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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呼,三歲小女醫出山!

杜琴知這樣“大義滅子”,唐豆心下深受感動。

她便一翻身,扭著小屁股,倒撅著從炕沿滑下去。

自己下地穿鞋。

杜琴知一眼沒顧及到,這便趕忙叫:“你們怎麼幹瞧著!還不快伺候小格格!”

才三歲大的小人兒,竟就如此獨立;

再對比自己生的那個景澄……杜琴知真是既心酸又感動。

墨畫趕忙上前來扶住唐豆。

“我給格格穿吧。格格急著做什麼去?”

唐豆向杜琴知簡單表達了一下:“花花,豆豆要花花。”

杜琴知乍一聽,也沒聽懂,還以為唐豆是要“嘩嘩”。

——唐豆冷不丁跟杜琴知開口說話了,杜琴知還真有點不習慣。

之前偷聽豆豆心聲,那時候的豆豆是發音清晰,思想超乎年紀的成熟的;

反倒是豆豆開口說話,說出來的還是三歲小奶娃的奶聲奶氣。

唐豆說完,小胳膊扶著門檻,小短腿成功地跨出了高高的門檻,然後“撲騰撲騰”跑下了臺階去。

墨畫趕緊亦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杜琴知不放心,真恨不得自己親自追過去。

杜琴知想,該給豆豆尋個嬤嬤了。

在照顧孩子這事兒上,嬤嬤們比丫鬟更有經驗。

她便轉頭吩咐紅箋,“去請齊嬤嬤來。就說,小格格還需她再受累幾年。”

紅箋便驚了。

齊嬤嬤那可是大阿哥景琪年幼之時的教引嬤嬤,在府中地位尊崇。

大阿哥在齊嬤嬤的照顧之下,今年雖說才十五歲,卻也已經顯露出君子如玉的氣質。

連皇上都看好大阿哥,親自下旨召入宮中進上書房,陪皇子皇孫一起讀書。

齊嬤嬤因這一筆功勞,便也得到了安南侯府的敬養。如今已經不用齊嬤嬤再擔什麼差事,只偶爾進園子來逛逛,提點諸位阿哥的教引嬤嬤就是了。

可是今日福晉竟然為了小格格,又要重新勞動齊嬤嬤了?

那豈不是說,在福晉心裡,是將小格格與大阿哥一樣重視的?

紅箋就越發覺得自己藏在腰間的那包涼藥,有點沉重了。

.

院子裡。

墨畫追唐豆,想帶唐豆去淨房。

可是唐豆卻腳步不停,一直跑出了馥春居,直奔花園去。

別看唐豆小胳膊小短腿的,墨畫竟然沒追上。

直到跑進了園子,唐豆聳起小鼻子上下左右地聞了聞,便直奔西北角去了。

花園的西北角開闢了一片藥圃,裡面種植一些常用的藥草,可以供侯府裡平常製作藥膳,或者是藥草茶用的。

唐豆直奔藥圃,小短腿在藥田之間跑了兩步,左看右看。

墨畫看她就是隨便薅兩把草的架勢,然後轉身就回來了。

墨畫驚:“……小格格這是,想幫福晉治傷?”

唐豆篤定地點頭,“醉!”(對)

墨畫雖說不相信三歲的小孩兒會看病,不過卻也被小格格這架勢給唬住,還是跟著唐豆一起回了馥春居。

回到馥春居,馮如晦和趙醫女兩個還沒走呢。

唐豆實在是等不了了,心裡忍不住嘀咕:

【風雨送春歸……馮·風雨如晦·大夫,就問您何時歸呢?】

杜琴知挑眉:?

她瞟一眼墨畫,墨畫便趕忙上前附耳過來,將唐豆去採藥的事兒說了一遍。

杜琴知心下有數了,便抽回手來,溫煦道:“今日有勞馮大夫和趙醫女了。”

“我已無礙,再歇一會子就能好了。”

馮如晦立即攔阻,“福晉萬萬不可忽視這傷口!儘管每次血流不多,但是如果持續不停,福晉的身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杜琴知看了一眼唐豆,只見唐豆向她嬌憨一笑。

雖是童稚模樣,可是杜琴知還是在唐豆眼裡看見了篤定。

杜琴知心下便一寬,於是向馮如晦淘氣一笑:

“不如我跟馮大夫打個賭哇?明早上我的血若是止住了,就是我贏;若止不住,是馮大夫贏。”

“若是我贏了,馮大夫那株壓箱底兒的千年老山參就割愛,送給我熬粥喝;”

“若是馮大夫贏了,那我就請馮大夫滿府的丫鬟隨便挑一個,給你當妾,生兒子,如何?”

馮如晦最有名的就是這兩宗:手裡有祖傳一根千年老山參;以及家裡盼兒子,妻子生不出來,卻還不準納妾。

福晉連這兩點都給他揭開了,這就是要拿捏他呢。

馮如晦臉頓時一紅一白,卻還是堅持:“福晉,此事萬萬不可玩笑……”

杜琴知見這個都不好使,只得繃起臉來,“馮大夫慢走,明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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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家的見狀,便帶著兩個婆子將馮如晦和趙醫女連請帶拽地給“送”了出去。

唐豆立即爬過來,將她採回來的那幾根藥草,塞嘴裡嚼巴嚼巴,待得成了糊狀,挖出來“bia嘰”一聲糊在了杜琴知手指上。

她的小口水粘在藥糊糊上,甚至都拉絲兒了。

紅箋看著都驚叫:“這也行?”

在紅箋眼裡,豆豆畢竟只是個三歲的小奶娃,應該是連菜和草都分不清的,怎麼可能會用藥的!

“小格格,此事不可兒戲!”紅箋急忙一把摁住唐豆的手。

天知道這小奶娃採回來的是什麼東西,豈能叫她就這麼嚼巴了,還沾了不少口水,就直接接觸福晉帶血的傷口了?

破傷風了怎麼辦?

有毒又怎麼辦?

紅箋一隻手摁住了唐豆,另一隻手就要去將福晉傷口上的藥糊扒拉掉。

唐豆反手過來摁住紅箋,向紅箋嬌憨一笑。

“姐姐乖!不怕不怕!”

嘴上說著奶聲奶氣的話,心下冷笑著腹誹:

【嫌我的藥不好使?要不,借姐姐腰間涼藥一用?】

【涼藥可收斂,多少也能起止血之效。】

紅箋便是一個激靈!

誰?誰知道她腰間藏有涼藥了?

還沒等紅箋鬧明白,就見門口人影一閃,竟然是被“請出去”的馮如晦他又回來了!

他一路疾步,一路低聲叫:“在下就知道,福晉是不忍在下為難,這才設法調在下離去。”

“是在下蠢笨,辜負福晉,可是福晉也不能將自己的傷託付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格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