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濃烈的恐懼,原來柳淮瀾是害怕的,他只是一直在偽裝硬撐著。
心中升起些悔意,遊離怒火消散,瞧著他缺失安全感的模樣盡是心疼。
“別怕,”遊離捧住他的臉頰,輕聲安撫,“有我在身邊,誰也傷不了你。”
他溫柔的撫慰,柳淮瀾顫抖不已的身子總算得以平息,可他的雙眼依舊充滿不安,嗓音沙啞著與他道:“遊離,你幫我。”
遊離如果有把握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幫助他,可是他不能拿柳淮瀾的身體開玩笑。
“我很想幫你太子殿下,但是我不能害你,你明白的對不對?”遊離輕聲細語的與他保證,“我就陪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叫醫生來,我盯著他好不好?”
他不知道柳淮瀾究竟遭受了怎樣的襲擊,顯然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遊離處理這種事情也算得心應手,他一遍遍的耐心安撫。
好在柳淮瀾平時雖然嘴硬,但在關鍵時刻對他也是信任,亦或者在這世上他確實只剩下遊離可信。
哪怕曾經遊離對他起過殺心。
眼見著柳淮瀾終於漸漸平復做出答應,他主動聯絡了醫生,直到人來為他處理傷口時一雙手也不肯鬆開遊離緊緊抓著。
直到子彈從腹部取出醫生滿頭大汗的離開,柳淮瀾也不曾鬆開遊離。
“沒事了,沒事了。”
柳淮瀾像是個小孩子似的被他輕輕哄著。
興許是遊離的存在讓他得以平穩,亦或者傷勢被徹底解決,柳淮瀾逐漸感到了疲意。
他眼皮幾次閉合,似是因著不放心遲遲不肯閉上。
“睡吧,我哪也不去。”
這句話似是一顆定心丸,柳淮瀾終於睡了過去。
遊離就守在他的身邊,衣角依舊被他抓著,他稍微調整著動一下柳淮瀾就像是受了刺激嚇得立馬睜開眼睛,確定遊離人還在自己身邊才緩慢閉上眼。
哎。
遊離無聲嘆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傲天。
縱使以往再怎樣被毒殺、暗害、背叛都表現的鎮定自若,哪怕再怎樣的害怕也不會如此。
遊離說不準他這樣有沒有因為自己而造成,但顯然意見的他脫不開關係。
想要解決根源問題只有想辦法除掉二老婆。
可二老婆又是關鍵性的反派人物,遊離想動手有點困難。
不如拜託女主?
現在女主同他們是同陣營歸屬,應當可以。
不過遊離不會貿然讓女主涉險,此事需要好好規劃。
第一步定是少不得與柳淮瀾商議。
他不清楚傲天有沒有什麼計劃,總之能幫上忙的話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第二步就是先等女主養好傷,之後再問問她的想法。
雖然她的想法肯定是以柳淮瀾為主。
總之求人辦事嘛,該有的客套還是不能少。
他這樣想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柳淮瀾書熟睡的臉龐,靜坐在他的身側堅定不移的守著。
時間一點點的晃過。
柳淮瀾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用膳時間,有宮人前來送餐敲門把他敲醒的。
他有些不滿的緊蹙著眉頭,兩眼睜開的瞬間充滿了戾氣。
小子氣性是真大。
兩人對上視線柳淮瀾兇意稍稍淡去,似是恢復了些清朗。
“宮人送膳食,我去拿?”遊離詢問。
柳淮瀾喉結微動,鬆開了他的手:“嗯。”
將飯菜擺放好後遊離攙扶他起來,將他送到桌旁便自覺地站在旁側。
“坐下,一起吃。”柳淮瀾命令似的說道。
遊離也不同他扭捏,坐到旁邊稍微與他有些距離。
柳淮瀾皺了皺眉:“靠過來些。”
看來這一頓打讓他對他心中防線鬆懈不少,遊離坐到了他的身側,自覺地夾了些飯菜放到他的面前。
柳淮瀾接了過去。
遊離唇角帶笑,心情好了許多。
兩人靜默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吃完一頓飯後自有宮人收拾,等到剩下他們兩人遊離主動開了話頭。
“要吃些飯後點心嗎?”
“不吃。”柳淮瀾臉色依舊是蒼白的,顯得有氣無力,“沒什麼胃口。”
遊離哦了一聲,兩人又陷入了詭異的尷尬氣氛。
現在的柳淮瀾已經冷靜了下來,早前發生過的事情他自然記得一清二楚,臉頰有種火辣辣的紅。
畢竟他明明前不久還放了狠話,那會兒又像個小孩子似的哭唧個沒完。
人生頭一次感到面紅耳赤。
但事情已經發生過,再收回去或者忘卻自是沒有可能,他無聲的捏了捏眉心,主動開口道:“聽十一說,你訓練的不錯。”
“畢竟要保護太子殿下嘛,不敢怠慢。”遊離回答的很積極。
柳淮瀾唇角悄然輕勾,不過瞬間並未讓遊離發覺破綻:“既然如此,往後你當值。”
“好呀。”遊離答應的也很果斷,“那我藏起來,殿下好好休息。”
說著他就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沒動身就被柳淮瀾抓住了手臂:“不必。”
“嗯?”
柳淮瀾耳尖微紅,說道:“陪著我,哪也別去,別消失在我眼前。”
反正臉已經丟過一次,也不怕再丟。
再者,如果小狐狸膽敢嘲笑他,柳淮瀾不介意好好對他懲罰一番。
不過好在遊離並沒有嘲諷他的意思,甚至 很聽話,似是真的在竭力表達著友善。
“好,哪也不去,陪著你。”遊離說著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臉頰。
毛絨絨的,總能讓人心情好一些的吧。
他的刻意親近確實讓柳淮瀾忐忑的心情平復許多,因為腹部的傷他沒辦法大動干戈,只能強忍著瘙癢的情緒讓遊離坐在自己的身側。
遊離很聽話,也十分自覺,十分大方的將尾巴送到了他的手裡。
哎,哄兒子嘛,總要付出一些代價,至少現在看來不會被毫無緣故的扯掉尾巴。
往常柳淮瀾是能察覺出小狐狸對他心生戒備,尤其對尾巴耳朵護的極為緊要,如今倒是願意主動將尾巴交予他的手中了。
這無疑也是一種投誠。
柳淮瀾自是滿意,但他不會輕易表露,只是撫摸的手掌不停。
他的力道很輕柔,彷彿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不悅,再次回到了從前那般兄友弟恭。
摸著摸著男人的手逐漸來到了根部,那裡是獸人最敏感的部位,原本被擼毛擼的昏昏欲睡的遊離一個精神抖擻身軀都僵了住。
他眼睛微睜,嗓音剋制道:“太子殿下,您還傷著。”
柳淮瀾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生龍活虎的模樣,他輕笑一聲,眼神透著幾分的戲謔:“我知道啊。”
辨出他是故意的,遊離止不住挪了挪身子,軟耳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慄。
放在尾根的手不曾離去,甚至變本加厲。
柳淮瀾的目光露骨又直白,他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慾望。
其實他也沒想的,畢竟前不久還在擔驚受怕,可他瞧著遊離乖巧順從,甚至主動將尾巴送入他手中反倒一臉享受愜意的表情也跟著開始情難自禁。
“別躲。”柳淮瀾用力,掐滅了他想要逃離的心思。
遊離全身酥麻,軟耳不受控制的豎了起來。
他眼尾泛紅,有些惱怒,尋思自己好心安慰怎麼這人心裡竟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柳淮瀾到底是二十出頭,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平日裡他對這種事情並不熱衷。
可被遊離主動開了葷後就像是開啟了某種神奇的開關,情難自禁。
“遊離,我動不了,不如你像上次那樣主動一些,幫幫我吧。”
雖然開口是詢問,可語氣皆是命令。