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觸控了好幾下,才確定這是一堵玻璃牆。
“嗒!嗒!嗒!”
腳步聲從背後靠近。
天選者回頭,看著來者不善,不斷靠近的兩個穿紅色大褂的校醫,焦急的左右張望著。
終於,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選者終於知道自己撞上的是什麼了。
那確實是一堵玻璃牆,不過,那是一堵玻璃辦公室的牆,而這間透明的玻璃辦公室的門,就在一旁,並且還是開啟的。
天選者心頭一喜,總算是找到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了。
只要他進入這間辦公室,再將門反鎖了,不是很安全?
他又用力的用拳頭敲了敲這玻璃牆壁,確定它很牢固,很堅硬後,他又回頭看了看一步步靠近的紅大褂校醫,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
他迅速的跑到半開著的門邊,一腳邁進去,又迅速的將透明的玻璃門關上,並且反鎖。
因為玻璃的阻隔,那種“嗒嗒嗒”的腳步聲已經不太明顯了,天選者只能隱約聽見。
但是這間辦公室是玻璃牆的,牆是透明的,天選者能夠清晰的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穿紅色大褂的校醫。
他們踩著黑色的長靴和皮鞋,手中拿著注射器和錐子、錘子,邁著大步,一步一步的向這邊靠近。
天選者看看他們,又回頭快速的掃視這間辦公室。
這是一間看起來和平常的辦公室沒有什麼的不同的辦公室,兩張紅木的辦公桌,兩張椅子,一些膠質的高凳子。
唯一的不同,就是靠近裡面的那面牆,擺著一張高到接近天花板的木架子。
木架子上,每一格都放著一些器官標本,看起來是人類的器官標本。
那些器官泡在液體中,有些發黃,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天選者又翻找了一下這些辦公桌的櫃子和抽屜,想要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防禦的工具。
他迅速的翻找著,但是結果是令他失望的,這些抽屜裡,只有一些紙張報告之類的,並沒有發現什麼能夠利用的工具。
看著越來越近的“二人”,並且一人的手中,還拿著錘子。
這不由讓天選者擔心,這玻璃牆、玻璃門,能不能承受住校醫手上那鐵錘和錐子的重擊。
可是天選者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只能守住這間辦公室,靠已有的東西抵禦這兩個危險的東西。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那兩把椅子上,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隨後,他將兩把椅子提了起來,一手一把,轉身,對著門口的位置,做出防禦的姿態。
“嗒嗒嗒!”
腳步聲又清晰了起來,紅色大褂的兩名校醫,已經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辦公室裡面的情形,都皺了皺眉頭。
“他這是在幹什麼?”女校醫側首,微微抬頭,疑惑的問道。
男校醫邪邪的笑了一下,和女校醫對視了一眼,復又看向玻璃辦公室中的天選者,玩味的說道:“也許,是懷疑我們的醫術不過關,不想我們給他治療?”
女校醫瞭然的點了點頭,轉頭眼睛冷冷的盯著天選者,說道:“原來是這樣子的啊,真是的,怎麼可以懷疑我們的醫術呢?我們可是苦學了很多很多年的,我們的技術,那是非常好的啊......”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低,分明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卻彷彿清晰的響在天選者的耳側。
天選者握著椅子的兩隻手緊了緊,壓抑著自己因為害怕的劇烈喘息,渾身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說他懷疑他們的醫術。
他分明就沒有,而且他也不是來治病的啊。
分明是語文老師,讓他們送宿柔來就醫的。
要就醫的人,分明就是宿柔啊,怎麼會是他呢?
為什麼現在變成了,他懷疑這些穿紅色大褂的校醫的醫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說,但是他預感,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有藉口殺死他。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他已經感知到了,死亡的來臨。
死神彷彿就在不遠處,他一手拿著鐮刀,一手拖著鎖鏈,鐮刀是用來割下他肉體的頭顱,鎖鏈是用來抓走他的靈魂,去往地獄。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送班裡的同學過來就醫的......”天選者辯解著,試圖說服兩名校醫,放過他,讓他離開這裡,他繼續說道:“我沒有要質疑你們的醫術,只是我沒有生病,我不需要治療,我的同學生病了,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她就在這裡,你們去找她吧......”
天選者說完,忐忑的觀察著一男一女兩名校醫的臉色。
只見,他們又皺起了眉頭。
女校醫撥弄著手中的注射器,像是在撒嬌一樣的低聲說道:“沒有生病啊......沒有生病則怎麼能隨意進入校醫室呢?真是的,不是說過了嗎?沒有生病的話,不要隨意進入校醫室,這樣會打擾到我們的正常工作的,真的是,很煩人呢......”
男校醫嘴角邪邪的笑容變得更加的邪氣了。
“叮叮!......”
他用左手的鐵錘,敲了敲右手的鐵錐,鐵質的器具相擊,發出“叮叮叮”的聲響。
這響聲,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催魂曲,宣誓著要奪走誰的性命,攝走誰的靈魂,腐爛誰的肉體。
男校醫眼睛死死的盯著天選者,說道:“確實是很煩人呢,沒有生病的話,怎麼能隨便進入校醫室呢?既然進來了,不管有病沒病,都先治治吧。”
女校醫又向前走了一步,她看著天選者劇烈喘息,渾身大汗的樣子,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這個樣子,分明是生病了,但是卻說自己沒有生病,來欺騙我們,分明就是在質疑我們的醫術!”女校醫冷冷的說道,音量陡然拔高又悄然降低,似乎有些生氣。
“原來他是在騙我們啊,他不僅懷疑我們的醫術,居然還騙我們,真是太可惡了......”男校醫說道,又敲了敲手中的錐子和錘子,“居然敢騙我們,我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