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嶼到沈家的時候。
沈思禮上去對著男人的唇角,就是一拳。
“謝司嶼,你和軟軟閃婚,我本就是不同意的,我大哥說了一堆理由來勸我,可是你怎麼做的呢?我們沈家的孩子,即便不工作又能怎樣。”
“她去給你當特助,是因為她想多瞭解你,畢竟你們是閃婚,她的性子又軟又慢,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就能教她?”
“你是她老公,還是純粹一個老闆?”
沈時宴沒有阻攔,他知道自己的弟弟雖然平日裡做很多事情都不靠譜,但是對謝司嶼絕不會上來就動手,一定是自己妹妹的情況不怎麼好。
“讓人去把齊子皓接過來。”沈時宴按了按眉心,隻身走上了樓。
沈思禮攔著謝司嶼,不讓他去。
沈時宴頓了頓,看向自家弟弟,“讓他上樓。”
“但是,軟軟好了以後,願不願意跟你湖心別墅,看她自己。”男人闊步走上了樓。
幽暗的燈光。
沈南喬像是一個瓷娃娃,躺在床上,她渾身燒的厲害,家庭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也給她掛了水,只是她絲毫沒反應。
沈南喬的夢裡,是血腥的,不過每一段記憶都像碎片一樣,她很想拼湊起來,卻發現無能為力,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很難過。
後來,記憶變成了謝司嶼。
她承認,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也很貼心。只是,她還是覺得有時候的謝司嶼,是自己不瞭解的。
她希望他公私分明。
她有事也不希望他公私分明。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有些窒息。
齊子皓看著她這副鬼樣子,抬頭看著謝司嶼,“你倆吵架了?”
謝司嶼不明所以,怎麼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吵架了。
男人低著頭,輕聲了應了下,不過,他疑惑的看著齊子皓,“你怎麼知道的?”
“我?沈南喬這個小崽子的脾氣壞的很,從小到大,只要和他們生氣,就會把自己困在夢裡,像今天這個鬼樣子。”
“她不肯見心理醫生,所以她的情況根本沒辦法解決,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她小時候的遭遇一定是非常糟糕的,而且身體也受了很大的影響,她現在每次的應急反應都是發燒,但是高燒不退的原因就是身體不好。”
齊子皓作為最強嘴替,對著身邊的男人,輕聲道。
這大概就是,沈家這三個男人不會和她吵架,對她萬般寵愛的原因。
在講道理和妹妹的命中間,他們永遠會選擇,讓她健康的活著。
謝司嶼聽完齊子皓的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
他確實把工作和生活分清了,但是女人不是理性的,如果一個女人和他談理性,那一定是不愛她了。
這次吵架,他確定了小姑娘的心,他知道她確實愛上了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混蛋了一回。
“我可以和她單獨聊聊嗎?”男人開口,帶著祈求的語氣。
齊子皓知道,現在讓小姑娘醒來,也許謝司嶼就是一個突破口,他看著沈家兄弟點了點頭,像是應允了。
沈思禮幾乎是被兩個男人拖出去的。
他站在門口,氣著,“你們看看軟軟成什麼樣子了?怎麼我們沈家寵在手心裡的寶貝,就是用來被人訓斥的對吧?”
“這件事,站在謝司嶼的角度來說沒有錯,他因為不想軟軟受到傷害,不過是方式用錯了而已,人家也是第一次戀愛,第一次結婚,不能說不給機會。”
沈時宴想了一會,繼續說,“這件事的決定權在軟軟的身上,倘若她不想原諒謝司嶼,那我會支援,但如果她原諒以後繼續好好過,那我也不反對。”
沈時宴的話,鏗鏘有力。
沈思禮想了一會,輕嘆了聲,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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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嶼坐在小姑娘的床邊,摸著她的手。
“對不起軟軟。”男人真誠的在道歉。
謝司嶼摸了摸她的臉,“哥哥錯了,我知道和你說的有些過分了,但是哥哥可以解釋的,只是你還沒有聽我的話,就先跑掉了。”
“陷害你的女人,是對面公司塞進來的,我和你說話的時候,桌子上有一隻竊聽器。
“我必須那樣說你,才會讓對面解除疑慮,讓別人知道,我們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軟軟啊,哥哥不想你在受到傷害了,一次都不行。”
“我會你掃開所有的障礙,就像小叔叔一樣,一定會護你周全。”
“而且,那個檢查怎麼會讓你寫,即便寫,也只能我替你,這樣的事情,我捨不得你來做。”男人的聲音在小姑娘耳邊蠱惑的響起。
沈南喬其實可以聽到。
只不過,她陷入了一個圈子裡,總是想辦法想出來,但是找不到機會。
這種感覺讓人太過難受。
謝司嶼守了她一個晚上,小姑娘都沒有醒。
齊子皓晚上休息在沈家別墅裡,看著她的這副樣子,突然跟謝司嶼開口道,“不然你先去別的房間休息會兒,或者先回家?”
“她到現在都不醒,也許是受了你影響,等她醒了,我會讓沈時宴通知你。”
謝司嶼拉著她的手,即便不捨,也只能先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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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謝司嶼的話,她清晰的聽到了。
她知道自己錯過了男人,只是她依舊想當縮頭烏龜,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在想,如果男人當時給她手機發條資訊,是不是兩個人就不會吵架,是不是自己也不會受這個委屈。
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又有誰真的問過他。
很快,她覺得身邊沒了謝司嶼的聲音,只是周邊依舊嘈雜。
她很想繼續睡,結果卻被吵醒了。
小姑娘沒好氣的說著,“你們好吵,能不能讓我再睡會?”
“不可以,軟軟你先醒醒,想睡覺等晚點再繼續睡好不好?”齊子皓哄著人,試圖讓她睜開眼睛,此刻的沈南喬還不算完全清醒,再繼續睡的話,連他都要不知道,她會睡到什麼程度。
就這樣,沈南喬被他們喚醒了。
她呆滯的坐在床上。
“軟軟,還有沒有不舒服?”沈時宴摸了摸她的頭,總算退燒了。
沈南喬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呢。”沈思禮把粥端到了她的面前,溫度正合適,喂她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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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宴給謝司嶼打了電話,告訴他小姑娘醒了,順便給她請了幾天假。
“她還不願意見我嗎?”謝司嶼電話那頭,輕聲道。
沈時宴沒瞞他,“軟軟醒了以後並沒有提你,還是那句話,她如果不想走,我自然讓她住在家裡,但如果她想回去,我也會讓你過來接。”
這幾天,沈南喬並沒有見謝司嶼,她想給自己點時間,認真思考兩個人的這個關係。
沈思禮怕她無聊亂想。
“你要麼找遲笑笑出去玩,要麼去我公司轉轉?我們今年投資了一部電影,實不相瞞,裡面需要一個配角,我推薦你給導演看看,萬一你喜歡上拍戲呢?”
“我又不是專業演員,有什麼好拍的。”
“你看看現在大紅大紫的那些人,有幾個是科班出身的,我妹妹長得漂亮,又很聰明,自然一點就通啦。”沈思禮哄著人。
這句話,確實說到了她心坎上了。
畢竟,謝司嶼那邊她不會在去了,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公司受損,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去面對了,現實版的縮頭烏龜,又不是不能做。
沈思禮的話,還是說服了沈南喬。
接下來的幾天,謝司嶼依舊會給她發資訊,雷打不動的那些話,只不過她懶得回了。
進組拍戲的沈南喬並不清楚男人的心思。
要是時間能夠倒流回去,她一定不會強吻他。
事已至此,只能安慰自己,好好拍戲,不要給自家哥哥丟人。
她坐在化妝間,聽著其他人聊著八卦。
“你們有沒有聽說,導演把女二給換了。”
“她演技很好啊,為什麼要換?”
“還能為什麼啊,肯定是帶資進組唄。”
幾個人小聲的討論著,很快,化妝室的門被推開。
沈南喬穿著一件粉色的旗袍,端坐在化妝鏡前,見到兩個人的時候,她多少有些震憾。
畢竟,左邊那個是他們說的帶資進組的明星,而另外一個,是還在冷戰的狗男人。
“你們好,我是何依依,你們可以喊我依依,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劇組的啦。”
此時導演也過來了。
他伸出手對著男人望著,“謝總您竟然也跟著一起來了,依依我們都熟,沒必要您親自送過來。
呵...果然資本家都是薄情的,她進組都是自己來的,狗男人竟然趁著冷戰階段幹出這樣的事。
謝司嶼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小姑娘情緒的變化。
忙解釋著,“我聽說這部戲是沈總公司出品的,所以來看看,我和這位何小姐,只是剛才門口遇到了,並不熟悉。”
沈南喬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奇怪。
“下場戲快要拍了,我先去熟悉下,失陪了。”
沈南喬始終和他保持著陌生關係的距離,她看著導演笑了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連個笑容都沒給男人留。
謝司嶼輕笑著,這小姑娘還真是記仇啊。
“既然您來了,就留下吃個飯吧,包廂我都訂好了。”導演熱情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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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沈南喬回到了化妝間。
拍戲時,她不方便帶任何東西,所以把手鍊放到了自己的化妝鏡旁邊。
只是她再回來拿的時候,東西已經不見了。
她瘋了一樣找了很久都沒有。
“沈小姐,我很好奇你和謝總是什麼關係,他能為了你來劇組?”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謝司嶼認識了很久,卻從未見他進劇組看過誰。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眼前的這個女孩,和他一定有什麼關係。
“你和他很熟悉?”何依依繼續追問道。
沈南喬平靜的反問,“和你有關係?”
何依依沒人臉瞬間變得沒了表情,“純屬好奇,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因為你不配。”沈南喬說完這幾句話,也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什麼反應,隻身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小姑娘的眉眼浮現出些許的煩躁。
果然,狗男人的那個長相,會讓什麼歪瓜裂棗都往上撲。
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資訊。
「謝司嶼」:“軟軟,今晚上酒局結束,我們見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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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劇組的聚會,選在了北城郊區的一傢俬人會所。
今日來了許多女明星,大佬們和一些明星,左擁右抱的嬉笑著,謝司嶼端坐在一旁,看著門口,等著沈南喬的到來。
男人的身邊站著兩個保鏢,他們死守著謝司嶼面前的道路,生怕大佬被其他無關的人打擾,畢竟,他特意交代過,誰都不能靠近他,除了沈南喬。
他坐在原處,看著手機裡,沈思禮對他的嘲諷。
男人煩躁的按了按眉心,這時,何依依穿了一套藍色的旗袍,妖嬈的走到謝司嶼的面前,“謝總,您看方不方便,請您喝杯酒。”
保鏢站在一旁,輕聲道,“不方便。”
包廂的門被推開,沈南喬穿了一套紫色的鎏金旗袍,優雅的走了進來。
下午何依依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自己正宮娘娘還在,那些妖魔鬼怪就想上位。
想都別想。
她對男人,也是有私慾的,她的人,別人連覬覦都不行。
沈南喬走了過來,四目相對,她隻身走了進去,坐到了謝司嶼的身邊。
何依依看著小姑娘這一套騷操作,直接驚呆了。
說好的不方便呢?
難不成,她何依依不方便,沈南喬就可以隨心所欲?
沈南喬壓著聲音,看著謝司嶼。
“謝司嶼,咱們才多久沒在一起,你就受不了寂寞了?你找也就找吧,怎麼會挑一個這樣的貨色啊。”
沈南喬不遺餘力的吐槽著。
“軟軟,你惱我之前的事情,我認,但是今天的事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小姑娘你不要罵人。”
“我的品味從來都不會差成這樣。”
“我已經擁有全世界最好看的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