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先將奴家放下來。”
“好。”
劉大人怔了一瞬,使勁在琴女身上嗅了一口,不情不願的將她放下。
眼裡的烈火卻是一點也沒有消減半分。
琴女自然是知道劉大人什麼性子的,當年看上她,只不過是饞她的身子和樣貌,這瓦肆美人雖多,卻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的韻味十足。
窈窕的身段,楚楚可憐的性子,唱歌跳舞也是一絕,雖說不是花魁,可勝似花魁。
一年了,她的身子可從來沒被劉大人要到過,畢竟不是青樓女子,這瓦肆的女子可是有自己的權利去選擇自己賣藝還是賣身的,要是不願,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強迫半分。
不過她倒不介意賣身,用肉體討好那些達官貴人可比唱唱小曲兒得到的獎賞多得多,也更容易。
只是,她要讓自己身體的價值達到最大化,只有這樣,她才能賺足足夠的錢,下半輩子就算不唱曲兒,也能保證衣食無憂了。
而這一年來,她已經攢夠足夠的錢了,再加上這些金珠子,至少能活兩輩子了。
無錯書吧她從小就被家人賣到這瓦肆來,姐姐們見她相貌精緻,每一個人都嫉妒她,平時不知道給她使了多少絆子,這裡的老鴇倒是很待見她。
因為這樣一個相貌好的人,能帶來的價值那將是不可估量的,那些男人們畢竟都是些喜歡看皮囊的好色之徒,但也真是因為這樣一份待見,她的日子變得更加的難捱。
每日給她佈置的功課,比如什麼琴課,舞課,都是別人的三倍。
長大後,果然招賓攬客,得了一個尚書家公子的青睞。
那公子屬實是個好色之徒,一上來便對她動手動腳,她一氣之下打了那人一巴掌。
從此,被關了三個月的禁閉,再出來時,便已沒有之前那麼風光。
整個人,也像變了一樣,開始願意 搔首弄姿,在那些貴公子身邊流連了。
再後來,便遇上了劉大人,專得了他的寵愛,這才在瓦肆又有了一席之地。
其實在她看來,劉大人算是一個好人了。
雖然這人跟那些好色狂妄之徒其實也相差無幾。
“大人,就讓奴家再為你唱一首曲兒,跳一支舞可好,這樣的話,奴家賣力了,您給的這些賞錢恐怕別人也不會多嘴多舌。”琴女拿起桌面的酒壺,微微傾倒。
片刻,一盞酒滿,雙手托住杯底,將它送到了劉大人的面前。
“好,美人斟的酒,喝。”劉大人接過酒杯,便一飲而盡。
“奴家為您獻一首飛天舞,預祝大人飛黃騰達,安享極樂。”說罷,便接過劉大人手中杯盞,再斟了一杯酒,舉到劉大人面前,一飲而盡。
“好,那本官,就在這裡等你。”劉大人在琴女嘴上啄了一口,露出一抹邪笑來。
在琴女走的時候,還不忘在人家腰上揩了一把油。
當真是把“好色之徒”這個成語,用到了極致。
“鳳凰于飛,嘆奈何,曲終人散……”,臺上歌舞昇平,帷幔落下,一舞驚鴻。
劉大人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美人,手中不忘把玩那精巧絕倫的杯盞。
突然間外面狂風四起,屋外乃至屋內的燈籠都被吹得搖搖晃晃,頗有種要熄滅了的趨勢,一縷黑氣趁機從縫隙中穿了進來。
穿過中堂,穿過把酒言歡,溫香軟玉在懷的公子哥,直直的將劉大人手中杯盞打落。
啪嗒一聲,杯中酒已然灑落大半。
“誰?誰這麼放肆?”劉大人回過神來,開始怒喝,他四下張望,大家都在說說笑笑,並沒有什麼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