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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難清洗

時冉聞言,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她是真的不想去碰那隻斷手,而且那隻斷手砍得一點兒都不齊整,一看就是刀鈍了,上面皮肉粘粘著骨頭渣子,一看就讓人反胃。

她和沙闌扶著宿柔,小心翼翼的往教室後面走去,他們準備走教室的後門出去。

雖然他們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已經半昏迷的宿柔,但是宿柔還是被弄疼了,並且從半昏迷的狀態疼醒了。

她看著扶住自己的兩個人,不敢動彈。

這樣的場景,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這是要帶她去醫務室治療。

只要接受醫生的治療,她斷掉的手臂就會好起來,這裡醫生的技術,真的很好的。

所以語文老師說的一定是對的,他們一定要聽話,只有聽話的學生,才能按時吃藥,按時上課,只有按時吃藥,按時上課,他們的病才會好起來。

只有病好起來了,他們才能離開這所學校,回到正常的世界中去。

只有離開了這所學校,他們才不會承受這樣巨大的疼痛。

手臂被活生生的砍下來的感覺,真的是太疼了,可是不疼的話,語文老師說了,不疼的話,她不會長記性,不長記性的話,下一次還是這樣的成績,還是考試考最後一名。

她不想考最後一名,最後一名的成績真的是很差很差啊。

這樣的成績,她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她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宿柔被時冉和沙闌扶著,出了教室,下了樓梯,往另一棟樓的醫務室而去。

她疼得厲害,在腦海中胡思亂想著,好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去想自己的手臂被砍斷了,好讓自己不去在意自己此時有多痛。

她努力的分散著自己腦神經的注意力,但是手臂上劇烈的疼痛感,還是怎樣都無法讓人忽視。

痛,真痛。

時冉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那應該是語文課代表宿柔的腳步聲,她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那時冉沒有拿的半隻斷掉的手臂,此時也被夏怡拿在手上。

她拿著那隻血腥的斷手,優哉遊哉的跟在時冉和沙闌的身後走著,那雙眼睛一直狐疑的盯著時冉。

她一邊撫摸著那隻斷手,一邊疑惑著,時冉為什麼不聽話了,以前他挺聽話的一個人,現在這是怎麼了,被嚇到了?

她狐疑的看著時冉,不對勁兒,一定不對勁兒。

時冉也並非故意讓她起疑,只是,那隻斷掉的手臂,被砍得骨頭皮肉粘連著,實在是太過噁心了,她真的沒有辦法在扶住一個斷掉手的傷員的同時,手裡還拿著那隻斷裂掉的手臂。

他們走後,教室裡。

語文老師不耐煩的說道:“真是的,不過是斷了一隻手臂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情,痛的話誰不痛啊,人是肉做的,又不是鐵做的,當然會痛了,這點痛都忍受不了的話,後面該怎麼辦......”

眾人聽著語文老師的吐槽,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呼吸,生怕被語文老師盯上了。

語文老師說的這話,太恐怖了。

而被語文老師盯上的話,也很恐怖的啊。

天啊,他們到底為什麼會到這個學校來。

這所特殊的學校,不愧是一所特殊的學校,實在是太特殊了。

特殊到令所有來到這裡的學生恐懼。

這裡充滿了暴力、恐怖、血腥,教導主任很可怕,語文老師很可怕,生活老師很可怕,而有的同學,就更加的可怕了。

語文老師又說道:“好了,不要讓他們影響到我們上課了,我們繼續。”

說完,他轉過身,背對著學生,面對著黑板,拿起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開始寫字。

他不愧是語文老師,字跡非常的俊秀。

藍星,彈幕。

【我去,冉姐怎麼沒有上課?去扶那個傷員做什麼,萬一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上課內容怎麼辦?】

【可是語文課代表叫她去誒,如果不去的話,語文課代表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語文老師明顯很喜歡語文課代表,冉姐真的不能得罪語文課代表。】

【可是冉姐會不會已經得罪了,方才語文課代表叫她拿那隻斷手,她沒有拿誒......】

【你們管這麼多,冉姐反正肯定是對的,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

詭異世界。

時冉和沙闌扶著斷手的女孩兒,往醫務室而去。

一路上,鼻尖沒有了玫瑰的芬芳,也沒有了冰雪如蘭的氣息,只有濃重的血腥味兒,異常濃重的血腥味兒。

時冉因為沒有記憶,所以不認得學校內的道路。

她儘量讓自己總是落後沙闌半步,跟著沙闌的方向走,沙闌往那邊走,她就往哪邊走,這樣應該就不會出錯了。

夏怡還拿著那隻斷臂,跟在時冉他們身後走著,始終和他們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時冉在內心吐槽著,這位語文課代表,方才分明說是她帶他們去醫務室,那她不是應該走在前面的嗎,現在她卻走在後面,不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夏怡跟在後面,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未消融的積雪,又看看枝頭上盛開的玫瑰,看看沙闌,又看看時冉。

她皺著眉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斷手,濃重的血腥味兒襲來,她又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棄。

隨後她的目光,又凝聚到了時冉的身上。

真是的,為什麼從前很聽話的時冉,現在不聽話了呢?

這隻斷手臂,分明應該是時冉拿著才對。

時冉拿著,弄髒的就是時冉的手了,這些鮮血,也是染到時冉的裙子上,不會染到她的裙子上。

裙子髒了,也很難洗的嘛。

夏怡看到自己本來雪白的裙子,被染上了朵朵紅玫瑰,臉上的五官皺得更厲害了,幾乎皺在了一起。

她將手中的手臂舉高一點,遠離自己的裙子,少染一些鮮血,晚上就少洗一些。

在學校生活了這麼久,她發現,白裙上,最難清洗的,就是血跡了。

特別是鮮血染得特別多的時候,就更加的難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