夢境,異常對長生執著的夢境。
邱痕眼睛冒出一絲寒芒道;上一世,你們在探尋長生?
鄭武點頭道;不是我們,是上等人們再度尋找長生。我們這些打工的除了去清除你們這派學問的同時,也在尋找動亂最大的根源,長生。
邱痕笑道;還是老樣子,不愧是被制定世界運轉定律的世界。
鄭武;聽你這口氣,你難不成是參加過長生大滅戰?這可比我的時間段足足早了近百年。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和我相處一個時代,只不過是那群自殺的瘋子罷了。
邱痕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拍打著躺椅,一下又一下。簡單的節拍,帶著無窮的回憶。
邱痕睜開眼睛問道;那個世界值得你回去嗎?
鄭武搖搖頭;不知道,可是我就想回去看看,看看那些遺憾。
邱痕;這個世界呢?
鄭武一種灑脫的微笑浮現在臉上;活的夠久,很多牽掛也就斷了。
邱痕;你不想知道,為何我比你出現在這個世界晚的很多嗎?還是你們已經聯絡過尋找出原因了。
鄭武搖搖頭;沒有,找不到,還找他幹嘛。時間久了大家都開始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久了什麼都淡了。
邱痕不再言語,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鄭武還在喃喃道;這方世界到底是個夢境還是現實?為何我總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很久以前就已經來過一樣。
沒有死前,那些醒來就忘的夢境。
鄭武看著閉上眼睛睡去的邱痕,不管他到底是真的睡了還是假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鄭武站起身,看向這方世界,發出一聲長嘆
躺在躺椅上閉上眼睛
城鎮如同虛幻的煙霧一樣開始模糊,最後隨著風吹動。如同煙霧一樣散開,消失不見。只留下躺在一個歲月悠遠的躺椅上的邱痕,以及呵窩在地上的老狗,很是孤獨。
一個房間,很是奢華。
有一個男人如同正在做著噩夢一樣,眉頭緊皺,將印堂擠成一個川子。
有人走了進來,看到還在睡熟的男人,拉開窗簾,將外面的陽光放了進來,照亮略顯昏暗的房間。
男人被刺目的陽光刺醒,眉頭緊皺的坐起身來,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瓶開啟,倒出幾粒藥丸不帶喝水的嚥了下去。
女人看著男人擔憂的問道;又做夢了?那顆果子的影響還沒有消除掉。
男人苦笑的搖搖頭;沒有,很是難纏。
男人看著女人走了過來,張開懷抱。女人坐在男人懷裡,輕輕的抱著男人問道‘沒事吧
男人笑道;還能有什麼事。說著摸了摸女人的臉蛋道;就是感覺有些好奇,那顆變異的果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影響到整棵生命魂樹。
女人掙開男人的懷抱站起來笑罵道;不舒服還不老實,男人哈哈笑著拉著女人的手將其拉倒在懷裡。心裡有一種飢渴的慾望。此處略去一千字
事後 男人穿好衣裳看著窗外,神經一般自言自語道;這還是個夢境嗎?
躺在床上的女人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愣神反問道;我說了什麼嗎?
女人有些驚恐,看著男人,起身緊緊的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