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有黃鼠狼來偷吃你的山雞,小師妹給它們挪窩了。”
石松泉沒有把話說透,但方哲已經明白了,他冤枉了小師妹。
陸渺渺雖然才五歲,但人精人精的,她也明白了。
“你哭,是因為你以為我吃了你的小綠小黃小紅們?四師哥,是不是!”
小丫頭突然變得兇起來,一臉委屈巴巴,雙手卻嬌橫地叉腰。
方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對,對不起嘛,小師妹。”
陸渺渺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了:“不理你了!你冤枉我,我在你心裡原來是這樣的?我我我……”
陸渺渺一跑,方哲立即跟上。
就看到陸渺渺跑到了一個小屋子前,他的小山雞們正窩在那裡睡得很香。
陸渺渺眼睛一紅,一屁股坐在門前臺階上,別過臉去。
方哲坐了下來,剛好挨著陸渺渺。
陸渺渺往旁邊一挪,方哲也跟著挪;陸渺渺繼續避,方哲死皮賴臉跟著挪。
陸渺渺旁邊都沒位置了,直接摔了過去。
“哎呀!”她都被摔懵了。
方哲把手伸了過來要拉她起來,格外認真:“對不起,小師妹,我以後再也不會冤枉你了,你快起來吧。”
陸渺渺向來見好就收,她沒有多大的氣性,見方哲這麼認真道歉了,她把手放上去,甜甜一笑:“你道歉我就接受啦。沒有下次了哦,四師哥。我再不懂事我也不會吃你的山雞呀。”
上次她想吃麻辣兔兔,方哲下山時還記得給她帶了呢。
知道她饞大雞腿,執行完任務獲得的大雞腿,方哲自已都沒嘗一口,都留給她了。
這樣好的四師哥,她捨不得生氣多久的,嗯,只是要擺明一下自已的態度。
蒙文昌正捧著一書邊走邊看,一不小心撞到牆上,哎呦了一聲。
陸渺渺和方哲都噗嗤一聲笑了。
兩個人牽著手,蒙文昌見了,立即過來牽陸渺渺的另一隻手:“小師妹,餓了嗎?吃飯去了。”
“好呀,五師哥,你還疼不疼?我給你一張止痛符哦!”
陸渺渺說完,從自已的口袋裡拿出一張止痛符貼在了蒙文昌的額頭上。
一種清涼的舒適感覺傳來,本來腫了一個包的蒙文昌摸了摸額頭,一臉歡喜:“耶,真的不痛了。小師妹,你好厲害喲。”
陸渺渺一臉得意:“那可不!我就是厲害。”
她說完這話,就看到師父也出來了。
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陸渺渺跟他們都親近了,尤其親近師父。
她噠噠噠跑到師父跟前,仰頭看向車吉慶,甜甜喊了一聲:“師父。”
車吉慶俯下身,摸了摸陸渺渺的頭:“渺渺,止痛符是誰教你畫的?”
“是我自已翻書畫的呀。上次我看你畫的安神符,我想止痛符應該也差不多吧,所以我就自已琢磨畫了,正好有一本書上有類似的畫法。我就畫了。五師哥,你是真的不痛了吧?”
“嗯,是真的不痛了。師父,小師妹是真的很厲害。”
蒙文昌比陸渺渺大兩歲,今年八歲,他是棄嬰,出生時就被丟在道觀門口,車吉慶收養了他。
蒙文昌喜歡看鬼故事,各種各樣的靈異故事。
他到現在還不會畫符,所以才覺得陸渺渺很厲害。
車吉慶看了一眼蒙文昌頭上的那張符紙,走筆雖然稚嫩,但的確是止痛符沒錯。
陸渺渺天分極高,他是真的撿到寶了。
大家坐下來吃飯。
不像別的道觀,他們道觀有石松泉這個經營高手存在,生活條件還是極好的。
石松泉給陸渺渺夾了一塊燉得酥爛入味的羊腿肉:“渺渺,多吃一點。”
山上做飯都是用大鐵鍋和柴火,肉菜都是有機的,尤其是雞啊鴨啊羊啊都是村民們放養的,肉質鮮美。
當時掀開蓋子那一瞬間,陸渺渺都被香迷糊了。
儘管這樣,小丫頭還是規規矩矩一直等著所有人都來齊了也沒有動筷。
直到車吉慶說一聲可以吃了,陸渺渺也沒有先動筷。
她最小,要懂得尊長。
大家都很心疼陸渺渺。
這丫頭饞得口水都吸溜吸溜了,居然還這麼規矩,應該是家教極好。
“謝謝大師哥。”陸渺渺甜甜道謝,能吃飯了,她啊嗚啊嗚吃得香甜。
山上沒有電燈,天一黑點上蠟燭。
有月亮時,月光如水,就是天然的照明神器。
陸渺渺正在長身體,吃了晚飯洗了澡坐在道觀的大樹下聽師父講課,她就昏昏欲睡了。
不聽不聽,師父在唸經。
陸渺渺悄悄挪動身子,離師父最遠。
見陸渺渺要打瞌睡了,方哲悄悄挪了挪,擋住了師父的視線,陸渺渺頭如小雞啄米,頭一靠在方哲的後背,就放鬆地睡了過去。
車吉慶說完,看向四周:“都聽明白了?”
“師父,明白了。”
“渺渺?”
陸渺渺已經去見周公了。
方哲手伸在背後,輕輕碰陸渺渺,試圖喚醒她。
無奈陸渺渺睡著了,就算天上打雷都未必吵得醒。
更何況今天她為了替小花小綠小紅這些山雞挪窩也挺累的。
車吉慶來到陸渺渺身邊,小丫頭睡得小臉都紅撲撲的。
方哲立即替陸渺渺求情:“師父,小師妹還小正在長身體,天都黑了,她也該睡了,她不是故意不聽師父唸經的。”
方哲說完這句話立即捂住了嘴。
糟了,被小師妹帶偏了。
他上次問陸渺渺,師父上課怎麼樣,陸渺渺奶聲奶氣回答:“師父講課好像唸經呀,超級超級超級催眠。”
車吉慶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小哲,明天交一百張靜心咒。”
方哲垮了臉:“是,師父。”
車吉慶將陸渺渺抱起來,放到了她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石松泉靜候著師父出來,問:“師父,你算到渺渺的家人了嗎?”
車吉慶搖了搖頭:“算不出,她的命格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霧。但我算出她命中有一大劫,在她未滿十七歲前都不要離開道觀。”
石松泉有些震驚,連師父都算不出陸渺渺的來歷,難不成她大有來頭?
“松泉,你還記得你畫出第一張符是什麼時候嗎?”
石松泉認真想了想:“六歲?”
車吉慶點了點頭:“但你們的小師妹只來了半年,就能自創止痛符了。渺渺是個天才。”
車吉慶說完,臉上帶了一種神秘莫測的笑容。
石松泉看到師父這笑容,後背不由一寒,小師妹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