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恆聽到生附,便看向王忱手下,生附子三錢,臉色微變,果然是大劑量。
王忱是利用傷寒論中四逆湯來做的加減,用鹹味藥來助堅,熱藥攻堅,治腎必強心,所以加入了許多對心臟有利的藥物在裡面。
開完方,王忱沒有馬上去找藥,而是對楊昕雅說道:
“到治療室來,還需要配合針灸一起,來加強治療的效果。
楊昕雅聽完,沒有猶豫,跟隨王忱來到了治療室。
王忱對其進行了一次針灸,取穴:三皇、復溜、公孫、內關、中極、關元、中腕、巨闕、心俞、肺俞、腎俞、京門。
“不好意思,我需要用一下衛生間。”剛起完針,楊昕雅就想上廁所了。
“去吧,這是針後的反應。”王忱一邊收拾針具,一邊說道。
等楊昕雅出來,王忱便將藥包和處方遞了過去:
“怎麼煎服,方子上寫了的,照做便好,這是三天的量,三天後來複診。”
楊昕雅接過來,拿著方子看了起來,一手規矩的正楷躍然紙上,宛如印刷的一般,博物館裡的狀元捲了解一下,王忱就字成那樣。
“王大夫這手字,是下過苦工夫的。”
“過獎了,記得來複診。”王忱一副基操勿6的樣子。
楊昕雅出了醫館一邊走,還在一邊看藥方。
她是知道的這手字,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能將正楷寫到這樣,行書必然也是不差的,再者有說,見字識人,這字就顯出了王忱與眾不同。
“王醫生,這真能一個月治好?這可是腎衰竭呀?”見楊昕雅走遠了,羅恆忙向王忱問道。
羅恆知道,腎衰竭在西醫其實是治不好的,不然也不會研究換腎,但是王忱確說能一個月治好,這讓他很難相信,如果王忱說一年治好,他還有可能信。
“說是一個月,其實或許用不到,可能半個月就見好大半了。”
“這...”羅恆有些語塞,如果真的半個月,或者一個月給治好了。
那王忱的醫術水平,比之前自己想的不知要高出多少,或許這就是一位國醫大師?
楊昕雅在來小鎮路上的時候就已經給丈夫打過電話了,海青天今天到下面村裡去了,要晚上才回來。
沒一會兒,楊昕雅已經到了海青天的宿舍,自己開門,找出鍋,把藥給煎上。
做為鎮長,雖然沒有省級的獨棟院子,也沒有縣級小院。
但是二室一廳還是有的,一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會客廳,還有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楊昕雅每次來,都是住在這裡。
“海鎮長,那您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再來接您。”
“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答話的男子,站在路邊,一個樣貌普通,大概三十出頭的男子,他站得筆直。
穿著一件很普通而且偏舊的衣服,穿了一天,都還不髒,而且相對挺立,說明洗得很乾淨。
其目光明亮且清澈,給人感覺這是一個和善的鄰家兄長。
海青天,家中世代從政,其爺爺做到省部級退休,名字就是爺爺給取的,希望他能像明代海瑞一樣,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人民公僕。
其父親也是副部級,眼看就要升為正部級,主政一方。
32歲的海青天,現在就是副處級,因為家裡的原因,身在省鎮府秘書處的他主動向組織申請到檀木鎮來做的這個鎮長,帶領這裡脫貧。
他沒有來之前,這裡雖然也有水秀山清,但是這裡極度貧困,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無錯書吧小鎮也不是現在這樣青磚黑瓦,整齊劃一,那時候除了破就是舊。
他只用了三年,就將當初破舊的小鎮,變成了現在的古韻美麗景象。
鎮上到縣裡的路,也是他拉的投資,還有一條通向山的另一邊鄰市高鐵站的路,從鎮上到站點只要20分鐘。
比起去縣裡要近的不是一點點,投資商們其實主要投的也是這條路,因為有了這條路,小鎮就活了,穿山架橋,光是這條路,就比得上在小鎮的其他所有投資了。
雖然投資商們大部分是看到高鐵站才投資的,但是海青天,在裡面的作用,那也是非常巨大的。
沒有海青天,誰會注意這麼一個沒有修路之前三個小時才能到縣城的鎮子,那麼她的景色再秀麗又有什麼用。
海青天,快步的上樓,妻子已經等了很久了,她是來商量病情的,自己卻耽誤了這麼久。
剛開啟門,海青天,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皺著眉抽了抽鼻子。
一進門,就看見妻子正在沙發上用筆記本辦公。
海青天用手扶著門,一邊換鞋,一邊對著妻子說道:
“你都已經病到要來我和商量了,怎麼還在處理工作?”
“你回來了,吃飯了嗎?有點事,必須要我親自處理,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說著楊昕雅合上電腦,走到海青天旁邊,接過他的手提包。
“吃了,厚著臉皮在老鄉家裡吃了一頓,你吃了嗎?”
“已經吃了,大夫在處方上寫了醫囑,藥需要飯後吃。”
兩人坐到沙發上,楊昕雅挽著海青天的胳膊,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海青天轉頭看著妻子,今天的妻子和以往大不一樣,以往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
現在卻撒嬌式的靠著自己,這讓海青天,心中不安起,妻子的病看來已經不容樂觀了。
之前雖然知道妻子生病了,但是她一直都說不是大病,沒什麼事。
自己又太忙了,沒有詳細的瞭解過,以自己的家世,打個電話問問是那個醫院那個大夫治的。
本來是很簡單的事,但自己確實沒有放在心上。
海青天轉動身子,抱住妻子,輕聲問道:“昕雅,你具體得了什麼病,是不是很嚴重?”
楊昕雅順從的依偎在了丈夫的懷裡:“省人民醫院的大夫說,是因多發性囊腫造成的腎衰竭”
“恩,醫生說要怎麼治了嗎?用中藥?”海青天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不是,醫院醫生說,我比較嚴重了,要麼腎透析,要麼換腎。”
“那你怎麼在吃中藥?”
“聽了醫生說的治療方法,我就沒辦法自己做主了,所以想著來和你商量怎麼治。
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很害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這樣了。
沒幾年好活了,要麼在病床上,要麼只能在家裡,過完餘生,那會兒我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