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宜修發現不對勁時,大胖橘都不知道嚥氣多久了。
“啊!”
宜修把顫抖的手從大胖橘鼻下縮回來,跌坐在地半晌回不過神。
“你居然就這樣死了!”
宜修看著沒合上眼的大胖橘,動作輕柔把膠帶取下來,費了些力合上他的眼睛。
她像一個瘋婆子一般,坐在床前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
“不,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死了。”
“你哪怕死了,也是我的!”
宜修混亂的頭腦暫時只有這麼一個念頭——所以她把訊息捂得死死的。
當然,這是相對於別人而言。
鹹安宮裡的人,包括草木有什麼動靜,婉清隨時都能知道。
然後宜修就一直對著大胖橘發瘋。
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去掀他眼皮。
總之不正常人類的動作讓她給表演得出神入化。
“天亮了……”
折騰了一整天加一個夜晚的宜修抬頭,看到天邊的魚肚白,喃喃自語了一句。
接著她木然扭頭看了眼面板灰敗的大胖橘。
她知道她最多能瞞兩天,因為兩天後有小朝會,“那個人”會讓人把大胖橘給抬去“聽政”。
“江福海。”
“娘娘。”
“去給聖母皇太后報喪吧。”
江福海下意識抬頭,驚訝看著宜修。
聖母皇太后……這個稱謂只有太上皇薨了才會出現。
呃,好吧,太上皇昨兒不是已經歸天了麼?
娘娘這樣說也是正常。
只是江福海想不明白,昨兒宜修還威脅他不許漏訊息,今兒就改主意了?
“去吧。”
宜修像是被抽走所有的精氣神一般,無力癱坐在椅子上。
“嗻。”
江福海也不敢多問,踮著腳尖兒退出去。
他心中還暗歎:娘娘的膽子可真大,獨自與太上皇相處了一天一晚呢!
饒他沒少做缺德事兒,他也沒那個膽子。
翊坤宮。
婉清剛剛起床,還未洗漱畢,就聽到周寧海報說江福海來了。
“這麼早過來?”
婉清微有些不爽,她本來就忙,最不喜歡無關的人和事打擾她。
轉念一想,婉清大概猜到江福海所來是為何事。
【我還以為她會一直隱瞞下去呢】
【不過她對那個狗男人還真是真愛,守了他一天一夜】
“讓他等著。”
婉清繼續梳洗。
梳洗完,又吃了詠芝親自做的豐盛早餐,婉清才讓江福海過來。
“奴才見過聖母皇太后。”
“嗯?”
婉清挑眉,聖母皇太后?
無錯書吧講真,她很不喜歡這個稱謂。
她哪裡聖母了?
甚至在很多人眼裡,她比地獄出來夜叉還要可怕呢。
算了算了,這個稱謂也只是暫時的。
江福海頭也不敢抬,老實稟報道:“稟報娘娘,太上皇他……他昨日突發惡疾,已……已殯天了。我家娘娘讓奴才來請娘娘示下。”
原本皇上掛了要叫“駕崩”,但這裡江福海耍了個心眼兒。
他知道這位娘娘可不待見太上皇,便把“駕崩”給改成了“殯天”。
反正都是表達去逝的意思,太上皇人都沒了,也不會跳出來反駁不是。
婉清沒有在意他的小心思。
她只是覺得宜修很識實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